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
在看到计翔宇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前时,郭堂文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郭堂文强装镇定,笑道,“计少爷,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计翔宇笑道,“来这里讨一杯茶水。”
郭堂文说道:
“呵呵,我不过一个穷开公司的,喝的茶哪里比得上计少爷喝的啊,计少爷要是想要喝好茶的话,只要说一声,就有无数的人争先恐后的给你送来,又何必惦记着我这里不好的茶叶呢?”
“偶尔想换换口味。”
见郭堂文依旧堵在门口,没有要带自己进去的意思,计翔宇挑眉,“怎么,不欢迎?”
郭堂文立刻赔笑道,“哪里敢?计少爷进来吧。”
心中已是不安,眼底,不由得划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杀意。
招呼着计翔宇进来,郭堂文正欲将计翔宇的贴身保镖给拦在屋外,却随即只见保镖有力的手搭在了门框上,随后,将门硬是给撑开了,跟着走了进来。
郭堂文显得有些尴尬,看向计翔宇,“这……”
“惦记着我性命的人多了去了,找个贴身保镖,自己也放心。”计翔宇不以为意的笑道。
“是这样啊。”
郭堂文只得点头。
心中的不安愈加的浓烈了许多。
郭堂文大概猜得出计翔宇是来干什么的,但是,私心里,还是祈祷着,是他多想了。
两人在沙发上坐定了,两人的姿态,神态,俨然是计翔宇是主人,郭堂文是拘束的客人。
尽管,这些年,郭堂文觉得自己已经够优秀的,所取得的成就已经是年轻人中说得出口的,但是,在面对十大世家的人时,强烈的对比之下,他才感觉出了自己的卑微。
上帝就是不公平的,有些人,生来就站在靠近金字塔顶端的位置,而他们这些处于底层位置的人,就算一生勤勤恳恳的往上爬,自杵已经爬的很快了。
到头来,可能还差人家一大截。
全靠会不会投胎。
这是个残忍的事实。
计翔宇说道,“据我所知,兴旺林木前阵子才面临着破产风波,怎么转眼间,就又有人注资,再次起来了?”
闻言,郭堂文的脸色瞬间一僵,随即干笑道,“呵呵,是我运气好。”
“是这样啊。”计翔宇若有所思的点头,旋即,拿出了一张照片,丢在了郭堂文的面前。
照片里,俨然是郭堂文拥着郁非芸去酒店的照片,不过是背影,旁人并不知道究竟是谁。
郭堂文背后已是冷汗直冒了。
计翔宇挑眉,“那可否解释一下这个?”
郭堂文依旧干笑,“不过是酒店里随手招来的女的罢了,怎么,计少爷有兴趣?如果有兴趣的话,我给你介绍?”
“哦?居然是出来卖的啊。你再看看这张。”
说着,计翔宇又丢下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就清晰多了,直接拍了两人的正脸,以拍摄的角度来看,是酒店里的摄像头。
郭堂文立刻慌了,他冷着脸,看着计翔宇,“你想怎么样?”
计翔宇摇头,“不想怎么样。”
“放心,我没有敌意的,你也知道,计氏和时氏本来就不对付,我来,是想和你合作的。”
鬼的合作!
这些豪门贵胄,不过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一群人罢了!
郭堂文可不擅长做白日梦,可以从这些人手中分得一杯羹。
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掂量的清楚的。
郭堂文直截了当的拒绝道,“我没有什么要合作的!”
计翔宇再次抛下一枚重磅炸弹,“要是,我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时澈,而是你的呢?”
终于,在听到这话后,郭堂文僵着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只觉得脑海一阵发白,天旋地转的感觉随即而来,“你怎么知道?”
计翔宇笑了,“刚才不确定,不过,现在确定了。”
“你——”
郭堂文气的头脑发胀,要不是紧紧的抓住了沙发的边缘,差点都要气的直接背过了气去。
计翔宇“好心”安慰着,“你不要恼,说了是来谈合作的,那么,一定是奔着互惠互利来的,毕竟,你情我愿的合作才能长久不是吗?”
这种小喽啰,他还是有信心一口吃掉的。
郭堂文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头脑中依旧存在着所构造的帝国大厦崩塌的晕眩,“你想要什么?”
完了,一切都完了!
时氏!
“时氏!”
当从计翔宇的口中听到这个他心心念念的词时,郭堂文立刻否决,“不可能!”
他从小就是一个穷人,靠着自己的执念,一路考上了大学。
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轻视他,早就成了他不可摒弃的愿望,要是生活没有给他希望倒还好。
可是,在他控制了郁非芸后,他发现,自己曾经遥不可及的愿望似乎触手可得了。
却又在这时候,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老天和他开的一个玩笑!
这简直太打击人了!
郭堂文接受无能。
计翔宇倒是不着急,慢慢的解释着:
“难道,你区区一个木材公司的老板,还想觊觎时氏?呵呵,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些吧?你以为,时氏的那群老股东都是吃素的?但凭一个孩子,想要抓住时氏的命脉,难!”
“而且,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到时候,我将这件事给捅出去,时澈绝对是不会饶了你的,不仅是时氏你吃不到,牢底,你还会坐穿。一辈子就这么的耗在监狱中了,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未来?”
说着,计翔宇极有闲情雅致的拿手指头在玻璃桌面上轻轻的敲着,口中,还哼哼着小曲,显然心情极好。
好一会儿,郭堂文终于平复了心情,“你想如何?”
计翔宇很满意他的知趣,“你照着我说的做,将来,我可以叫兴旺林木发展到全国二十强。”
郭堂文冷哼,“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由得不信!不然,现在,你就立刻去坐牢!”
“我没罪!”
“你以为你有没有罪是你能决定的?别傻了。”
“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
“三天。”
“你还有四分钟。”
“一天!”
“你还有两分钟。”
“还有最后一分钟,你可要快些想好了。”
……
终于,郭堂文妥协了。
“好,我答应你!”
在说出这句话后,郭堂文只觉得浑身失力,随后,像是一只被抽光了空气的气球一般,萎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