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你天宫这么有名的上神,也不会食言。”盛雨魄瞥向长生,“背过身去。”
长生看了看阿岚,又看着盛雨魄。以盛雨魄的神力,长生估计她也不敢骗自己,便缓缓转过身去。
“啊……”
听见阿岚的声音,长生连忙转过身,抱住了被盛雨魄推过来的阿岚。顷刻间,盛雨魄一个幻影,又是一团红雾,消散于树林中。
“你没事吧?”长生连忙扶起阿岚。
“没事,”阿岚怕长生担心,连忙正起身子,“就是让这个凶手跑了,”阿岚看向长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拖累你了。”
长生一阵心疼,“什么拖累,你我谈不上这个词。”长生表情有些不自然,转过身,看向远处,只留一个顷长的的白色背影。“此次一战,她元气也会大伤,应该跑不远。”
“嗯,”阿岚点点头,“我们一定要将她绳之以法,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年轻女子要受她残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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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这该怎么办?”阿岚和长生站在十字路口前,阿岚看向长生,“刚才就一条路,追盛雨魄还不难,可现在?”
长生看看远处,三条大路分别通向城中、空远寺和黄县,正踌躇时,长生忽然看见远处有个粉色的身影,他看向阿岚,“我去问问。”
“这位姑娘,”听闻招呼,女子转过身来,她身形中等微高,身着桃粉色交领襦裙,丹凤眼,颧骨略高,容貌清秀。“请问姑娘在此可见有人经过?”
“人?”女子挎着篮子,里面几朵野花。“这我倒没看到。”
长生和阿岚互相看了一眼,长生道了声谢,转身要走。
“诶!”身后女子忽然叫住长生,“人我没看见过,倒看见一只红狐飞掠而去。”
“红狐?”阿岚疑惑的看向长生。
“是啊,刚才我采花的时候,看见草丛里有一团红色略过,跑的太快,就往那跑去了。”女子顺手指了下城中方向。“我也没看清。我想,在这郊外,应是只野物吧。而红色的野物也就只能是红狐了吧。”
“会不会是她?”阿岚警觉的问道。
“很有可能。”长生盯向城中方向。
二人道了谢,快步赶向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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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果然符合盛雨魄的心思。”长生和阿岚赶到城中,城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长生对阿岚说道。
“可这掖县这么大,我们怎么找她?”
“就算走遍掖县,今天也要找到她。”长生看着喧闹的人群。“盛雨魄元气大伤,又赶了那么久的路,”长生抬头看看日落的景色,“先排查各家客栈,也许能有所收获。”
忽然一阵哀乐从远处传来,长生和阿岚转过身看去,街市上正有一家撒着纸钱,奏着哀乐抬棺而过。一行人中,尤其一对三十六七岁的夫妇哀痛不已。
“可惜啊可惜……”“谁说不是啊,还那么小……”
听到身边两个樵夫背着柴小声议论,阿岚有些好奇上前问道,“两位大哥,你们说的是那家办丧事的人家么?”
两个樵夫可能看长生和阿岚有些脸生,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长脸的人问阿岚道,“你们俩我看着眼生,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吧。”
阿岚看了眼长生,一丝灵气在眸子中一闪而过,继而解释道,“我们俩个住在前面那座山里,离这街市远。平时也不怎么出门,自给自足,菜都是自己种的,所以两位大哥看见我们眼生,也情有可原。”
“哦,原来是这样。”另一个方脸樵夫点点头,跟长生和阿岚说道,“那你们可能是不知道,最近啊,这东莱郡一带有好多年轻女子被害,就咱们这个小地方,算上今天下午那起,已经有两起了。这家啊,”樵夫大哥指着那家丧事队伍,“就是掖县第一个被害死女儿的人家。才十五岁,还没出阁呢。”
“听说这是第四个被害了的女子了。”另一个长脸樵夫接过话茬,“听说上午就办丧事了,中间听闻又有人遇害了,老两口又被揭了伤疤,悲痛不已,才拖到近傍晚。”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方脸樵夫感叹道,“第一个被害的还没入土为安,第二个又被害了。”
长生想了想。“请问第一个女子是何时被害的?”
方脸樵夫想了想,“也就四天天前吧。这时间近还不算什么,最吓人的你们知道是啥不?”
阿岚被樵夫的神态唬地木讷的摇摇头,一旁的长生静静听着。
“按这被害的人家,我感觉这杀人凶手离咱们这是越来越近了。”
“不能吧……”一旁的长脸樵夫嘟囔着。
“怎么不能?”方脸樵夫瞥了同伴一眼,“这都是有依据的。最开始是不是阳石的蒋小姐,后来是卢乡的李小姐,再后来是黄县的陈小姐,这不,现在就是咱掖县的姚家女儿和如今的方家。从地理上说这不是越来越近么?”
长脸樵夫想了想,点点头,“你要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长生看远处渐行渐远的丧事队伍。“这五位小姐都是一个死因么?”
“诶?这我倒是听说了,”长脸樵夫说道,“听说邪门的是这几位小姐被发现时,这衣服穿的是整整齐齐的,一点没有挣扎的痕迹,被人割了腕……”
“割腕?”长生有些奇怪,“你确定是割腕?”
“是啊,”樵夫想了想,“所以这刚出一两件命案的时候,听说官府都以为是这些女子自杀呢,可是这随着这命案越来越多,而且这些女子都是在府外被杀的,就惹人生疑了。”
“世间女子大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是出去应该也有人陪同,怎么会被人在府外发现呢?”阿岚有些不解。
“不知道,听说有的是带丫鬟外出买东西时忽然失踪的,有的是和闺中密友逛庙会时失踪的,反正最后都是……”长脸樵夫摇摇头,“也是可惜。你说这凶手不图钱不图色,他杀人干啥?”
“闲的呗。”方脸樵夫说道,“谁知道那种人心里想啥?”
“是啊。”长脸樵夫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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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个樵夫离开,阿岚看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长生,“怎么了?”
长生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思索到,“我在想,为什么是手腕?”
“或许眼见并不为实。”长生看向阿岚。“你记得那日小贩的话么?”
“他说……”阿岚想了想,“仵作说被害女子是中午左右被害的。”
“前一句。”
阿岚想了想,“全身没有伤口,不对!”阿岚忽然想到了什么。“小贩说第二个被害女子全身没有伤痕,刚才樵夫大哥却说被害女子都是被割了腕。”看着长生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阿岚有些疑惑,“他们为什么说的不一样呢?”
长生看着樵夫们渐行渐远的身影。“这两位樵夫身上不仅背有几十斤的柴,还拎着两只野兔、一条鱼,想来这些事情做完最快也要半天吧。”长生看看天色。“或许第二起命案只不过是他们回来后道听途说的,而并不像小贩在集市中及时地听说到了事实。所以他们理所应当的认为第二起命案中的方小姐也是跟前四位女子一样的死因。”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