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咸木走过去问。
石头看着咸木走过来问他,之前的愤怒消影无踪,但心里急似烈火,喉咙里却完全发不出声来,只好指着那帘草席,一个劲儿的磕头。
咸木把草帘翻开,里面是一个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瘦弱、骨骼突出、脸上黑污,身上的衣服捆了几重,但褴褛破碎。
这孩子尽管污渍满脸,却仍见脸色?白,咸木赶紧查看了一下他的症状,冷汗淋漓、四肢冰冷、神识昏迷、气息奄奄,是即死之兆。顾不得说其他,咸木让石头赶紧带小孩去附近最好的医馆。
一路急行狂奔,石头带咸木来到了医馆内,方才过了一刻钟。周延澄也知道事情紧急,一路也跟着跑,到现在却上气不接下气,反观咸木,竟然比她还轻松一点。
一进大堂,咸木立马招呼大夫,一边插到大夫跟前,说道:“这里有一个需要急救的小孩,快点给他看看!银钱我有,只管招呼。”
石头在一旁跟着,咸木还没说完话,就把石头放到了大夫面前的椅子上。
大夫原本看着这孩子神情凝重,但待到脉把完,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神态,只是木着脸说说:“给你开两副药,赶紧走,他活不活只是看他的造化。”大夫心想,这本就救不活的孩子还是别添麻烦,开了重药也给人落把柄,开个补中益气的方子罢了。
说罢,纸上龙蛇起舞,给了伙计。
咸木不认其字,只好耐着性子看伙计把药抓完。
然而,待到伙计抓好了三服药,咸木的脸却绿了。
这孩子明显是垂死之态,却来一些补中益气之药,明显是害怕担责任,任由这孩子死去。或许见惯了生死才能如此漠然无息,但咸木却没有见过几次死亡,所以他决定自己来就这孩子。
咸木不再看伙计,走向靠在一旁墙上的小孩,把他扶起来。然后对大夫说道:“给我找个能躺的地方,你不想治我自己治。”
咸木的怒火压抑在声音之中:“不配合拆了你的店。”说着,蓄足了[刀术]十级后仅有的一点杀意,接着道:“拿了你的头!”
大夫平时是很硬气的人,况且是让病人死在他的医馆,换了平时,祖辈留下来的规矩,他必是心若金石,绝不违反。但今天,这贵公子和他说话时的声音,仿佛刀子划在他的脖子上,让人屏息,害怕违逆。
但多年来人们对他的尊敬使他得了些气度习惯,他挥了挥手,示意伙计带咸木等人进去后堂。
后堂也有一些病人躺着,咸木也不管他们,将这小孩的脏布片都扒下来,把他放平在了床上。
查其神态体征,一如刚才。在把其脉,脉象沉微迟弱,几乎要摸不到脉搏。再摸其心口,心口尚是微温,心跳呼吸尚未停止。
咸木急速将脑内的知识整合分析套用。垂绝之阳,暴脱之阴,非纯阳之附子不能挽,若不以此大辛大热之性,用雷霆万钧之力破阴回阳,则阳去即死。
咸木对跑去前堂对伙计说:“先给我抓药。”
伙计看了一眼大夫,咸木也随着望了过去,大夫所以道:“听他的。”
“……(此处省略)”咸木道,“不要万不要以次充好,救人性命于顷刻之间,给我发现,比送你入牢,生不如死。”
伙计心中惊悸,心想:也不知这恶客身份,必定是个读了本书就想救人性命的官家子,如此小都不知天高地厚。伙计看着手里的药,这哪里是想救人,明明是想吃死人!伙计又想到医馆的规矩,死人在这里面就糟了,大夫难道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