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依旧不受自己控制,不停地在不同的人之间转换,许是次数太多了,南黎慢慢地开始有些迷失了,像是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南黎开始对自己有些怀疑了,这一切都是梦吗?可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梦呢,到底哪个才是梦,哪个又才是真实的?带着这些疑问,每经历一个人,南黎的疑惑就加重一份,直到后来南黎开始发出了这样一句自问,“我是南黎吗?对了,那是我的梦,我记得梦中我是永诀大陆的人,后来流落到了自己家乡,荒海...”
一阵眩晕,南黎的意识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师兄,师兄,快醒醒!”一阵急促的催告声将南黎唤醒了。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可看样子他们都对自己很友好,不停地询问南黎的身体状态,只不过每个人口中的师兄姓“高”
“高师兄?”边上一个细心的师弟看到自己有些迷糊的师兄,下意识小心地问道。
“我是你们高师兄?”南黎很自然地问道。
“当然啦,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过来,我们就准备去请医老来帮你再看看了,你现在脑子一定很混乱,放心吧都是些梦,过些时日就会恢复的。”
此话一出,一群人好像想通了什么,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大致意思就是南黎现在的状态是服用丹药所致。
几天之后,南黎终于搞懂了,自己叫“高羽”,在与同门师兄一起外出时候,遭遇了强敌,自己拼着重伤才护住自己的师兄妹回来,因为伤势过重的缘故,自己回到宗门就晕过去了。
某日一同门师弟夜晚来到高羽房间,本以为是来慰问自己的,可谁知对方一开口,南黎脑门突然冲出了好多信息,也知晓了对方来的目的。
“高师兄,这一番苦肉计可真是高明。这是坛主让我交给你的,明日进入宗门禁地,高兄只需将其带进去便可。”说着对方将一个手掌般大小的圆盘交到了高羽手中,随后两人寒暄了几句,那师弟便离开了。
当南黎本意将圆盘交给宗门时,脑袋突然一痛,又陷入了黑暗。
后来南黎出秘境查询之后才知道,第二天,有“黑影”组织成员冲入了某个宗门,强行夺走对方禁地的一块山石,这让人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在修士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当然这是后话了。
“老汉,你快来!”声音中催促的意思很明显。
这一次南黎是一个老实地道的庄稼人,此时正在自家的院门里摆弄耕牛的工具,听到自家婆娘在喊自己,也敢耽搁。放下手头的活计便冲出门来,只见一个道士模样的老者倒在了自家的院门外,看其伤得不轻一条命已经去了半条,南黎赶忙将其背进了屋内。
在南黎夫妇的精心照顾下,老道士几日便可下地了,正当老人欲向南黎夫妇告辞之时,一队修士从天而降,拦住了道士的去路。
为首修士也是一道士打扮,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道“师叔,还请随我一共回道观,免得伤及无辜。”说话的时候瞟了一眼呆呆地看着众人的南黎夫妇。
“唉,也好,也好!”老道士叹了口气,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
一行人将老道带走之后便离开了,南黎夫妇看着去远的仙人们,南黎老婆松了一口气道,“没想到我们救的是个神仙。”
“可别这么说,没听要带那老的回去受罚吗?我们两个还是出去躲躲吧,去二舅家待两天,顺带去帮他家把地给犁了。”此时南黎已经彻底忘了自己是个修士,从小的记忆里自己都是一个庄稼汉。
正当妇人去收拾东西,南黎去给牛套上犁具准备离开时,刚刚离开的修士又回来一个。见那去而复返的一名女修士,牵着牛的南黎和背着竹箩老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两人呆呆地站来了门口。
“不知大哥大婶要去哪里?”那女修士问道。
南黎壮着胆子用颤抖的声音回道,“禀告仙家,我,我们去亲戚家犁天。”
“对,对,我和我家汉子去他老舅哪里一趟。”
“原来是这般啊?”话还没说完,那女子手一挥,南黎夫妇便不由自主地被撞飞回院子。
那女修士边走边问道,“为了保险起见我不得不把两位给打伤了,还请不要怪罪。”
“老汉,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俺,俺还要和你等着孩子回来呢。”说话的时候妇人将南黎扶着靠在自己身上,不停地用手将其嘴角流出的血擦掉。
见妇人好像对自己说的话丝毫没有听到,女子有些愠怒地曲指一弹,南黎的腿上瞬间又出现了一个破洞,问道,“那老家伙住在哪里?”
见女子再次将手抬起来,妇人马上喊道,“后面最边上那个小屋。”说完,便将南黎搂在怀里,不停地喃喃道,“没事的,没事的,一会我就去找李村,那老药农一定在家的,会在的。”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响起,找了三个屋子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女子对着向是失了魂的妇人道,“要怪就怪你们多管闲事。”说完一个火球就飘向了南黎夫妇。
等地面只剩下一堆灰烬的时候,只有门口的老牛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河口村,南黎!”
“到!”
“咋了小子,代替你爹应征入伍了。”边上壮士的大汉问道。
“是的,李大哥,我现在也长大了,自然要杀光那些北漠贼人。”南黎拍了拍自己身上有一些年头的皮甲,自豪地回道。
“好小子,你一定会和你爹爹一样英勇的,到时候大哥和你一起回来!”
南黎一去边关就是十几年,由半大的小伙子已经长成了一个威武的汉子,身上的皮甲也已经换成了厚重的铁甲,走在军营里,每一位见到南黎的兵卒都会毕恭毕敬地尊称其为,“将军!”
转眼已经是天降大雪,南黎正被自己的亲兵围在中间,周围是将自己围了严严实实的敌军。此时敌军中开出了一条道来,来人应该是刚刚换上了一套金光闪闪的盔甲,不然打仗的时候穿这么骚包早就被军中的神箭手盯上了。
不过其准备走出来的时候,离南黎最近的那些敌军已经准备好了弓箭,只要南黎这边一有异动便乱箭射死,一些准备偷袭的亲军见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大将军,我们第一次见面竟是这般场景,实在是失礼了。”
“不知阁下是何人,也好让我等四个明白!”抹了一把盔甲上未干的血渍,南黎大喝道。
“将军误会了,只要将军愿意归顺我西川国,在下愿意为将军牵马,风风光光去往我国国都!”说话时那人摘下了头盔,露出了一张中年人的脸庞。
“在下本国鸿胪寺左寺卿,曾一直居住在贵国,去年才被人替换了回来,为的就是今日来迎接将军。”
“将军可能很奇怪,我们怎么能如此轻松将您逼入困境,这是因为贵国的国主已经向我们求和了。”
其话说完马上有一位兵卒举着一个托盘向南黎几十人走去,在自己亲兵的传递下,几个呼吸其口中的“议和协议”便到了南黎手中。
看着协议上的内容,南黎的虎目慢慢开始变得血红,怒喝道,“我不信,北漠一十二城皆归敌国,我不允许!”
“就知道将军不信,毕竟五年前是将军亲自率军攻破北漠国都,同时又配合朝廷派下官员将占领的北漠初步变成了南晋国土的一部分。”
“而且我还知道,虽然是将军灭了北漠,可北漠的民众很是崇敬将军,即使您的亲军中也有不少北漠人。”
听懂对方话里话外在侮辱自家将军,一些亲军气得咬牙切齿,有的忍不住直接骂道,“你这腌臜之人,休得侮辱我家将军!”说完就要不顾同伴的阻挠上去与其拼命。
“被抛弃了吗?我们是不是作为交换,被抛弃了!”不知为何,南黎突然怒吼道。
那鸿胪寺左寺卿显然对于南黎突然吼出来的这句话给惊到了,叹了口气,道“以将军之才,即使到了我西川国依旧是我镇北大将军,国主都想好了,为了避免将军难做,特意把将军镇守的疆域定在了我国北部,这样将军便不必与昔日的同胞刀兵相见了。”
“我问你话呢!”很显然对方的答案不是南黎想要的。
“是的,将军没有猜错,就是被交换了!我西川国与南晋国愿结百年之好,从此永不侵犯,以此落凤坡为界限,两国分别向东西扩张。”
“将军视我西川国为虎狼,多次上书,请求一举歼灭我西川再图东扩。可惜贵国国主认为将军一而再,再而三地否定自己定下的国策,认为将军狼子野心,两个月前便宣告将军叛国了。”
“我西川国是真心想要将军,将军从军二十余年从未归乡,时时刻刻在边境固守国土却还造如此怀疑。我西川国主已经为将军在国都备下将军府,又从各地为将军搜罗了美人,环肥燕瘦,风情万种,将军与我回到国都之后,先休养生息两年,便可走马上任。”
“各位兄弟我西川国也绝不会亏待,我动用了本国在南晋国所有的力量,已经将各位的家室接到了我国,家家户户在国都的近郊都分到三亩好地,而且都安置在了一个新村子,各位兄弟之间走亲串门也方便了许多。”
手一挥,后面的军卒便推出一辆大车,上面摆满了各种农家用具,然后那鸿胪寺左寺卿一一拿起,把每一个信物具体到的人说了一遍。
围在南黎身边的亲兵听着别人在介绍自己家的情况,一时间大家都低下了头,看着身边兄弟的神情,南黎又能说什么,只能大吼道,“我麾下军士皆愿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