沈潇的家里,有他的母亲和两个哥哥,父亲则在沈潇年幼的时候患病死了。
他的大哥常年在外面混迹,没做什么事业,还喜欢赌博,所以往往会有些要债的来到沈潇家里。
而他的二哥,则跟着商行做生意,是这个家的支撑,沈潇之所以能够读书,还是靠二哥拿回来的钱。他们家也有几十亩的田地,都租给佃户去了,基本是用来收租子用的。
所以,沈潇家是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状态,之所以会如此,也是因为沈潇的祖上有几个当了大官的人,沈潇的曾祖官至礼部侍郎,之后一代不如一代,不过到了沈潇父亲这里,还是个乡里有名的秀才相公。
不过沈潇的父亲死得太早,大哥又好赌,经常欠下债来,然后躲到不知哪里去了,要债的人便寻到沈潇家里来讨债,不管是这时候还是未来,这要债的总有个习惯,那便是喜欢大年三十跑过来在欠债人家里要钱。
沈潇就经历过好几次了。
所以由于这个大哥,家里始终好转不起来,常言道祸起萧墙,于国于家,无外如是,都是最麻烦的事。
故而,沈潇连这眼翳的看病钱都支付不起了,而现在,眼翳快被人治好了,沈潇想感谢咸木,却还要犹豫一番是否告诉母亲。
有时候,不够残忍的人往往会伤及自己和与自己有关系的其他人,若是人人都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和理智就好了,然而人往往不会绝对的理智,即使之后的后果是预料地到的,人也会选择忽视它。
不过,沈潇还是决定和母亲说了。
“娘亲,家里还有余钱没有?”沈潇坎坷不安的问。
“你要钱干什么?”沈潇的母亲惊讶道,沈潇这孩子从来不用让人多过操心,也从未向家里要过什么钱,沈潇的母亲想,是否是沈潇在外面闯祸了,又或者是不小心学到了他大哥的本事。
沈潇没有犹豫,立马道清楚了事情的原由:“我这眼病是我同学帮我治好的,他每天早上都弄好药来给我用,十多天了,现在这眼病快好了,我想感谢他一番。”
“你的眼病是你同学帮你治好的?”沈潇的母亲更惊讶了,“他家里是开医馆的吗?”
“这个我不知道,他和甘谷玩得挺好的,估计是隔壁村的人。”
沈潇的母亲沉思道:“家里现在没钱了,现在还在攒你明年的束脩钱,要是用了这笔钱,你明年的读书可就要迟了。”
沈潇听了,开心道:“娘亲,没关系,我来年可以在家里读书,你先用这笔钱给咸木吧,书上说‘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这是应该做的事。”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娘亲也不说什么了,你明天和你同学说,后天来我们家做客,我们好好感谢他。”沈潇的母亲亲切地说道,同时忧心着该从哪里再攒出点钱来,以保证沈潇能够读得上书。
“好,我明天就邀他,娘亲,你放心,我四书五经都熟读了,先生教的东西我也都会,不去学堂我也不会落下功课的。”沈潇见母亲有些担心,说道。
咸木此时回到家里,正牵着他的小马红枣出去觅食,周延澄无事,也一道跟来。
“我最近跟着你芹叶姐喂牛,这马就让我来喂喂吧。”周延澄看着咸木旁边的红枣,被咸木喂着青草,吃得可香了,忍不住道。
“我不要,这是我的马,我要自己来喂。”咸木拒绝道,事实上,咸木此时在不断用活力值来喂红枣呢,就指望着技能升级了,又哪里想让周延澄打断。
“小气鬼,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宝贝你的马,你是故意气我吧!”周延澄气哼哼地说。
刚说着,这红枣舌头在咸木手里舔来舔去的,同双大大的眼睛一起,催促这咸木再拿点吃的来,咸木的手则沾满了红枣湿漉漉的口水。
咸木不以为意,又拿起背篓中的一把草,继续喂红枣。这一背篓红枣的吃食,是咸木今天特意按自己脑海里[宠物培养lv9]的知识,收集的吃食。有粮食、果子、动物常吃的一些青草,和一些药草,让咸木装了一背篓。
咸木边喂着红枣,边对周延澄说道:“你今天和芹叶姐玩了什么啊?”
“怎么你叫她芹叶姐,叫我就不一样了。”周延澄关注的重点变成了这个。
“这不一样,周延澄是周延澄,芹叶姐是芹叶姐。”咸木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哪里不一样了?我比沈芹叶都还大一些,她还叫我‘姐姐’呢。”周延澄实在搞不懂这小孩心里是怎么思考的,莫不是我没有做姐姐的样子?肯定是这样了,在没人说话之前,自己从来都是把他当做一个同龄朋友来看的,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周延澄也觉得咸木表现地不像是个小孩子,好像是最近,周延澄才稍微觉得他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
事实上,确实是如此,咸木最近才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和这个时代,并竭力在家人面前表现地像是个正常的男孩。但,咸木对周延澄有点不一样,没有那么刻意伪装自己。
“你之前才说‘你芹叶姐’来着,怎么现在又不满意了。你要是听着不说服,我以后就叫它‘沈芹叶’算了。”
“那可不成,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了。”周延澄觉得孩子得从小教育,不然以后不知礼教就太晚了。
咸木对着旧时代的长幼尊卑有着明显地抵触,尽管周延澄现在说得在理,还是忍不住道:“你所说的‘长幼尊卑’,只是我想打破的枷锁罢了。”
面对咸木如此的宣言,周延澄又开始痛苦地新一轮教育:“长幼尊卑自古有之,你怎么就不受教化呢!自周以来……”
周延澄又开始新的一轮长篇大论,历数古今,咸木不知道是否是她从没被人教育过,还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教育人,只知道引经据典,活似个书呆子样。
咸木听得烦躁,他还在专心让技能升级呢,于是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不,应该说惊周延澄的举动。
“好了,好了,延澄姐,我知道了,我不是不想这么做,只是……”咸木装作似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说道:“我有一个秘密,你过来,我告诉你。”咸木示意周延澄凑到他的面前。
“这里又没人,你直接说了便是,干嘛还要悄悄声声的。”周延澄不解道,同时也怕咸木捉弄她。
“没人是没人,但大声讲,我就不敢说了。”咸木说道。
周延澄见咸木不和她讲了,心里的好奇心边上来:“我听就是了,你老是说,不然我可要打你。”
于是周延澄弯下腰来,做出要听的样子。
不过没有周延澄预料中的话传来,反而是自己的唇被咸木亲上了。
咸木见周延澄上当,便趁周延澄专心的时候,把自己的嘴凑了上去,周延澄的唇软软的,咸木忍不住咬了上去,这样近的距离,能感受到周延澄从鼻子里呼出来的空气,以及她惊讶的神情。
周延澄的眼睛瞪地大大的,脑子里暂停了思考,她预想一万遍也没预想到咸木会有这样的举动。
咸木也没想到周延澄就这样走神了,本打算自己只亲一下的,这在后世司空见惯的事,在现在而言,却是惊天动地的事情,尤其对一个初吻也没有过的女孩。不过咸木也没时间思考自己的行动有多么冒失,而是顺从这自己内心的悸动和欲望,进一步的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周延澄的嘴里,直到咸木的舌头从周延澄微张的口中,穿过齿间,碰触到周延澄的舌头,周延澄这才醒悟过来。
周延澄一下把咸木推开,震惊道:“你干什么?”,与此同时,周延澄的脸控制不住地变成了绯红的颜色。
咸木借着自己的属性,只收后退了几步,然后下意识回答道:“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愿叫你‘姐姐’,周延澄,我喜欢你。”
一个又预谋的捉弄,却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咸木也没有想到,而他的回答,又出乎自己的预料,这大概就是‘吻’的魅力所在吧,咸木的心现在还在扑通扑通跳着,反馈到脑子里,却又是别样的兴奋和心灵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