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吗？都聋啦？把你们手机交出来！”
徐悦萱手里的钢管抵住地面，走过的时候，钢管与地面瓷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听着，牙齿跟着颤抖。
“你们想干什么，这是在学校！”夏静妍从地上起来，把头发往后一甩，盯紧了夏兮兮。
“你们还知道这是在学校吗？”夏兮兮缓缓地站起来，飞快地出手，将最近的一个太妹手里的手机夺过来。
点开视频，看到了林晓阳刚刚的遭遇，夏兮兮气得头皮发麻，浑身发抖。
手机里传出哄笑声，“舔啊，死肥婆，舔啊……”
听着视频的声音，想起刚刚的遭遇，林晓阳崩溃大哭：“兮兮，别看了，删掉吧，赶紧删掉。”
夏兮兮和徐悦萱眼眶，噙满了泪水。
删掉还不保险，夏兮兮将她们的手机没收。
“悦悦，别客气，往死里打！”夏兮兮咬着牙说。
“你敢！”夏静妍虽然嘴硬，却也不敢再上前触霉头，夏兮兮那通红的眼眶，仿佛恶魔俯身，谁敢靠近，谁就是个死。
有人喊：“夏兮兮，我，我可警告你啊，校长是我叔叔，你要是敢……”
“啪！”
正愁不知怎么下手，跳出来一个，夏兮兮果断地揪住她的头发，甩她一巴掌。
你叔叔是校长又怎样，你爹是老天爷下凡也没用。
“悦悦，你还等什么，教训她们。”
夏兮兮清喝一声。
一场混战开始了。
这些小太妹根本不是徐悦萱的对手，很快被打得鼻青脸肿，头发也乱了，眼泪鼻涕一起下，哭得跟杀猪似的。
“蹲好了，蹲好了！都别动。”徐悦萱钢管敲着不锈钢水槽，盯着看那几个人，让她们在满是墙垢的角落里蹲下，一字排开。
“把头抬起来，”夏兮兮拿着黑色的油笔走近，咬牙说，“晓阳脸上的画，我要十倍添在你们脸上。”
一个个哭成了泪人，除了发抖，都不敢乱动，乖乖扬起脸，让夏兮兮在她们脸上画乌龟。
轮到夏静妍。
夏兮兮捏着她的下巴，“上次我在酒店，我是不是警告过你？”
夏静妍咬着牙说：“夏兮兮，你这样对我，你一定会后悔。”
“放过你我才会后悔。”夏兮兮毫不客气地将她的眼眶涂黑，将笔扔开之后，她们带着林晓阳离开。
林晓阳带着哭腔：“兮，这个。”
她把一小瓶药水塞到夏兮兮手里，“这是夏静妍预备拿来害你的。”
“是什么？”夏兮兮问。
林晓阳摇摇头，刚刚夏静妍的话，她复述不出来，只示意这是坏东西。
“不管是什么，”徐悦萱一把夺过，“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如此……”
她把钢管扔开，眼神锁定夏静妍，“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如灌你喝下去，让你尝尝自作自受的滋味！”
夏静妍的反应很强烈，使劲地挣扎着，扭着头不肯喝。
“兮，你快过来帮忙，帮我摁住她。”徐悦萱喊道。
夏静妍满脸泪痕，哀求道：“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下次绝不敢了。”
一声姐姐，直扣心扉。
虽然从小到大打打闹闹，但毕竟是妹妹。夏兮兮走过去，拉住徐悦萱的手，夺过她手里的不知名液体，砸到地上。
要是真把这东西给夏静妍灌进去，自己跟她们也没什么两样。
夏兮兮不屑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悦悦，咱们走。”她冷眼扫过夏静妍，“你们都听着，再敢欺负林晓阳，我见一次，打一次。”
……
林晓阳身上的衣物被扯破了，夏兮兮的开衫太小，披在她身上有些遮不住。
走在路上，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厉君然走过来，递过来一件男士外套。
“厉宸熙？你怎么在这儿？”
夏兮兮横身挡住林晓阳，带着几分驱赶的意思，“你赶紧回去上课。”
晓阳一定不想厉宸熙看到自己这样。
厉君然扶了扶墨镜，皱起眉头，老子担心你出来找你，不知好歹的臭女人。
“你快走吧，”徐悦萱抱住林晓阳，冲着厉宸熙没好气地吼，“不许看，转过身去。”
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厉君然对林晓阳毫不关心，只盯着夏兮兮，抓起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前，上下打量她，“你没事吗？受伤了吗？”
林晓阳本来已经止住了眼泪，又开始伤心欲绝。
现在是上课时间，路上行人稀少，夏兮兮着急送林晓阳回家，没功夫纠缠。
她用力地甩开“厉宸熙”的手，大声喊：“宸熙同学，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该回去上课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回头拉着林晓阳，柔声说：“咱们回家了。”
厉君然才不会听她的乖乖回去上课，没了她，这学校，这课，一点滋味也没有。
他疾步上前拦住她：“我开车送你们。”
夏兮兮的跑车只有两座，思来想去，这样也好。
“晓阳，行么？”她问道。
林晓阳摇头：“我不要……”
“你听到了，不要！”徐悦萱吼道：“厉宸熙，你别添乱，赶紧让开。”
厉君然：……
反了你了个小黑妹。
夏兮兮绕过他，冷淡地说：“不麻烦你，我们会自己想办法……啊！你干嘛？放我下来。”
厉君然一弯腰，将她扛到了肩上，双手固定着她的小腿，压制住她的挣扎，径直往停车场走去。
“你要是不想我当众做出什么不雅观的动作，”厉君然沉声说，“就给我老实点。”
夏兮兮惊慌之极，心里生出无数的问号。
厉宸熙怎么回事，他怎么了？他疯了不成！他怎么敢！
比起自己，更担心林晓阳的情绪。
她甚至咬了他的肩膀，“放我下来啊。”
她急着要下来，但无论如何挣扎，“厉宸熙”都不肯放手，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乖乖坐好。”
厉君然把夏兮兮放在副驾，飞快地用安全带绑住她，同时侧过头，对目瞪口呆的徐悦萱和林晓阳说：“上车！”
回去的路上，车里是死气沉沉，时不时听到林晓阳的一两声抽泣。
厉君然沉声骂一句：“吵死了。”
什么样的废物会被人欺负成这样啊，还有脸哭。
林晓阳裹紧了他的外套，闻着上面的清香，想起他扛起夏兮兮的场景，悲伤难以抑制，哭得更厉害。
“厉宸熙，你不要太过分。”夏兮兮吼道。
“我就是过分了，你能怎么样？”厉君然看也不看她。
“我是你小婶婶！”夏兮兮气得脸色通红，口不择言，“是你的长辈，你对我要尊重些，你小叔不在，你就放肆了，我……”
厉君然心中泛出喜悦。
有趣啊，她竟然对宸熙搬出长辈的身份，还开始讲道理了，有趣之极。
原来她找好定位了，小婶婶的定位。
“哈哈，”厉君然目视前方，却抬起手，碰了夏兮兮的脸颊，“真可爱。”
夏兮兮：！！！
可爱你个头啊，你是中蛊了吧，人话都听不懂么！
“你可以跟你小叔告我的状啊，”厉君然耸耸肩，还是笑，“谁在乎。”
“停车！！！”
林晓阳受不了了，爆发出一声巨吼：
“我没办法听你们打情骂俏，求你们了，别这样折磨我，我要下车！悦悦，咱们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