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汤太贵看着与自己朝夕相伴的鸟儿死了以后,心里自然难以接受,嚷着要卖药的赔他,卖药的这时也很为难,不赔,又说不过去,如果赔,身上钱又不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卖药的人这时也只能苦笑道:“公子,我这药没问题,这不能怪我呀!”
汤太贵怒喝道:“我这鸟刚才还好好的,你这药倒上去它就死了,你这不是假药是什么,你赔我鸟,不赔给我到衙门去评理。”
卖药的苦苦辨解道:“公子,这真不能怪我。”
汤太贵早巳不耐烦了,说道:“你还要抵赖,给我到衙门去再说。”说完,吩咐手下上去抓人。
蓝天凤见卖药的人要吃亏,就走上前去说道:“且慢,让我看看。”
汤太贵回头打量着蓝天凤,充满敌意的说道:“你是谁呀,这事你管得着吗?”
蓝天凤道:“我是过路的,我看看到底是你的鸟有问题,还是他的药有问题。”
汤太贵知道自己的鸟根本就没有问题,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就说道:“肯定是他的药有问题,他卖的是假药,我的鸟没有问题,你要看就拿去看吧!”说完,把鸟笼递了过去。
蓝天凤打开鸟笼,把那只死鸟拿在手上,假装翻来覆去的查看,然后慢慢侧过身子,用背挡住汤太贵的视线,再用手捏住鸟的颈部,轻轻一用力,便将那死鸟的颈部挤破,然后转过身来,说道:“公子,你这鸟这里还有一处重伤,就是拿再好的药也治不好。”
说完,蓝天凤拿着鸟儿,将鸟儿颈部的伤展示给大家看,继续说道:“这说明这鸟的死亡跟这位大哥的药没有关系,这处伤口在颈部,这才是至命伤。”
汤太贵一看,也懵了,自己的鸟本来只有一处伤,怎么突然又冒出一处伤来,急道:“你骗人,你们是一伙的。”
蓝天凤道:“事实摆在面前,大家可以作证,你就是想拿这只病鸟来敲诈这位大哥的钱财。”
汤太贵一听气得真想吐血,原本自己有理,现在却没理了,自己赔上了心爱的鸟儿不说,反说自己是敲诈,可在事实面前,一拿不出证据,二找不到理由,嘴里只有说道:“你胡说。”
这时,蓝八办他们也围上来,冲汤太贵喊道:“你想敲诈,没门。”
汤太贵见围观的人群都在骂自己,见自己激起了众怒,真是百口难辩,形势对自己不利,如果再这样耗下去,说不定还有更倒霉的事情发生,于是服软道:“我说不过你们,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今天认栽了。”边说边带着随从灰溜溜的走了。
卖药的见蓝天凤为自己解了围,感激不巳,知道自己今天遇上贵人了,上前抱拳施礼道:“多谢大哥替小弟解围,请问大哥大名,日后小弟也好报答大哥的恩情。”
蓝天凤于是将自己和众兄弟一一作了介绍。
卖药的也自我介绍道:“我叫雷鸣聪,家住十八垒,农闲时便出来卖祖传伤药,攒点零花钱,今天能和众兄弟相识,真是三生有幸。”
蓝天凤道:“雷兄弟功力深厚,这药效果肯定也不用怀疑,所以我想今天这事,不怪你,可能是你运气不好罢了。”
雷鸣聪说道:“大哥说的是,没想到今天能够否极泰来,遇上你们这些救星,为表薄意,我请各位喝碗水酒如何!”
蓝天凤道:“要请也该我请兄弟你才对,我们人多嘛,这事就这么定了。”
雷鸣聪道:“怎好让大哥破费。”
蓝天凤道:“即然你叫我一声大哥,就休提钱的事情。”
雷鸣聪听后,不好再多说,就跟着他们一起进酒馆去了。
蓝天凤要了一些酒菜,大家分宾主坐下,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叫道:“哥哥喝酒,也不叫我一声。”
雷鸣聪急忙起身,给蓝天凤他们介绍道:“这是我村的雷震山兄弟,他是和我一起出来卖药的。”
原来这雷震山就是那位假装砍柴受伤的人,雷震山向大家一一施礼,然后入座,和大家一起痛饮起来。
喝了大约半个时辰,大家已是酒足饭饱,雷鸣聪和雷震山便向众人辞行,攻王回家去了。
蓝天凤他们也收拾好家当,大家一路说说笑笑坐着马车回左溪去了。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此时天气暖和,阳光灿烂,天空偶尔飘过几朵白云,树丛中也时常传来斑鸠的欢鸣声,路边的绿草也向行人展示着他那独特的魅力,还有那迷人野花也将自己珍贵的香味亳不吝啬的赠送给了大家。
一缕山风吹来,凉爽透心,使大家酒醒了一大半,种秀此时兴奋之极,精神倍增,学着树林里的斑鸠“咕咕”直叫,众人听得哈哈大笑。
种秀回头对蓝天凤说道:“天凤哥,你也来一个。”大伙也跟着说道:“来一个,来一个。”
蓝天凤今天也非常高兴,乘着酒兴,豪爽道:“来一个,就来一个。”说完,学着种秀把两手放到嘴边,做个喇叭的样子,“咕咕”的叫起来。
蓝天凤叫两声,种秀也叫两声,蓝天凤的声音高亢,铿锵有力,种秀的声音低沉,清脆悦耳,两人一唱一合,声音一高一低,叫声在山谷中回荡,宛如鸾凤和鸣,此起彼伏,听起来令人赏心悦目,风趣十足。
正当大家兴致浓厚之时,忽然,见在前面的山坡上有个猎人背着一个伤者,急匆匆的跑了下来,然后拦住蓝天凤他们,着急的说道:“大哥救命,我哥被毒蛇咬伤了。”
蓝天凤一看,说道:“这不是萧贵模和萧贵富二位兄弟吗!”
说完,跳下马车,走近一看,伤口在脚后跟处,有点发黑,蛇的牙印清晰可见,已经肿到了膝关节处,人巳开始昏迷。
蓝天凤见病情危急,说道:“快把他抬上车,去找郎中。”
种秀过来说道:“不用急,我会治蛇伤,这周围能治蛇伤的,只有我爷爷。”
看了看伤口,然后将蓝天凤的腰带取下来,将萧贵模的大腿很很的缠紧,以免毒气上窜,然后松了口气,说道:“这里只留下萧贵富照顾他哥,其余的分头上山采药,大家记住要采的药,有半边莲,金钱草,新佩兰叶,一枝箭,指甲花,大蒜,小蒜,先找到这几样药敷一下,回去再加上雄黄,干姜,老酒,丁香,效果翻倍。”
大家分头上山采药去了,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有人陆陆续续的采着药回来了,他们都将采来的药交到种秀手里。
种秀看了看,只差指甲花一样了,说道:“辛苦大家了,差一样药不要紧,找一块宽一点的石头,把它打扫干净,然后再找块石头,将这些药捣烂成泥,等我把他的伤口处理一下就给他敷上。”
蓝天凤他们依她之法,捣药去了,种秀叫人到附近去打了些水来,将伤口洗干净,又用力将伤口里的毒血挤了出来,他挤边洗,直到她觉得满意为止,然后才敷上药。
蓝通海怀疑的问道:“秀,这行吗!”
种秀心有成竹的拍着胸说道:“好心吧,保证治好,这是我跟我爷爷学的,我们从没失手过。”
看了看萧贵模的伤口,又说道:“我们在前面村子去买些酒,再将其他药凑齐,这样好得快些。”
大家点头同意,然后用马车拉萧贵模向前面的村子走去。
经过一阵急行,很快就进了村子,蓝天凤见路边的田里有个村民在耕地,就叫种秀去打听一下村里有没有郎中,那村民指着里面那间破瓦房道:“就那户人家便是。”
种秀走近一看,屋里空荡荡的,不见药箱,也不见药柜,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左右看了看,不见人影,就大声叫道:“有人吗!”
这时,从左后面的牛棚里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来,问道:“姑娘,你找谁!”
种秀说道:“我听说这儿有郎中,我是来买药的。”
那汉子说道:“我就是郎中,不过我不给人看病,我只给畜牲看病。”
种秀一听,吃了一惊,说道:“啊,原来你是兽医呀!”
那汉子点头道:“对呀!”
种秀苦笑道:“那你能帮我找到雄黄,老酒,指甲花,还有丁香这些药吗!”
那汉子想了想说道:“你算是来对了,你说的这些我这里都有,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找。”说完,进屋去了。
转眼之间,那汉子就将那些药拿了出来,种秀见了,如获至宝,从身上掏出几个铜板塞到那人手里,说道:“谢谢大哥啦!”转身回去了。
那人看着种秀高兴的样子,象只小羊一样蹦蹦跳跳的离去,又看看手上的铜钱,傻傻的笑了一下,进屋去了。
种秀将买来的药捣烂成泥,和原来的药混在一起,再用酒调均匀
,敫在伤口周围。
待伤口处的药一干,便用酒将药淋湿,很快,伤口里的毒液就化成了黄水流出来了。
萧贵模渐渐的清醒了过来,麻木的脚也有了知觉,看着大家都很关心的看着自己,心里很是感动,说道:“谢谢各位兄弟,救命之恩,他日再报。”
蓝天凤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萧贵模说道:“这脚还有些麻木,感觉这腿里的筋跳得比较厉害,而且伤口发痒。”
种秀说道:“这就对了,说明这药效果好,他能把你体内的毒全都逼出来,”说到这里,指着伤口道:“你看,这流出来的黄水,就是毒液,你找点干净的棉布把擦掉,他流多少,你就擦多少,一个时辰换一次药。”
萧贵富问道:“那要多长时间才会好!”
种秀想了想说道:“以我的经念,至少也要十来天吧,不过好了以后,这伤口还会发痒,有的要持续一两年,因为毒蛇的牙还在肉里面,还有少量残毒,必须要在伤好以后,再敷半月,将里面的残毒彻底清除,这样伤口以后就不会发痒了。”
萧贵模点头道:“哦,我明白了。”
蓝天凤说道:“那我们现在就送萧兄弟回家吧!”
大家点头同意,朝萧贵模家走去。
萧贵富看着萧贵模说道:“哥,过两天擂台赛就开始了,你这次恐怕参加不了。”
萧贵模看了看受伤的腿,叹道:“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竞让一条蛇把我给毁了,唉!”
蓝天凤安慰道:“萧兄弟不要难过,你看我不也受伤了吗,咱们就在台下看,为他们加油吧!”
萧贵模说道:“那好,过两天我们一起去。”
时光如水,转眼两天就到了。
蓝天凤他们一早就雇了一辆马车,增加了堂弟蓝文昭,直奔萧贵模家而去。
萧贵模也备好了一辆马车,有好友王礼生,廖欧保。
两队人马,结伴而行,大家一路欢声笑语,好生痛快。
转眼就就到了城门口,只见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真是热闹非凡。
蓝天凤他们也跟着人群前行,这时,从旁边走近几个人来,其中一个叫道:“蓝大哥。”
蓝天凤一看,原来是高文辉,惊喜道:“哟,原来是高兄弟呀,何兄弟也在啊,我们一起进城去。”
高文辉笑道:“好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指着旁边的人说道:“这是我好兄弟杨礼,这是龙正,这是刘保。”
介绍完后,又将蓝天凤他们也一一作了介绍。
大家互相抱拳行礼之后,一同进城。
大家街上走了一阵,蓝通海问蓝天凤道:“我们往哪里去,得先个住处才是啊!”
蓝天凤答道:“嗯,那我们先到客栈去,找到住处后再说。”
于是,他们来到了以前住过的那家客栈,过去一问,房间几天前就住满了,他们只得重新再找。
一连找了好几家客栈,都没有多余的房间,蓝天凤看着这一排排的木楼,竟没有他们安身之地,心里真是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看着那往来穿梭的人群,还有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心里却是空荡荡的,刚来时的喜悦和好奇此时巳烟消雾散。
他知道兄弟们个个高兴而来,磨拳擦掌,豪气冲天,他不能败了兄弟们的兴致,无论如何,都要给兄弟们找个住处。
看着眼前这一切,真是:
木窗泥瓦壁相连,汹涌人潮不见边。
岭上惊鸿心未定,车旁老马命堪怜。
阴云肆意遮红日,苦海何时遇渡船。
如若借来灵凤翅,敢移残月换新天。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