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楼,长安三大青楼之一。
“啊,哥你不是去吃饭吗,来青楼干什么?”
金凤楼外,程处亮看到花枝招展的姑娘,猛然盯着自己兄长,青楼可是销金窟,来这儿消费一晚,两人的零花钱花完了,还谈什么做生意啊!
“自然是谈生意了。”
程处默拍拍他肩膀,推了程处亮一把,也随着他进入。
“哎呀,新丰县男啊,您可好久没来了,楼里姑娘一直念叨您呢,今天总算是把您盼来了。”他一进入金凤楼,老鸨立马笑盈盈的迎上来,热情的招呼着。
看来,之前程处默没少来。
老鸨一脸灿烂的笑容,心情出奇的好,隔的很远脂粉味扑鼻而来,整个身子往程处默身上靠。
青楼是个消息聚集地,消息十分的灵通,对于朝中情况了如指掌。
近期,程家一门两爵的风头无两,小小年纪,凭自己的战功封爵,程处默并非普通的纨绔,是个有能力的纨绔,在长安如显耀的明星,如今最值得巴结的对象。
所以,老鸨表现的出奇的热情。
老鸨是个半老徐娘,她姿色怎么样,看不出来,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白惨惨的,整的像个女鬼一样。
她身材盈丰,领口张开,大片的雪白露出来,要是按照唐朝以胖为美,很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
不符合程处默的审美观,他的口味和没有这么重。
况且程处默第一次来青楼,头回经历这个场面,有些格格不入。
面对直扑而来的老鸨,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老鸨只能原定站住,挥动着手中丝巾,不轻不重的锤向程处默。
“新丰县男心好狠啊,才多久不见,您就连人家都不认识了?”
老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中哀怨,面对她这副风情,程处默一阵作呕,实在接受不了一个半老徐娘的撒娇。
“哼!男人真是无情。”
老鸨每天迎来送往的,就是吃察言观色这碗饭的,最懂的看人脸色,看程处默有些不喜,果断闭嘴,停止了在套近乎,直奔主题。
“不知爵爷今个儿点那位姑娘啊?妈妈我给你安排去。”
“把花魁给俺叫过来,将楼里捡最漂亮的姑娘叫,本少爷有客人来。”程处默哪儿认识什么姑娘,虽然看起来豪情万丈,但他心里怯的很。
“好嘞,没问题!您二位紫云阁请,朵儿一会就到!”
如今的程处默,可是长安纨绔中的名人,今天可得伺候好了,不敢有丝毫怠慢。
不过,不等程处默挪地儿,便有一群彪形大汉涌入进来,一个个有说有笑的,熟门熟路的,一点也不认生,看来都是金凤楼的常客啊。
“丑牛先到了。”
左武卫将官基本都比程处默大,所以在私下里也就喊他小名。
“哥哥等你这一顿可等很久了。”
一个个扯着嗓子和他打招呼,在他身旁站定,少说也有三四十人。
老鸨一眼便看明白了,用眼神斥退准备扑来的姑娘,亲自迎了上去,“几位是爵爷的朋友吧,这边请。”
到了这个时候,程处亮算是看明白了,程处默哪是在谈生意啊,分明就是骗自己的钱来喝花酒,老程家不肯吃亏的本性,他没有转身就走,不过到紫云阁这一路,看自己的兄长的眼神充满了幽怨。
一路到后院的紫云楼,这帮军汉们,才露出好奇的劲头,东瞅瞅西看看,跟刘奶奶进大观园一样。
后院的阁楼,接待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他们中大部分没有来过。
“诸位可有相好的姑娘,奴婢这就叫人过来。”
进入紫云阁,安排一群客人入座,老鸨向众人问道,其中不少是楼中熟客。
“杨妈妈把云儿叫来……”
“还有彩云……”
一帮军汉半份客气的,完全没有不好意思,闹哄哄的,喊自己相好的姑娘。
趁着姑娘还未进来,程处默端着一杯酒,站起身了,“这杯酒,谢过诸位兄长在军中帮助,小弟永远铭记在心,日后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俺决不推辞!”
“俺先干为敬!”
“干!”
论喝酒他们可不怕人,大吼一声,仰头一杯酒一饮而尽。
“诸位将军好威武,吓了人家一跳。”
很快,老鸨拍着胸口走进来,一脸惊吓的表情,身后领着一群姑娘,纷纷涌入紫云阁。
为首的是个秀气的女子,和楼中其他姑娘不同,浓妆艳抹,在这花枝招展的女子堆了,也能一眼注意到她,想必便是金凤楼花魁。
看阁楼中,一帮大汉看着她挪不开眼了,不过他们知道分寸,自然不会去争风头。
那花魁走到阁楼中央,盈盈一笑风情万种,款款行礼,说:“奴婢云朵儿,见过新丰县男,见过诸位将军。”
“百闻不如一见,朵儿姑娘果真是美若天仙!”
“那夜不是你的!”
“就几那歪瓜裂枣样子,你也不想了……”
一帮糙汉子坐到一起,总是少不了相互挤兑几句。
众人注意力不在老鸨身上,她也很识趣,款款一礼,悄悄的退出紫云阁,“诸位将军好好玩,女婢先告退了。”
“哼,将军你见了朵儿姐姐,就把人家给忘了,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哎呀,将军总看着朵儿姐姐,眼中都没有人家啊!”
姑娘们各自入座,将官们也不客气,搂着姑娘的肩膀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响彻紫云阁。
不过只有程处默身边没人,这是为云朵儿留得,一来她的身份在哪儿,也只有他们兄弟的身份,才值得她来接待,二来他才是金主,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不过不等云锦儿入座,,便有人起哄道“早听说朵儿姑娘擅长抚琴,不知今日可否又此耳福啊?”
程处默不了解情况,将官们对金凤楼不陌生,对云锦儿早有耳闻。
“这有何难,奴家为诸位将军抚琴助兴。”云朵儿先敬了程处默一杯,起身走向屋中,此时已有婢女将琴摆好。
很快,悠悠的琴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