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洛，虽说不是在太靠南的地方……但是是没有雪的。
何苑忽然有一瞬间的怔愣，那些画面在脑海里渐渐隐匿，似乎在躲避什么东西。何苑若有所感，不再去想，只是按照原来的打算回城。
不过，既然自己都想明白了哪里不对，怕是不少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问题在于，是不是所有人的记忆中都有一些记不清楚的东西，如果都和自己一样，那就不好办了。
无法确定真假的记忆只会影响正确的判断，给接下来的行动增加变数。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可能要更加小心些。
-
回城的路上倒很是太平，毕竟距离也不远，倒是松了一口气。进了城，何苑没有再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回了他们租赁的小院落。
这几日陈怿辞大概也是去做一些事，白天也甚少在这里，所以何苑回到这里之前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能看到陈怿辞。
“怎么，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吗？”
何苑解下身上的披风，在外面半日，上面沾了不少脏东西，看起来是不能穿了。陈怿辞的神色有些疲惫，但还是点点头，“嗯，忙了好几日，这几天歇一歇。”
“不是，我倒是好奇，怎么你看起来这么累啊。”
“你没觉得使用内力之后会有些疲惫吗？”陈怿辞道。
“当然，不过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那倒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怎么样，最近跟着那一群人感觉怎么样？”
“还行，”何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和他们一块其实也没什么危险，不过见识却是增长了不少，最起码不会拖后腿了。这几天我见了阙主好几面，但是一直没见着苏稷思，问贺显也只是说她一直在修养。你在柳易堂那边听说什么了吗？”
何苑总觉着所有的事情细看起来都有些反常，却又没有切实的依据。每当认真去思索的时候，头都会隐隐发痛，似乎在阻止她继续想下去。
-
大二的寒假总是很漫长。就像是一片黑暗，永远找不到黎明。
很多人也许会想家，但何苑不会。也许是变得太多，也可能本性就是如此，只不过之前被掩盖而已。
一年的时间似乎并没有改变她的样子，轮廓仍旧是那般，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概便是离其他人更疏离了一些。可能平素依旧是热络，倒也没几个人发觉出她的不同，就如同在原地等待一样。
好像这一年就像是瞬息而过，没什么记忆，就算是站在高处，曾经去过难以描述的景色，却记不大起来了。这一年和安玖见过很多次，也不知道安玖在催眠的过程中用了什么方法，这半年以来倒是精神好了很多。偶尔夜间惊醒，听过一些特定的声音也就能睡着了。不过安玖既然不说具体内容，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所以也就不去问了。
何苑很清楚自己的变化，以前还会对一些人或者事心里略有悸动，但是现在却没有那种感觉了。好像是有一个情绪的宣泄口，任何强烈的感情都没有办法积攒到能影响到心神的能力，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原本正在打着些东西，忽然蹦出来语音通话界面，也就点开了。何苑关掉正在听的歌，按下了加入键。
“好了，大家都在了。”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有点陌生，大概是因为通话的原因，不过很快就分辨出这是Anse。
“正好大家都回了家，我们可以进行一次实验。Seilu，你现在在R市是吧。”
何苑回答，“嗯，我在。”然后把自己的准确位置坐标共享。
一年的时间，何苑觉得自己其实没有做出什么贡献。她也是后来才意识到，在做这件事情的人并不仅仅是几个人在做，他们应该算是实践者的一部分。
实验的时间一般挑在凌晨3点左右，这个时间的干扰较少，也不容易被家里的事情打断，功亏一篑。
-
“何苑，你来了啊。”
沈文晞似乎是习惯了何苑的到来。何苑经常上午同云阙一行人前去处理黑色雾气造成的状况，中午便随着几个人到了沈文晞这边。
记忆中沈文晞的身手绝对不逊色于任何一位阁主，可能应为事态还没有严重到她出手的时候。
不过苏稷思倒是在几天后就出现了，就像是何苑他们刚遇到的时候一样，又充满了热情与活力，但是也不同他们一道出去。
云阙每一个位置的继承人都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的，就比如前任医阁阁主就收了两个徒弟，其中一个亦秋罗做了现任阁主。但是很奇怪的是，沈文晞这一代的人似乎还没有培养继承人的念头，就好像，不需要了一样。
“阙主，这个是到目前为止的信息，江公子让我转交给您。”沈文晞伸手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纸，神情略显无奈，不过还是看了。
“你去告诉他，这里有我，不用担心。”
沈文晞语气依旧同往常一样，不过倒是看了苏稷思和贺显那边一眼，好像叹了口气。后面几个人想上前，沈文晞似乎觉察到了，右手似乎是不经意地往后一摆。
今天云阙一众人很难得聚齐，虽说江清月不在，其他人也是很久不见，自然开起了玩笑，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经过这么多天，何苑大概认全了这里的人。只见柳易薇似乎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又把目光往沈文晞那边投去。
很奇异地，何苑似乎看懂了那个眼神。
好像是印证她的猜测一样，苏稷思好像有些困，起身向众人赔罪后先行离开，大概是想回去休息一会。没走几步，脚下却好像一软，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贺显扶住了。但是很明显，贺显也有些吃力。
餐桌旁的众人纷纷出现了类似的状况。等到确定该中招的人都中招之后，沈文晞一招手，身后那群人便扶起这些意识有些模糊的人。
桌子旁边清醒的人只剩下沈文晞、柳易薇还有何苑。沈文晞把右手往前方虚按，青蓝色雾气弥散开，很快就将三个人包围起来。
“何苑，我与柳易薇是先服用了解药才能无事的，你可明白，我为什么这几日总是叫你来这里了吗。”沈文晞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何苑的脑海。
“我还是不太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