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人家腰缠万贯,身边还有那样美貌的一个夫人跟着,都是命啊!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卖果子吧!”摊贩如是想着。
虽然一直生意不怎么好,但是摊贩好像并不怎么着急一样,淡定的倒像是出来游玩样的。自从送走了齐北桓尚初萤一行人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有一些打扮比较富庶一点的人来到摊贩面前问询瓜果,生意看起来倒是没有那么惨淡了。
一直藏在暗处监视摊贩的暗卫回来给齐北桓回复的时候也是实话实说,不过那些买瓜果的富人倒是一个个的都去了雷音寺。就算是有没去的,应该也是雷音寺的信徒。
齐北桓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现在他们已经回到了太守府,朱暮衫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齐北桓看了一眼朱暮衫,他倒是并没有想要责怪朱暮衫的意思。正常情况下,任何一个国家的君王都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国家出现另外一个或者说是另外一群能够左右百姓想法的人存在。
而作为君王手下被录用了的读书人,就像是齐北桓这些人来说他们的意义就是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
所以,当齐北桓从摊贩那里知道雷音寺的消息的时候就应该已经知道了。虽然那个摊贩说是因为金陵太守触怒了佛祖从而引发的水患,但是齐北桓一点都不相信。
不单单是齐北桓了解朱暮衫这个人,身为一方父母官,肯定是要从地方官员的身份上来处理事情。另外一方面,齐北桓并不相信这种神鬼佛说的东西。
虽然景惜暖借尸还魂,不知为何竟是利用尚初萤的身体生存了下来。但是实际上,齐北桓虽然感慨上天这样,却还是不相信会有雷音寺这种怪异的存在。
无他,就是因为一个佛祖,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被触怒了,轻而易举的就要了这么多百姓的性命,那这样的佛祖并不能算的上是真正的佛祖。
这种神佛,也就不值得百姓们去供奉了。
朱暮衫对着齐北桓拱了拱手,接着看向尚初莺。他是金陵太守,虽然尚初萤是魏王妃,但是也是后宅妇人,按照礼节朱暮衫还是对尚初萤点了点头,以示尊敬。
不过论理朱暮衫只需要对齐北桓恭敬一些也就是了。
“回禀魏王殿下,这个雷音寺下官也是有所耳闻。之前雷音寺曾经出现过凶杀案,所以下官曾经在那里处理过案件,当时我也是处置了几个蛮横无理,手上沾满献血的不法和尚。却是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如今竟然被那些雷音寺的僧众当成倒打一耙的工具!如今竟然被用来诋毁官府,倒成了这场水患的理由,我们官府的人倒还成了恶人了。”
“这真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那群和尚当初下官就觉得很是可疑。但是碍于手上没有证据,一直没有处置他们,现在成了一个毒瘤了。”
说完之后朱暮衫也是一脸凝重,现在这种情况,就不能用一种简单的百姓之间的讹传来定义问题了。
齐北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然知晓。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
尚初萤看着齐北桓那个样子,也是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依我看,咱们不如等着去那个雷音寺一探究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若是想要了解那个雷音寺究竟是个什么来路,我们光用猜测的方法也是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到山上去,看看那些和尚都是什么嘴脸。若不然的话,我们在这里凭空想象,没有证据,万一想错了也没办法。”
齐北桓点点头,看着尚初萤的眼睛里也带上了一点笑意,他就知道他的萤儿不会让他失望的。
“王妃说得对,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今日已再不能去了,恰好朱大人先同本王准备一下接洽事宜,等到赈灾用度下来的时候免得手忙脚乱。”
“等明日大家都休整完毕之后,我们就去那个雷音寺一探究竟。”
齐北桓说完了之后,站起身来。俊朗的身躯挽着尚初萤的身姿,两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是神仙伴侣。
虽然他们大人说话朱紫凝并没有插嘴,但是这并不影响朱紫凝一直盯着齐北桓和尚初萤两个人看。在朱紫凝看来,再也没有比这两个人更般配的夫妻了。就连自己的父亲母亲,也是不能和他们相比较的。
朱暮衫垂着头,看着已经离开的齐北桓一行人的背影深思。齐北桓的住处自然是不需要朱暮衫操心,自从齐北桓刚刚到达金陵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肯定不会住在太守府上的。
不过为了两人公务上更好的交流,秦林在太守府附近置办了一处房产,正好可以充做齐北桓和尚初萤的住处。再说,这样和朱暮衫之间交流能够更加密切,但是又不会显得太过密切。
毕竟齐北桓只是一个魏王爷,而朱暮衫又是一方大员。不管是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齐北城都不可能容忍这两个人太过密切。
党争永远都是帝王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齐北城本来就是恨不得齐北桓去死了。齐北桓只要不傻,自然是不可能上赶着给齐北城送上把柄。
朱暮衫回过头来,也是叹了一口气。自从发生了水患之后,他可真是一天安稳觉都没有睡过。一直都是东奔西跑,在处理各种突发事件,妻女如何也是顾不上了。
这次要不是朱紫凝碰上了魏王夫妇,可真是不知道出去之后会遇见什么。一想到这里,朱暮衫脸色就耷拉下来。
朱紫凝本来还停留在齐北桓和尚初萤的美好当中不可自拔,但是渐渐的朱紫凝感觉周围的气氛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太对劲,冷冰冰的,冻得慌。
然而现在不是三伏天吗,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呢?唯一的解释,就只有……
“父亲,我只是。我知道私自出府不对,可是我真的是很想念父亲。以往父亲虽然忙碌,可是每日紫凝也是能见上父亲一面,父亲闲暇的时候还能指导紫凝练字。可是最近父亲一直在为灾民劳碌,父亲都消瘦了许多,我真的很担心父亲您。”
“紫凝放心不下父亲,就不能出去找找吗?外面灾民的命是命,父亲的命也是命啊。父亲就没有子女吗,父亲可知紫凝和母亲两个人每日在府里过的是怎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说完,朱紫凝也是觉得情绪稍微有点激动,抽泣不能自已。
朱暮衫看见自己女儿这个样子,也是不忍心了。本来就是自己的女儿,如今又哭的梨花带雨。这次出门,不过也是对自己的一番拳拳之心,若是因此执意训诫了,女儿心里恐怕也是会受到伤害的。
这样想来之后,朱暮衫也只是摇了摇头,无奈说道:“罢了罢了,这次我就不同你计较。但是你要知道,紫凝,父亲不容你出去,并不是为了束缚你。只是你身为一个女孩子,要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你明白吗?”
“这次水患非同凡响,朝廷竟然连魏王爷都派出来了。魏王爷虽然不受皇上重视,但是魏王爷却是真正有能力有胆识的男子。”
“魏王爷亲自治理水患赈灾,看来也是由这次水患受到重视了。但是,祸福相依,魏王爷自身的烂摊子,也是哎……”
朱紫凝擦了擦眼泪,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皇上不喜欢魏王爷?魏王爷那样世间难得一遇的人,怎么皇上还不喜欢呢?更何况魏王爷还是皇上的亲弟弟,这怎么还有不喜欢的?真是好生奇怪!”
朱暮衫听到朱紫凝满是孩童气的话之后也是被逗笑了,他有些无奈只能半开玩笑的和朱暮衫解释道:“非也,也许正是因为魏王爷太过于出众了。”
“那样风姿绰约的男人,有怎么可能不让人嫉妒呢?”
朱紫凝听完朱暮衫的话,抬着头娇笑着说道:“哦,那我知道了!皇上肯定是觉得自己不如魏王爷,所以嫉妒魏王爷是不是?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小心眼,看不得别人比自己更优秀。”
本来说到这里,朱暮衫已然觉得有些不妥当了。刚要制止朱紫凝,但是没有想到朱紫凝又是语出惊人,原来人家方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当上的皇帝!若是我看来,魏王爷比皇上优秀那么多,为什么不让魏王爷做皇帝呢。父亲你不是也说……唔……唔”
朱暮衫简直是要被朱紫凝吓得魂飞魄散,这种话怎么能让朱紫凝说出口!祸从口出,或许刚开始他就不应该在女儿面前说这样的话。现在可好了,自己女儿说的句句都是大逆不道的。
这要是让皇上的人听到了,他们一家人可真是都保不住了。别说他们一家人没有好下场,就是魏王爷都会让他们牵连进去。
谋逆这种罪名,那从来都是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的,所以朱暮衫真真是要被朱紫凝吓得昏死过去。
朱紫凝好容易挣开了朱暮衫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有些委屈的问道:“父亲为何?”
朱暮衫只能对着朱紫凝摇头:“紫凝,有些话,不能从咱们嘴里说出来。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别说咱们一家人,就是魏王爷一家也是保不住了。你忍心花样年华的人,因为自己的一点过失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