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多少钱。”
“三铜币一斤,您要来几斤吗?”
现在的五十二号区域在“革命军”的“庇护”下,恢复了一些生气。
埃瑞克用斗篷隐藏自己的身份和相貌,如果他是一个兽人的话可能还不用隐瞒,身为人类在这里会被和菲尔丝一样被当做异类,有着这样一张脸会引来很多目光,这样埃瑞克的行动也将很难展开。
“水果不错,不过最近市长逃离了北卡威市去了第二十号区域安的利城,现在城内应该人心动荡才对呀,您怎么还能有心思在这里卖东西呢。”
老板是象兽人,是女老板。她笑了笑说:“之前是这样的,但自有革命军后,城内的风雨也变小了,人们又重新有了自信,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那,那面破墙呢?”埃瑞克问道,“被魔兽冲破的护墙,你也知道它们的杀伤力吧,连政府军都没办法,别说这刚兴起的新革命军了。”
“唔哦?那墙不是被他们修好了吗?”老板疑惑地说。
“修好了?怎么修的?”
“他们还全城召回工人了的,领头的是叫阿尔法的一位士兵长,人们都相信他们,于是不管是之前的还是转行过的都去了,起码有几百人吧。据说没几天就将墙用出厂的金属做成的大门给封着了。强度据说能抵挡比之前还高级魔兽的冲撞呢。”
“这样吗……”埃瑞克没想到在短短几天,在埃瑞克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将护墙修复好了。
“为什么……不,他们也没必要通知我,也不需要,”埃瑞克想,“不过护墙修好了是好事,这对于谁来说都是好事。”
之后埃瑞克为了确认象兽人说的准确性,亲自去看了一下护墙大门。果然,埃瑞克远远地就能看见那原本破败的大洞上竖起的金属大门,原本狼狈不堪的地面也被清理干净,城门前站着几个“革命军”成员,三个人靠墙抽烟聊着天,一个在城洞阴影处打着小盹。
“这么懒散悠闲,怎么看都不是怀着雄心壮志的革命人呢,果然是伪装的吗……”埃瑞克笑了笑,然后静静地听那三位士兵的对话。
“……一个星期?这么快吗?”一个狗兽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旁边的疣猪兽人摇了摇头说道:“是这么说的好像,阿尔法教皇准备招募的两万二军队在下一年要做什么动作。”
“哈哈,那个家伙的野心还真大,两万二是准备和打仗吗。”一位鳄鱼人笑道。
“我觉得不大可能吧……”疣猪兽人不敢相信地说,“外面这么多的魔兽怎么出去?”
“你忘记还有运输飞艇这个东西了吗,一下四百多人,几个来回不就把军队运过去了嘛,况且还不止用一艘。”
狗兽人拍了拍鳄鱼人的肩膀嘲笑道:“你在开玩笑吗?德兰那家伙都没能有资金造那玩意儿,况且还没运输飞艇的建造蓝图,这岂不是天方夜谭嘛。”
鳄鱼人笑了笑说:“看来你还是知道的太少了呀。”
“什么意思……?”狗兽人充满了疑惑。在一旁的疣猪兽人说:“一年前有艘运输飞艇和其他飞艇混了进来,结果被阿尔法教皇截了下来,因为他们是暗夜商(‘人贩’)所以这事也没声张。城内谁也不知道有艘飞艇没从城内飞走,这都得于教皇将知道的外人都抹除了。”
“人贩……连同人贩?”
“嗯……因为她们都是些小女孩,没什么实用价值。”
狗兽人愣了一下,手不知怎么回事变得颤抖起来,从衣服内取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低头抽了起来。
“我妹妹在一年前失踪了,我那时生病,父母得了疾病死了,也没有其他亲人,家里就只有我和她,加上父母留下的房子,当时身体虚弱,她那天出去给我买药,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疣猪愣了愣,然后假笑着说:“不会这么巧吧……?”
鳄鱼红了一眼疣猪,疣猪不再说话,鳄鱼人问道:“飞艇是在罗夫小区截获的,你……”
狗兽人惊地一下抬头,但又低下头抽起烟来。从表情可以看出他很痛苦、抑郁、愤怒但又无奈。
“……我就住在附近。”
“不会吧……”
“少说话!”鳄鱼人一把把疣猪的鼻子连嘴一起抓住。
“唔唔……”疣猪难受地叫着,鳄鱼人放开了手,“疼死了,这么用力干嘛,哎哟!我的鼻子……怎么这是……”疣猪兽人刚准备抱怨几句就看见狗兽人的脸色很难看,于是就闭上了嘴。
几个人没再继续聊,埃瑞克也没必要再继续观察了。
“他们口中的德兰是谁,是之前的那个市长吗?阿尔法教皇又是什么意思……”自己明明只是来调查一下门和关于阿尔法的事,却听到了令人很伤心的事。
“说起来那狗兽人失去亲人应该很痛心吧,毕竟是唯一的亲人……”埃瑞克说着突然想到了了什么,“妹妹……吗……头怎么有点痛……”埃瑞克的脑中如被电击中一般疼痛,埃瑞克甩了甩头,脑中一片空白,恢复了一些,但脑袋还是有点烧。
“是太久沉睡的后遗症吗?有这样的症状吗安可英?”埃瑞克看了看手背的刻纹后问道。
从埃瑞克的心中回响出了声音:“除了可能出现记忆缺失现象和嗜睡其他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还好没有嗜睡,不然很久才能恢复回来。这突然的刺痛也可能是一种症状吧。”
“是吗……”没有其他能佐证这一现象也只好当做是后遗症了。
埃瑞克离开大门附近后来到一个广场,中间是喷泉,喷泉上的雕像正在被拆除,看样子那是前市长的雕像。旁边的房屋上吊着旗帜,还有横幅,上面写着:“迎北卡威新提政!”
周围人来人往,看来市民都差不多缓过来了,有了新的引导人,接下来就看这个执政者的能力了。
“还真是热闹呢,”埃瑞克说,“看来他们对那群家伙很信任嘛。”
在去往之前见到阿尔法地方时也不断地观察着四周。街道旁边的墙上贴满了募兵的报纸,标题是“力量是人民安康的保证!”
走到一个小巷准备小憩时埃瑞克听见一个男孩和一位母亲的对话:
“母亲,我已经决定了!”
“你不能现在就去!(生气)现在还很乱,等这里安定下来之后再去,或者等你再长大一点。”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能自己照顾自己,这个军我必须参,这是我的梦想!”
“不行!”
母亲吼得声音很大,埃瑞克隔着墙壁都能感受到气场。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母亲平淡地说:
“你父亲现在在市长军队里生死未卜,外面有那么恐怖的魔兽,我猜也是凶多吉少,我不能让你离开和你父亲一样。”
“革命军不是那样的军队,他也不是我父亲,没有哪个父亲会几年不回来看我,现在还背叛自己孩子逃跑!”
“你父亲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骗人!”
“格雷尔……”
接着是门打开的声音,听到几声脚步,然后又停止。
“对不起……母亲,我走了……您照顾好自己。”
……
哐!
门被关上了,接着是长时间的静默。过一会后才听见动静,应该是母亲坐在地上的声音。母亲在抽泣着,没有哭出很大的声音,能听到她用拳头敲打墙壁的声音——这是在强忍着疼痛。
“对不起格雷尔……对不起……”
(抽泣声)
“我本要告诉你的……你父亲是个英雄,但他早在参军时,就在捕捉暗夜商阵亡了……我不该瞒你的……不该的……都是怕你伤心……被别人当做没有父亲的野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