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北桓笑,“她的真实身份么?她就是赵芸,赵芸就是她的真实身份。”
尚初萤更加疑惑了,既然赵芸就是她的真实身份,那也就真的是齐北桓的表姐了,为何齐北桓提起她一脸不屑的样子。
尚初萤还要多问,小丫鬟已经在门外说话,“王爷,王妃,水好了。”
“嗯,放在门口吧!你可以退下了。”齐北桓从座位上慢慢起身,“我先去沐浴了,所有的事情,等到明天,你就会彻底明白了。”说完还朝尚初萤眨眨眼睛。
“明天皇帝设宴,邀请我们几个过去。明天在宴会上,你一定会想通的。”
“明天?都邀请了哪些人?” “是,明天。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就是我们俩还有尚航吧。”
尚初萤更加惊奇了,皇帝设宴居然单独邀请了他们俩和尚航?但齐北桓已经起身要去沐浴了,也不好再问。于是她想着,既然他硬要等着明天再说,那也无妨,自有他的道理,那她就等等吧。齐北桓去沐浴了,尚初萤无事可做,斜靠在了床上,拿着本书看,她想等齐北桓出来问一问关于明天宫宴的事。
等到齐北桓从浴房里出来时,尚初萤早已靠在床上睡着了,书也掉在了地下。齐北桓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走过去帮她把书捡起来收好,又帮她把外裳除了,把被子慢慢拉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自己才开始慢慢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也躺了进去。
这一晚上,大家都做了个好梦。
第二天一早,齐北桓先醒了,他克制着自己的动作不要吵醒旁边的尚初萤,悄悄地起了床。定时定点地起床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以前在皇宫的时候,虽然他是最受宠的皇子,但严苛的训练对他来说,还是不能减免。
先皇宠爱齐北桓,给他配备的师傅也是最顶尖的。最顶尖的师傅,要求自然很高,容不得出半点差错。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在校场等他训练,每天回来身上总带着伤。雅贵妃那时候心疼齐北桓,但也知道这是为齐北桓好,没在皇帝面前说让齐北桓不要接受训练,只是在每天齐北桓下课后,做好他最好吃的栗子糕放在桌上。
初时,齐北桓以为是巧合。但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齐北桓明白,是雅贵妃心疼他。但她同时又怕太过关怀于他会削弱他的心志,所以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心中的那份不能明说的母爱。
每当齐北桓从校场回来,看到桌上摆着的栗子糕,内心就已经觉得很温暖了。后来他的课程不仅有马术射箭,更是增添了四书五经,每天晚上回到雅贵妃那,都累得说不出话来,雅贵妃只能心疼。但也多亏了这些训练,齐北桓身体底子现在很好,而且个头长得很大。
这么多年来,风雨无阻,齐北桓都保持着早起训练的习惯,所以这下一起床,齐北桓就往王府的射箭场去了。
尚初萤在齐北桓走后就醒了,她睁着眼睛回想了一下,昨晚不是要问齐北桓话的吗?怎么就睡着了呢?她锤了锤脑袋,也开始慢慢起床收拾了。
要说这以前的尚初萤,最爱钻研的就是驻颜之术。所以那王府的药房以前就是给尚初萤用做捣鼓那些驻颜药方的,其他用处不多。但别说,这以前尚初萤弄的这些还挺有意思的,每天早上用玫瑰水洁面,然后用自己制作的香膏敷脸。
一直到后面景惜暖到了尚初萤的身子里,这习惯都保持了下来,下人们还是弄着这些,而尚初萤也理所应当地享受着这些东西。她觉得,每天用香膏擦完脸后,脸确实变得又软又嫩。
一切弄好之后,尚初萤便起身去吃早饭,吃早饭的时候齐北桓倒来的很及时。他一下子坐在了尚初萤的旁边,“你今天气色不错。”
尚初萤正在与一碗酥酪做斗争,没空搭理他,随口回着,“嗯,你也是。”
齐北桓被尚初萤这么一噎,很不高兴,难道在她眼里,他还比不过一碗酥酪吗?于是他就去打扰尚初萤吃饭,没想到尚初萤以为他要抢自己的东西,连忙护住,而齐北桓的手有恰好伸过来……
于是,那碗酥酪就打翻在了两人身上。尚初萤怒瞪着齐北桓,齐北桓尴尬地笑笑,“没事,待会让人再给你做一碗,呵呵。”
尚初萤推开他的手,压制住怒气,“这是一碗酥酪的事吗?我吃东西你为何要来打搅我?还有,这是待会赴宴要穿的衣裙。这下子弄脏了,又得重新换,连着发髻和钗环都得重新换,妆容也得洗了来配衣裙。”
齐北桓简直惊呆了,他没想到,一碗酥酪居然惹出这么多问题。女人间的东西他真是不懂,为何会那么麻烦?但他不敢说出来,因为他怕他说出来,尚初萤会更不高兴。
于是他只好默默地一个人吃完了早饭,等着然后去了书房,等着尚初萤重新换衣裙和妆容。这样折腾下来,去宫里赴宴肯定是迟了的。
所以当他们俩到的时候,宫门口的宫人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一看到他们俩就赶紧迎了上来,“哎哟,魏王爷,王妃,你们可算是来了。快随老奴进去吧,皇上在里面以后等了很久了。”
尚初萤和齐北桓跟着老太监进到了室内,看到了坐在上首的皇帝,和……赵芸。是,赵芸。皇帝搂着她,她正给皇帝喂着酒。而尚航坐在左下首,神色不明,但明显有些不高兴,嘴角下撇。除此之外,还有大皇子齐封和五皇子齐璨。
大皇子齐封一脸不耐,不高兴。也是,有新的人出现了,他母妃可争宠更难了,只是就这么把表情随意摆在脸上,真的好吗?五皇子齐璨倒是沉得住气,稚气未脱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一双眸子深不见底,望向皇帝和赵芸时露出一丝丝嘲讽。
大家眼观鼻鼻观心,对齐北桓来迟的事都没有提出来。而皇帝也好似没什么事发生一样,居然还破天荒地关心起齐北桓来。“十四弟来的这样迟,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么?”皇帝还是有点精神不济,但看得出来,身侧的佳人和面前的美酒稍微给他增添了一些力气。
“是,回皇兄的话,府中突然有些急事,所以来的有些迟。”齐北桓虽然是在回皇帝的话,但眼神却看向来尚初萤。尚初萤被他这么盯着,也不好意思起来。他说的急事,可不就是指她换衣服的事嘛?
皇帝点点头,没有多问,转头和赵芸在那说着话。赵芸时不时说上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皇帝也被他逗得龙颜大悦,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又看向了坐下右下首的齐北桓说,“十四弟的表姐如此有趣,朕居然今日才知道,要是以前就认识芸儿该有多好啊。”
齐北桓在下面回话,“是臣弟的不是,没早日把表姐带到京城里来玩一玩。不然的话,兴许可以早日遇到陛下的。”
赵芸嘟起嘴,“皇上,臣妾是家里遭了灾才来投奔表弟的。照陛下这个意思,是想让臣妾家里早些时日遭灾吗?皇上真是太坏了。”
皇帝宠溺地看着赵芸,“朕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芸儿可不要生气,你要是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了,朕要担心呢。”
尚初萤忍住内心的波动,想着为何赵芸和皇帝居然混到一起了,而且看起来赵芸居然很得皇上的喜欢?并且为什么皇帝这么肉麻,尚初萤在内心已经翻了好几个白眼了,但看周围人的反应,大家好像都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所以她也只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一晚上的功夫,赵芸已经狠狠抓住皇帝的心了?还是什么原因,尚初萤也不知道。她侧着头看向了齐北桓,希望他能像上一次在宫宴上一样,给她在耳边解释一下。但齐北桓像是故意不看她一样,只是看着皇帝那边,看戏意味十足。
而此时尚初萤的眼神正好与赵芸对上了,因为赵芸感觉到齐北桓在看她,就朝这边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个眼神尚初萤也看见了。尚初萤在赵芸的眼神里发现了恐惧,并且她瑟缩了一下,这是恐惧到了极点才会有的反应。
齐北桓到底对赵芸做了什么?为何她如此怕他?诸多疑问藏在尚初萤肚子里,但她知道齐北桓不会在这里给她说了。上次是人多,他们那样说话也不怕被人看见,毕竟那样的宴会很多人都是边吃边聊,聊什么也不怕被人听到。但现在人少,稍微会点武功的,就能听到他们在聊什么。
而且齐北桓给了尚初萤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看下去。于是她也就静观其变,看着接下来会有什么。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饭菜便被撤了下去,歌舞表演便开始了。
这时候,楚皇后搀扶着高太后走了进来。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驾到!”
尚初萤隔着都能感受到皇帝眉头一皱,随后又舒展开。等到高蓉她俩进来时,尽量轻松地问着,“母后怎么过来了,还带着皇后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