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凌霄按照平时的时间回到家里，却发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他不禁有些讶异。
本来应该早就已经睡着的慕云琼端坐在沙发上，直直地看着刚进门的他。
凌霄心里一动，一股温暖的感觉包围了他，这是他曾经幻想了千百遍的场景：不管多晚回到家，总有一个人会亮着一盏灯在等你，而他希望的这个人，一直是慕云琼。
他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在慕云琼的对面坐下，“怎么还没睡？”
慕云琼有些招架不住凌霄温柔的眼神，不自然地移开了双眼，“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而且你跟盛世集团的合作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那我应该可以离开这里了吧？”
即使没有回头，慕云琼还是能感觉到凌霄一下子变得犀利的眼神。她不安地咬了咬下唇，尽量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才又再一次直视着他。
“既然你已经跟安冉有婚约了，那就应该对她忠诚，我再留在这里不合适。”
凌霄默默地捏紧自己的拳头，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怒气。
只是这怒气还没有到达头顶，就被他生生地遏制住，眸色晦暗不明地隐藏在额前的碎发下，他怒火过后袭来的是沉重的无力感，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慕云琼相信他。
慕云琼看到凌霄没说话，还以为他是不同意，但是要她成为别人婚姻的破坏者，即使那个人是她曾经深爱的人也不行。
就算他不同意，也不能改变她要离开的事实，今天晚上就是告诉他自己的决定，也算是跟他最后的道别。
慕云琼站起身想要回房，才走了几步，背后就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凌霄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慕云琼，把脑袋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慕云琼，你真的很残忍，以前不由分说地擅自进入我的心里，现在又这样不由分说地想要离开我，你有考虑过我也会痛吗？”
慕云琼微微挣扎了一下，但是听到凌霄低沉却又带着脆弱的声音，她还是止住了全部的动作，就维持着原先的动作，让他抱着。
“你当年为什么要编出那样的借口骗我？你知道在你离开之后，我是怎么撑下来的吗？每天每天地告诉自己要恨你，每天每天逼着自己不断工作，但是到了最后，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就连恨你，也不过是我想你的借口而已。”
所有曾经不甘说出的话，所有曾经不愿表现的示弱，都在这一刻释怀。
听到她这么决绝的话，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什么自尊心，都比不上失去她的痛苦。
慕云琼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她从来没有听凌霄讲过这些事情，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说心里没有波动肯定是骗人的。
她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出口，却一下子哽在了喉咙。
凌霄没有感受到怀里的人挣扎的力道，慕云琼此刻表现出来的乖巧莫名地让他有些心动。
他将慕云琼的身子转过来，额头贴着她的，声音低沉地说道：“不要再轻易地说离开我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