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那不知所措,像是有些退缩的状态,没有能给林乖乖发泄的勇气,林乖乖不能给他这个机会,不能让他逃避,不管他多无辜,他都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就算没有自己,却也还有夏念呢,他该给孩子一个交代的。
“可是,夏我们是合法夫妻,不管你们那里承不承认,在这里,我们就是夫妻,我逼着你做决定,可是眼下却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你知道,希望你听后,不要太过震惊,也请你不要逃避,我只也许会让你很难接受,但是,我却没有权利隐瞒。”
林乖乖不知道该怎样说开场白,可是对于势在必行的事情,她通常都不会迟疑,这个时候,她已经将夏听过之后可能会出现的状况都在心里模拟了一次,忽然她好像就觉得自己并没有很么可怕的了,也许不会再有更坏的情况发生了。
“夏,那年你离开之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如今孩子已经五岁了,是个懂事的男孩子。”
林乖乖用了短短几十个字,描述了自己苦涩的几年,其实也用不到太多的词汇,她只想要夏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生命而已,他接受也好,拒绝也罢,她都不觉得奇怪,而且她似乎有莫名的感觉,夏是不会让她失望的。
“你居然独立剩下妖精的孩子,你,我是说,当年你生孩子的时候,有没有危险。”
夏总是特别的,他在接收带这个震惊的信息的同时,他几乎是立刻便想到了这个禁忌,没妖精不会知道,想要人类生下有妖精血统的孩子,作为人类是必定会受到伤害的,而如果是没有妖精守护,孩子和母体是都会有危险的,夏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想象的不是林乖乖所说的真实性,而是她的安危,他紧张的样子也确实取悦了林乖乖。
林乖乖想了一百种夏的反应,却怎么也没有料到,夏听过之后第一个反应却是关心自己,她的心情难以形容。
“我很好,孩子也很好,有你的朋友一直守护着我们,关键的时候确实有些危险,不过好在最后孩子还是平安的降生了,你想要见见他吗?”
林乖乖不想要诉说自己的苦难,这个时候赢得夏的愧疚已经无济于事,她只想要趁热打铁,让夏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一切。
“他,孩子,会不会恨我,你是怎样和他说起我的?”
林乖乖从夏的语气中,已经可以判断夏是相信自己的,她轻松了很多,这是个很好的开端。
“你放心,孩子很聪明,他很早以前就知道所有的事情,他一直很想念你。”
夏念还是个孩子,哪里会不期盼父爱,对于夏,他更多的是期待,像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就这样抛弃了自己和母亲。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对不起?”
夏有些颓废的坐下,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办法面对林乖乖,这个女人像一个谜一样,又好似透明的,他并不觉得她会欺骗自己,更何况这屋子里有浓重属于自己的气味,他的确出现过在这里。
夏无法面对的除了林乖乖,也许还有自己的内心,他心心念念的要找回的记忆,突然变得唾手可得,他却胆怯的没有办法接收,内心的纠结,让他变得懦弱。
林乖乖看着抱着头将自己缩在沙发上的夏,心里一样不好过,她可以想象夏一时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她却狠心的一股脑的都说给他听,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缓冲,可是她却并不后悔,她一直认为越是直接的,伤害也是越好少的。
“夏,这几年,我也很想你,特别的想你,还好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林乖乖没有试着去安慰夏,因为此刻她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哀伤,可是她却并不想那样做。
林乖乖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可悲,面对本该最亲近的丈夫,她却只觉得不真实,即使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她还是会担心他会在下一秒消失不见了,而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如果林乖乖有足够的信心,她应该把夏一个人留在家里,给他时间想清楚,可是她却无法说服自己,让夏脱离自己的视线,她不容拒绝的带着夏出门去学校接孩子放学,虽然明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吓到孩子,可是林乖乖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能守住夏的办法。
夏没有拒绝,跟着林乖乖便出了门,一路上,林乖乖还是一个人自说自话,说孩子的趣事,说人类的教育,说路边的建筑,说这个城市的变化,夏没有回应,林乖乖也不觉得灰心,只要她还愿意留下来,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夏完全不知道林乖乖的想法,他也暂时没有时间去探究,他只是一时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对于这个被自己遗忘的家,他说不清自己是要用怎样的心态去接受,对于素未蒙面的孩子,他更显得局促,好像还有一点期待,甚至是惊喜,能拥有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啊。
“儿子在这里读小学,一年级,他是同学中年龄最小的,本不想他过早的接受这样正统的教育,可是他却强烈要求。”
林乖乖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点,让自己表现的再淡定一点,她莫名的不想要在夏面前露怯。
很快他们就来到开学校门前,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的走出校门,林乖乖并没有挤在家长中涌向校门,她只是找了一个边缘的空地,并不急迫,好像还有点漫不经心。
夏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场面,众多学生家长,正翘首以盼自己的宝贝,拼命的夹在家长中,想要挤出人群,站在最前面,滑稽的场面,让夏瞠目结成,还好林乖乖没有带着他也挤进家长中去。
林乖乖早就和儿子约定好了,她每次都是站在固定的地方等着孩子放学,儿子会主动找到她,在体验过这样的场面之后,柳宁连接青尊放学都免了。
夏念没有让林乖乖等很久,出了校门,他就自动从拥挤的家长们的身边闪开,从外围绕出来,当看见林乖乖之后,就跑着奔着母亲而来,林乖乖也自然而然的蹲下身,张开拥抱接住儿子。
“妈妈,我好想你啊。”
夏念搂住林乖乖的脖子,依赖在她的怀中,全神贯注的撒着娇,完全没有去理会林乖乖身后的夏。
“嗯,妈妈的乖宝,妈妈也好想你啊。”
母子两个亲密的互动,竟然都忽略了夏的存在,而此时夏真不解的看着林乖乖和孩子极其幼稚的举动,却不免被触动了心底的某根神经。
对于母亲早逝的夏来说,他根本无法理解林乖乖的行为,更何况粗心的父兄也从未对他这样过,他们的关爱之心都是表达的很隐晦的,从没有这样大大方方的表达过,所以在某一方面夏还是很羡慕自己的儿子的。
夏念赖皮的将头搭在林乖乖的肩头,不自觉的遮住他的容貌,以至于,夏盯着看了很久都没有看清孩子的长相,他原本紧张的情绪也变得平静下来,夏不知道该怎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该怎样拿捏自己的语言,可是他不能否认的是,心里因为孩子起了一点甜蜜的涟漪。
林乖乖不知道在儿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孩子猛的抬起头,直直的望着夏,一直望进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