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晚上下班时间,徐悦萱来到了CJ集团总部。
见过霍祈泽之后,徐悦萱越想越感觉不安,七天过去了,夏兮兮一点消息也没有。
上次跟赵寻见面,也已经是几天之前的事了。
就算是小情侣想要一点私人空间,几天也够了。
为了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决定来找赵寻问一问。
自从上次约会过后,二人就断了联系。
惟一算得上是联系的,就是互相在朋友圈点赞。连一句像样的话都没有说过。
仔细想了想,徐悦萱还是没有给他打电话,直接到了公司找他。
为了能第一时间见到他,徐悦萱选择到地下停车场,靠在他的车边等着。
她在冥思苦想,一会儿他出现了,该怎么办,该怎么说,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自然不做作。
有动静了,专用电梯“叮”了一声。
徐悦萱的心揪紧了。
她盯着缓缓打开的电梯门。
赵寻并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厉绍阳。
习武之人比常人动作敏捷,脑子也转得更快。
看到厉绍阳的花衬衣,徐悦萱第一时间隐蔽起来。
赵寻怎么会跟厉绍阳在一起?
而且,二人看上去交谈甚欢……
厉绍阳的手臂还挂在赵寻的肩膀上。
整个停车场都是厉绍阳的笑声:
“赵老弟啊,今晚我一定让你开开眼,你还没有女朋友吧,没关系,有你阳哥在,云城美女随你选啊。”
徐悦萱躲在暗处,咬着下唇,拳头捏得紧紧的。
“阳总,我找你,有要紧的事。”赵寻的声音比平常更严肃。
“什么事?哎呀,开心过后再说啦。”厉绍阳说,“现在那小野种已经死了,下周董事会一开,天下就是咱们的了,天天都是好日子啊。老弟你不要总绷着个脸嘛,跟厉君然那野种一样,晦气!来来来,笑一个,这样哪会有妞喜欢你嘛……”
“然总没有死,他给我打电话了。”
赵寻直接了当地说。
他压低了声音,但停车场很空旷,徐悦萱跟他们只有一墙之隔,听的是清清楚楚。
“你说什么?”厉绍阳的音调突然拔高,犹如过山车般,一下升到了最高点,又猛地降下来,“你说厉君然没死?”
“上车吧,到会所再细说。”赵寻还是相对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替厉绍阳拉开了车门。
车灯打过来,徐悦萱赶紧趴下。
等他们的车子走远了,她才飞快地跑了起来,跑出了停车场,走到路边,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
“追上前面的奔驰!”
徐悦萱坐在后座,目光直视前方,给出租车司机指明方向。
“小姑娘,追男朋友啊?”出租车司机摇头笑了笑。
徐悦萱心情十分复杂,神色也很紧张,看上去就像是抓出轨的男友。
心里隐隐有些难过,赵寻竟然跟厉绍阳是一伙的。
他们刚刚在说厉君然死了。
联想起林晓阳的那几张塔罗牌。
徐悦萱的心脏七上八下。
如果厉君然出事了,被他们联手杀害了,那兮兮……
还好,厉绍阳没有去什么高级的私人会所。
车子停在BM会所前面。
徐悦萱也顺利进入了会所。
厉绍阳和赵寻乘上电梯,上最顶层的VIP包房。
徐悦萱盯着专用电梯,只能干跺脚。
她盯住了路过的服务员,抓住了服务员的手,将其拖到隐蔽处。
“给你一千块,我替你上一会儿班,你把衣服脱给我,在这儿等一会儿。”
到了包间。
厉绍阳一进门,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偌大个包间,只剩下他跟赵寻两个人。
“你刚刚说小野种没有死?”厉绍阳盯紧了赵寻,觉得他在开玩笑,“他还给你打电话了?确定么?什么时候的事?”
赵寻把手机递过去。
通话记录里,一个长长的跨国号码,特别显眼。
“我让人照着电话号码进行定位了,还在等结果。”赵寻说。
厉绍阳抬起眼皮,看了赵寻一眼,将这个电话号码记录下来。
因为信不过赵寻,他要让自己的人去查。
当然,这号码是赵寻伪造的,并不是厉君然打过来的电话。
就算查到定位,也只能证明厉君然在T国,具体的位置是错的。
不过,这样也足够赢得信任了。
况且,赵寻手上,还有别的筹码。
“阳总,如果然总他……他真的活着回来,对你,对我,对所有人,都是灭顶之灾。”
赵寻双手肘抵在膝盖上,手捂着额头,作痛苦状。
“我亲手把夏小姐推下了海,她如果还活着,那我怎么办?”
厉绍阳猛拍他的肩膀:“放心放心,只要定位到电话号码,我立刻派人去杀了他们,回不来!”
赵寻说:“林嫚怡的遗书,我找到了,现在就在我的手上。”
厉绍阳兴奋道:“拿出来啊!交给我。”
他很快又意识到,赵寻是有条件的。
沉下脸:“你想要什么?钱?还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赵寻说,“但是,现在事关我的性命,我杀人了,夏兮兮如果活着回来,我必死无疑,我跟你们是一条船,阳总,我需要一颗定心丸。”
“定心丸?”厉绍阳问,“你想知道什么?”
“月总让我去查刘叙之的死,”赵寻说,“调查公司给的结果,今天刚刚发到我手里,我想了想,还是先跟阳总打声招呼。”
厉绍阳显得有些慌张,坐立不安,坐姿换了好几个。
“什么结果?刘叙之不是自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说。
赵寻站起来:“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阳总不把我当成自己人,防着我,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往高处走,本以为阳总的船比月总更牢靠,没想到……”
“站住!”厉绍阳喝住他,“回来回来,我刚刚跟你开玩笑呢。那个什么调查结果,你不能给厉曦月看,不如这样吧,你把林嫚怡的遗书和调查结果都交给我,要什么价,随便开。”
“我要真相。”赵寻说:“这世上,没什么比利益共同体更牢固,只有知道了对方的秘密,才是真朋友。”
“好,”厉绍阳说:“赵老弟,你先坐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我让大哥过来。我出去打个电话啊。”
包间门外,趴着一个人。
正是穿着服务生服装的徐悦萱。她将这一切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厉绍阳走出了包间,徐悦萱完美地躲开。
厉绍阳打了电话,让厉博礼过来。
会所的打手走到厉绍阳身侧,贴到他耳边说:“阳总,我们刚看到一个女人,似乎在偷听你们说话。不过没问过您,不敢擅自主张……”
“哪一个女人?”厉绍阳目露凶光。
打手的眼神瞟向了徐悦萱的背影。
“喂。”厉绍阳打了个手势,让打手退下去,冲着徐悦萱的背影喊了一声,“你,把酒水单拿到包间里去。”
徐悦萱突然被喊住,不敢回头,低着头答:“好的。马上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