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澈问道,“没事了?”
郁非芸将头靠在时澈的身上,很享受,笑道,“我抱着你就没事了。”
额头上,还带着薄薄的汗珠,在屋内明亮的灯光的照射下,折射着点点光辉,鬓发湿漉漉的,显然,刚才真是被吓到了。
万若云来时,不出意料的看到了这一幕。
是的,在时澈去洗澡起,她就没睡下。
本来,见时澈来了,她是不想来的,但是,鬼使神差的,本来只想出去透透气,就走来了卧房处,结果,卧房的门没关,就这么和时澈尴尬的四目相对了。
见万若云来了,时澈有那么一刹那的慌乱,旋即问道,“我把你吵醒了?”
万若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了满脸无辜的郁非芸脸上,随后大步上前,直接把像只牛皮糖一样黏在时澈身上的郁非芸给扯了开来,“喂,别动不动黏在人的身上,不知道别人不喜欢吗?”
“万若云,你?”郁非芸莫名其妙,想要发火,却又碍于时澈在这里。
万若云指着郁非芸的鼻子说道,“你什么你?你怎么了?说话。”
经纪人看不下去了,上前说道,“万小姐,菲芸刚才梦魇了,被吓到了,你没事的话就先出去。”
万若云厉眸呵斥道,“这里轮的到你说话吗?!滚出去!”
经纪人讪讪的看了郁非芸一眼,见她朝自己点头,不甘心的一跺脚,却也听话的出去了。
万若云旋即收回目光,“这是我的抱枕,我的抱枕离开了,我睡不着了,你要是好了的话,我就把抱枕给带回去了。”
时澈眉梢微挑,没有说话,好整以暇的看着万若云。
郁非芸一时没听明白,“什么抱枕?”
万若云指了指墙头挂着的钟摆:
“喏,看看时间,现在凌晨两点了。人体在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是肝脏排毒的时间,在一点到三点是胆道排毒的时间,也就是说,因为你,我和我的抱枕都没有睡好,你像只牛皮糖一样粘着,将来,我们身体出了差错,你来负责吗?嗯?”
说着,她把郁非芸再度缠上时澈的手给掰开了,“来,把你的爪子收起来。”
见万若云这就要把时澈给带走了,郁非芸不甘心的上前拦住了两人,“你别把澈给带走。”
说着,她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般,把手横在了两人的面前,横着门,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万若云学着时澈的样子,“给你十秒钟的时间,马上让开,不然,后果自负!”
郁非芸也不是好脾气的主,哪里受得了万若云的警告?
郁非芸也拉下了脸,哪里还有刚才受惊吓的模样?
“你凭什么将澈给带走?”
万若云兀自数着数,“十!”
“我还怀着孩子,孩子需要父亲的陪伴,你到底要不要脸?”
“九!”
“……”
“一!”
这一刻,郁非芸猛得拉住了时澈的手,宛若怕极了他就这样走了,“澈,你不要走。”
万若云微眯眼眸,“再问你一次,你放不放手?!”
“不!”
不管三七二十一,万若云伸手就朝着郁非芸的脸上扇去了。
结果,却被眼疾手快的时澈给半路拦截了。
他有些恼,“你干什么?”
本以为,她只是人性的闹闹脾气,只逞口舌之快就算了,怎么还对一个孕妇动手?
时澈恼,万若云心中更是不爽,她冷笑,“看不出来吗?收拾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呵呵,梦魇。
说得好听,以为在演电视剧呢?
怎么,在时家住了这么多日子,以前都不见出现梦魇的症状,倒是怀孕了,这个症状就出来了?
这个女人的戏,也未免太多了些吧?
时澈放冷了声音,“她是孕妇。”
万若云可不吃这一套,“孕妇又如何?我还是二十出头的花季少女呢!以为谁都惯着她啊?人家是倚老卖老,她是什么?是倚孕卖孕??呵呵哒。我困了,我回去睡了。”
万若云就要走,手腕却立刻被时澈抓住了,他说道,“和菲芸道歉。”
万若云皱眉,目光更冷了,“我不。”
“道歉!”
时澈的声音更冷了。
他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要坚持着这个,可是,看着万若云这时候骄纵的模样,他就不想把话给收回去。
这个女人的脾气,该治一治了。
可是,万若云哪里是一只容易驯服的人?她用力甩开了时澈。
可就在下一秒,时澈就抓住了她的肩膀,硬压着她给郁非芸鞠了一躬。
站直了身子时,一滴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
万若云反手就给时澈一巴掌,咬牙切齿,“时澈,今天的事我记住了!”
这次,时澈明明可以拦住,可是,他就任由万若云打了。
见万若云走了,时澈只觉得有些头疼。
郁非芸心中窃喜,面上却担忧的伸手,想要抚摸着时澈的脸颊,“澈,你疼不疼……”
“好好休息,我回去了。”时澈拉开了她的手,追着万若云的脚步出去了。
结果,追到客房门前的时候,万若云直接将门关了,并且反锁了。
最后,时澈拿来备份钥匙的时候,发现,里边似乎被搁了重物,压在门板上,房门根本打不开。
终于,时澈放弃了。
去了另一间客房,明明,脑袋已经很沉重了,可是,用着全新的被褥,时澈只觉得,无法入眠。
这时,门开了。
进来的蒋修然和已然坐起的时澈四目相对。
蒋修然向来不喜欢敲门,究竟他是怎么拿到备用钥匙的,时澈也不想追究了。
只是这时候,脑海中想着都是万若云给自己的一巴掌,没心情理会蒋修然。
蒋修然明知故问,“喂,还没睡?”
时澈问道,“有事?”
蒋修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挑眉道,“那么大的动静,被你们给吵醒了,来看看你。你没事吧?脸疼不疼?”
屋子里没开灯,借着落地窗外投射进来的皎洁的月华,时澈恰好可以看见蒋修然调笑的面色,反而,时澈背着光,蒋修然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时澈说道,“出去。”
“别介啊,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喂,那女人不是容易征服的主,你这样冷冰冰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