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衡月怒斥夏央雪,“现在能够活着是多么不易,你怎能如此糟蹋自己!”
夏央雪看着眼前之人,眼中满是泪珠,“莫不是在做梦,你怎么会来这里。”
“夏央雪!你看清楚,我就是林衡月,这不是梦。”林衡月看着她无比心疼。
夏央雪眨眨眼,掐了掐自己,果真很疼,又见林衡月担忧般的神色,哭着出声,“衡月,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林衡月一把抱住她,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如此温暖,让人再不想放手。只是这分温暖在现在,却又胜似寒冰。不过短短时日,她们便经历世间最为痛苦的事,生死离别。
“衡月,你可知译辰和表兄他们……”
“我知道,所以回来了。倒是你,如此糟践自己,又怎能让他们安心。”林衡月看着夏央雪脖子上的红痕,还有手腕上缠住的绷带,真的心疼的紧。
“衡月,你叫我如何能苟活!我寝食难安,每日忧心,还不如随他去了,不必再受折磨。”
林衡月忙道,“你说的什么傻话!逝者已逝,生者自当好好活着!更何况,我们还未报仇呢!”
“衡月,你是说报仇。”她不傻,自然知道林家是冤枉的,但这冤枉是夜云槊明目张胆的的冤枉林家,谁又能做什么?她从未想过这事。她不会武,手下更没有人,她要如何报仇?
林衡月拉着夏央雪的手,“要变强,才能报仇。要活着,才能变强。”
如此语重心长,夏央雪无法不动容。说到底,只是想让她活着,报仇一事却不知是真是假。
“我会好好待自己,但不管你是否要报仇,也要好好活着。”她不想再失去身边任何一个人。
“好,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次日一早,林衡月便扮成小厮样,跟在夏潭身后。林衡月看着夏潭着官服官帽的样子,只觉往事历历在目。
林衡月对着林承道,“爹爹,你这官服好威风啊!可惜衡儿是女儿身,不能入宫为官。”
林承揉揉林衡月的头发,小声道,“你要是想穿,我便偷偷给你穿罢。只是别让你娘亲发现了,不然又要说我陪你一起胡闹。”
“好啊!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
“嘘,小声点。”林承看看周围,颇有偷鸡摸狗的味道。
“哦,嘘。”林衡月也笑笑。
……
只是现在那些都没有了,都不再属于她了。
夏潭招呼了她一声,上了马车,林衡月也坐在了马车前方。
不一会儿,便到了皇宫门口,守宫门的人自然检查了一番,然后放行。
其实平时夏潭进宫,根本不需盘查,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更何况发生了林家的事,现在更要小心些。
她本不需用这种方式进宫的,韵之之前不是深夜进宫给夜墨清用摄心术吗?她让韵之带她进来,可是韵之却不肯。该是怕泄了千里亭秘密吧!她也不强求。
“等等。”不知是谁阻断了夏潭的去路。
林衡月看了一眼那人,恭敬道,“大人有何事?”,她现在是夏潭的小厮,有什么话自然是她来说。还好有韵之给的变声丸!
萧闻不理会林衡月,直接对着马车内的夏潭道,“左相可听说了?”
不理她就是了,她还不想被理呢。
夏潭闻言,“听说何事?”
林衡月帮夏潭掀开帘子,让两人能够说话。
“林朝恒被捕!”萧闻一字一字的说道,生怕夏潭听不清楚。
什么!林衡月心中大惊!还好萧闻的注意力没在她身上,不然就露馅了。
夏潭也是如此,怎么可能呢,他怎么没有得到消息,“你说的可是真的!”
“晚辈怎敢说慌,就在昨晚,林朝恒在俞兆境外被捕,还是秦王亲自去见抓的。”说罢,萧闻斜眼看看夏潭的表情,如他想的一样,好不精彩。
又是夜泊秦!
林衡月心一沉,又牵扯到了夜泊秦。她真的很怕,非常害怕。
“秦王不是一直在宫中吗?”夏潭向林衡月递去眼色,让她放心。难道谁随便说一句就是真的了吗!
林衡月静下来,保持镇定。
萧闻再道,“秦王在宫中,只是掩人耳目罢了!其实他早就奉旨捉拿林朝恒了。这今日他不是没有上朝嘛!”
夏潭想想,“你怎么知道?”既然掩人耳目,他又从何得知!
“左相可是忘了,下官是太子门下。”夜云槊从不会瞒夜轻染,夜轻染也从不会瞒萧闻。说到此,萧闻着实自信。
一只走狗罢了!
“你告诉本官做什么。”既然这个消息还未传开,那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今天朝堂上,陛下就要亲自审问林朝恒。我只是想提醒左相,千万要沉住气啊!别向上次那样,既没保住人又丢了实权!”
看似是为了夏潭好,但这样的语气语调,又哪里是为了夏潭!
林衡月再看了眼萧闻,林朝恒夜泊秦曾跟她提起过。说这人虽是太子夜轻染的幕僚,但其实是向着别人的。只是不知那人是谁?
看来只是怕夏潭再做出什么惹怒夜轻染的事罢了。让孟家一家独大,这可对谁都不好。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走吧!”夏潭不再想跟他说话,林朝恒被抓,让他再次心急。
林衡月听到后便马上离开。她有些急,赶马车就有些快,但是她之前没架过马车,并不熟练。所以引来了马的惊慌。她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夏潭在马车里也被摇的不行,官帽都差点被撞翻了。他稳住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对林衡月道,“没事吧!”
“没事。”脱口而出之间便暗道不好。
萧闻果然看出了异样,“左相这小厮可是不中用啊!看起来年纪挺小,怕是没做过什么活吧!”夏潭竟然第一个反应是问他有没有事!好不奇怪。
夏潭也发现自己失言,“就是因为年纪小,才让他多出来见见世面。免得日后像今日般失态。”
林衡月忙从地上起来,“都是小人平时偷懒惯了,没有好好练习驾车,请相爷再给小人一个机会,日后绝不再犯。”
“罢了,日后小心些就是,走吧。”
萧闻见两人,还是觉得奇怪,“相爷府中可是没有机灵的小厮了?这样犯错的人竟还要留用!要是下官,早就赏他一百大板赶出府了!”
“我用他惯了,犯个小错还不至于逐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