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上,今年四十多岁李氏天在天还没亮,就划船出来采莲,她想趁着清晨的凉爽多做一些活儿,而一同来的,还有她的小女儿。
李氏的大女儿已经嫁出去了,大女儿在那儿过得还算勉强,但也不算很苦,尽管婆媳之间有些恩怨,但大女儿的丈夫还算爱他。
李氏的小女儿今年才十四岁,还能多在身边养两年。但她的嫁妆,李氏现在就要攒了,然而李氏还有个读书的儿子。
在那两年家里还有些余财的时候,李氏一家为了唯一的儿子会有点出息,便咬着牙供了儿子几年书读。但儿子考上了童生,却在秀才这一步却卡住了,连续两次也没考上。
李氏想他去借着他的童生身份,去找些活做,好减轻家里的负担。
但儿子却说:“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行的话,我再出去寻活做。”
李氏能说什么呢?即使她心忧着前景,眼里的泪也无处流淌。再坚持一年半,要是他真考上了秀才,对我们也好。李氏勤快地在荷叶间忙活,只是小女儿该怎么办?李氏没有答案,只得任凭命运把他们飘向远方,但李氏知道,这对小女儿来说肯定是不好的。
此时,洞庭湖上的淡粉的荷花和翠绿的荷叶层层叠叠,又高大挺秀,多数高过人头。清晨的湖水绝对和其他时候不同,清爽的气味和冰凉的温度给湖上的清晨带来最特别的氛围。
周延澄红衫白裙,坐在船头上,此时忽然展颜一笑,鲜艳明媚,纯净的的晨光照从荷叶间透过,照在她的脸上,咸木相信他永远不会忘记这样的美景,连同这满湖的翠绿的荷叶以及那些渐开的花苞。
“你不是带箫过来了吗?让人听一下啊。”咸木看着周延澄坐在船头,心里腹诽她肯定已经忘记了上次落水的后果。
“我是带来了啊,但我想先喝酒,你带来了吗?”周延澄说。
“喝酒?大姐姐,你一路上喝了多少了,喝酒是很贵的!”
“喝酒能有多贵,我看是你舍不得罢了。”
咸木扶额,也不多说,咸而是把那坛子酒拿出来,说:“一碗一曲,附带下酒菜。”
“三碗还差不多。”
“不干就不要喝了,我和大娘一起喝。”咸木口中的大娘就是李氏,恰逢两人要乘舟,李氏便收了钱载他俩游玩。
“两碗!”
“成交。”
说罢不一会儿,荷叶间响起了周延澄的洞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