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似乎对此一点都不害怕啊,你是真的不怕死,还是以为我不敢劈下去啊”
就在徐凌的佩剑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解江的时候,解江从头到尾眉毛都没有眨过一下,这让举剑停在解江脖颈处的徐凌很没有面子。
“生命固然难能可贵,但是还有些东西比它重要多了”解江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形象成功折服了徐凌,然而实际上这所谓的不畏生死只是因为对方出手太快,导致他根本没有反应得过来,因此他连皱眉眨眼的机会都没有,然而等到对方开口的时候,解江才意识到了对方向自己拔剑了,而不是对方拔剑并没有刺他,等对方说完话他才意识到对方似乎是在试探他,因此即使反应了过来,他也没有机会表现出庆幸的机会。
所以整个过程,都是因为对方太快,他太慢了,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不过不管过程怎么样,但是结果是好的,所以为了不浪费这么一次机会,解江开始了他的表演。
“喔,更重要的东西,什么东西可惜比生命还要珍贵”徐凌看了看解江并没有收回搭在解江脖颈处的佩剑继续问道。
“信仰”
“信仰”听到解江的话,徐凌抖了抖放在解江脖颈上方的佩剑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没错,就是信仰,一个人无论好坏,不管做什么,他都会有信仰”解江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侃侃而谈。
“喔,信仰是什么,而你的信仰是什么”徐凌看了看他眼前泰然自若的解江,忍住了想要收回佩剑的想法,然后继续问道。
“信仰是什么”解江先是自问,然后又自答。
“人类最原始的两种信仰:一是天地信仰,二是祖先信仰。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天地与祖先是人类、万物之根本。天地信仰和祖先信仰的产生是源于人类初期对自然界以及祖先的崇拜;”
信仰是一种灵魂式的爱、关爱,它是人类的一种情绪。信仰的东西往往超脱于现实,所以神、已故的亲人,或者以人为灵魂主导的团队、国家、宗教等。在这里我们就可以看到国家、宗教是人们的信仰所发展的一种文化—国家文化、宗教文化;信仰最根本的就是以自身一样为根本的同类所产生的一种爱,通过人的情绪,大脑所激发的无限的渴望。信仰之中,确实有一部分无法以常理解释,也没有人可以提供解答,但是信仰的力量确实存在。
信念跟信仰是不一样的,信念是你坚信的东西或者事情,信仰则是人们灵魂的标注。对某种主张、主义、宗教、某人或某物极其相信和尊敬,拿来作为自己行动的指南或榜样。不过,信仰很少是对人身上的,宗教并非信仰物件,而是信仰的表现形式,表现形式不可作为信仰物件。
“喔,那你所坚持是信仰还是信念了”
“作为一种强烈的信念,通常表现为对缺乏足够证据的、不能说服每一个理性人的事物的固执信任。信仰,即是你的信任所在。与信任不同:信仰同时是你价值的所在。”
“……”听到解江的解释后,徐凌开始沉默了,然后静静地看着解江的表演。
“我一直奉行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因此我自认为我所坚持的东西是有价值的,有积极的大众价值的,所以我坚信我的信念即是信仰。”
“喔,我以为你的信仰是皇上呢”听到解江的话之后,徐凌似乎对解江所说的话产生了共鸣,然后将指向了解江的佩剑收回了剑鞘然后继续说到。
“如果要说他是我的信仰当然也不是问题”
“……”徐凌听了解江的话,强行忍住了想要再次拔剑的冲动,看他这样子,似乎对于皇上或者说皇上不是很友好啊。而解江似乎也意识到了,随后继续说到。
“因为他可以让我的信念变成信仰,因此让我信仰他也不是什么问题”
“喔,可是他似乎不在能将你的信念变成信仰了,你的信仰要崩坍了”徐凌依旧双手拄剑淡定的说到。
“喔,是吗”解江知道对方这是有话要说了,于是他放出话茬让对方接。
“你觉得他的暴政能够实现你兼济天下的信念吗,或许你的信仰恐怕是要被打回原型了”
“暴政”解江对于徐凌所说的暴政提出了质疑。
“难道不是吗,如今四邦战火缭绕难道不是因为他的暴政所引起的吗”
“喔,魔族入侵这和你口中所谓的暴政能搭上什么关系,你就不要把你们的不幸和抱怨施加给别人了,这并不是你们起义的原因”解江说着说着就有些放飞自我了。
“借口吗,只要你和你的保皇派能够向士人派妥协的话,你和丞相所挑起的内忧将会烟消云散,那么我们只需要承受的只有外患”徐凌说着说着似乎也激动了起来,手拄着剑用力在地上剁着。
“喔,你知道你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吗,我都说了,我所坚持的是信仰,而不是信念,既然它被称为信仰,那么就不可能只有我的信念在里面,而是许许多多的信念交织在一起,倒了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可是你是领头的,只有你的信念是如此的坚定,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你投降了,那么他们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了”徐凌面对解江的嘲笑并不在意而是依旧很严肃的回答道。
“擒贼先擒王吗”解江一边重复这句话,一边在笑。随后又自嘲的说到。
“也是啊,在你们的眼中,或许我就是一个贼,这么说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没错,你们就是一群贼,一群窃取人名权利的贼,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上天赋予的,凭什么他就可以凭借自己的喜好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并且最扯淡的就是凭借一句替天行道他就可以什么事都没有,而我们剥夺他人的生命就是侩子手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庄子·胠箧》)
“……”听完徐凌的话,解江就知道了,徐凌或许这是喝皇权有私仇啊。
解江:老哥,你这是有故事啊。
“喔,看来你似乎对于我的说法很赞同啊,你的立场也不是很坚定啊,看来我们似乎有合作的机会啊”解江对于徐凌的话确实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地方,首先皇权的本身就存在许多的不合理地方,而对方所说的‘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就是其中一点,其次皇权中央集权的大权独揽小权分散的权利架构和他都理念本身其实是有冲突的,但是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时候,而唯一的选择也就成了选择。因此对于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等问题,解江(言无忌)的态度本身就是隐藏的,视而不见的,可是当该问题被指出来的时候,解江就不能继续装聋作哑视而不见了,因此解江此时才回无言以对。
“喔,看来你似乎还是没有放弃要策反我的想法啊”解江看了看对方因为隐约涉及到私仇话题而激动的心情说到。
“喔,听你这么一说,这是没得谈了”徐凌将剑微微提起出鞘然后又放了回去不停的做这个动作。解江一看,这是打算又一次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自己了。
“喔,似乎是没得谈了,毕竟我们的理念不同,即使强行合作也不会有好结果的”解江似乎也明白他和对方是没有什么可以谈的,因为徐凌所说的理念和他所说的完全不一样,并且,根据之前荆棘幻境中残留的记忆,他知道他这个所谓的保皇派领袖其实也就是皇上的傀儡,真正的领袖是皇上,也许他现在得罪不起徐凌或者说徐凌和西门铂背后的白相,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得罪皇上,所以与其两边得罪,不如只得罪一边,这样还能给自己留下一个忠贞不渝的形象,何乐而不为呢。
“喔,是吗,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谈了,不过我决定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是决定在生与死中选择还是在各种死法中选择怎么死”徐凌这一次直接手拄着剑然后背对解江说到。
“生命固然难能可贵,但是信仰也不容丢弃”解江说完也是闭上了眼睛,因为他害怕这一次如果对方拔剑他会露出怯色,因此他直接眼不见不惧。
“看来你是做出了你的选择了”对方果然如解江所想的那样说完就又拔出了剑,解江闭着眼睛虽然看不到对方拔剑的样子,但是听到了佩剑摩擦剑鞘的声音,内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来,而且他突然为自己做出了闭眼的方式感到失败,因为闭上了眼睛之后那未知的恐惧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啸啸啸”解江通过佩剑破空的声音带着的肃杀之气感受到了刺向自己的死亡。然后等到佩剑破空的声音完全消散之后,解江却没有等待意想之中的,佩剑穿透自己的身体,然后在那一瞬间的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