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允安嘴巴张了张,似乎是还想要说什么,但视线触及到简安微红的眼角,顿时失去说话的能力。
他不由得苦笑,他堂堂一个世界著名的律师,竟然也会无言的哪一天。
“好,那我先走了。”
简安掩去眼里的苦涩,扬起一抹极淡的笑容,“学长慢走,祝你幸福哦!”
乔允安只觉得简安的模样有些奇怪,并没有多想什么,站起身,微微颔首。
“学妹,我走了。”
“嗯。”
看着乔允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简安的身子脱力一般,接着瘫了下去,努力压制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倾数流出。
这边,随亦晃晃幽幽的从对面奶茶店里出来,心里猜测着,自己已经拖了这么久,安安跟云鹤两个人的感情应该更上一层楼了吧。
这么想着,随亦嘴角的笑容更深了,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抬头看了眼天空。
啧,天气真好。
“安安,我回来了。你……”
随亦看到简安发红的眼圈,连忙坐下来,揽着对方的肩膀关心的问:“安安,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云鹤欺负你了?”
简安没有说话,只是不住的摇头,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哎呀,安安你先不要哭,你跟我说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哭啊?”随亦手忙脚乱的为简安擦拭泪水,语气中的担心很是明显。
十分钟过后,简安的情绪稍微有所缓解,“小亦,我跟学长彻底结束了。”
随亦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喵喵喵?什么学长?什么结束了?
在她出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安安好像提过自己有个学长,难不成两个人现在还有联系?‘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便立刻被随亦否定,不可能,安安如果交男朋友了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那么,难不成云鹤就是安安这么多年念念不忘的学长?
都说一孕傻三年,只能说随亦的这个三年还有些长。
“安安,你不要这么悲观嘛,你跟学长不是才见面不久嘛,现在这些话说得太早了,也太绝对了。”
看着简安仍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随亦哥俩好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放心吧简小妞,我肯定会帮你的。”
不就是云鹤么,那个不经人事的纯情小男孩还是很好拿下的。
随亦的话让简安的心里好受了一些,也温暖很多。
不过……
“小亦算了,他对我来说就是握在手里的砂砾,无论我怎么收紧、怎么呵护,最后都是会从指缝中流失。”说道这里,简安粲然一笑,“用一句话来说我跟学长就是,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
“那可不行,你都没有争取过,又怎么知道握不住呢?既然干的沙子你握不住,那用水打湿了,放在手里团成一团不就握住了?”
没有争取过么?
简安的思绪飘渺,回到青葱的少年时代。
少女的初恋,她跟普通人一样,每天在男生必经的路口等着他的到来,将自己亲手做的早餐递到他手里。
男生一直没有拒绝,在接受她的早餐之后没有说什么话,就这么走开了。
虽然没有暗恋一直没有得到回复,但对于简安来说,这就够了。
她行为的转变发生在一个中午,去餐厅打饭的她忽然被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拦住,对方把她圈在墙角,笑嘻嘻的说:“妹子,你做的饭很好吃,但能不能换个口味,天天吃同一种我都腻了。”
一字一句像是锋利的刀子,将简安的心刮得血肉模糊。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男孩子推开,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等到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乔允安的班级门口。
踟蹰间,对方清隽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学长,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早餐给别人?”
那是乔允安第一次跟她开口,声音温和跟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不喜欢吃早餐。”
“好,那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
从此她承包了乔允安的午餐晚餐,这么一做就是两年。
两年的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东西,唯一不变的是乔允安对她的态度。
一如既往的冷漠,跟旁人貌似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唯一的区别,那便是在偶尔他会跟自己说上几句话。
简安也不知道当初不苟言笑、不惜言谈的乔允安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圆滑、嘴角时常带着笑容,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唯一不变的就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安安,你在想什么呢?”
简安看着随亦关系的模样,轻轻揉了揉对方的发顶。“我没事,小亦,跟云鹤这件事就算了,我现在没有那种心思了。”
望着这样的简安,随亦有些心疼。
心里的小人默默地握了握小拳头,她一定要做一次神助攻。
这边,乔允安从如意馆走出来,脑海中不断盘旋简安的话,心里的那种烦躁感越发的强烈。
“什么人,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从角落里磨磨蹭蹭的走出来。
乔允安眯了眯眸子,“云鹤,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乔,我怕你做傻事。”乔允安的视线太过于渗人,云鹤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我会出什么事?”
云鹤哽了一下,刚刚看小乔的样子,就好像是被女妖勾了魂儿一样,刚刚连红绿灯都没看到,一辆车擦着他开过去了,差点吓死他!
“小乔,你是不是喜欢简安?”
“没、没有。”这次否定没有在简安面前那么干脆。
云鹤看着纠结神色的乔允安,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已经这么久了,小乔还是没有办法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么?
“你怎么知道简安的名字?”
关键性问题问出口,云鹤的身子猛地僵直了。
“我、我刚刚偷听到的。”
“原来是这样,我清楚了。”
云鹤很庆幸,现在乔允安已经被简安扰乱了心智,基本的逻辑推理能力也没有了,要不然,像自己这么蹩脚的理由,他早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