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头顶上便是因灯光发出乳白色光芒的天花板,“我在哪儿?”
精神恍惚的独孤菲特脑袋左右晃了晃,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很普通的房间里,跟自己家的没啥区别,就是莫名其妙的突然有一种违和感,而且……为什么自己的手脚不能动了,上半身还有些凉嗖嗖的?
当独孤菲特俯视一看时,发现自己不知道被谁五花大绑的放在床上,而且无论怎么用力挣扎都不会出现丝毫的断裂痕迹,恐怕这皮绳是用原质做成的;不仅如此,自己的上衣都不见了,“这什么状况啊?”
“哎哟,终于醒啦。”这时艾特从门外走了进来,刚踏入房间,电动门就自动合上了,同时当独孤菲特一眼恰好看到艾特手里正好拿着他的上袖和外套时,便恍然大悟。
“艾特!”独孤菲特的语调里蕴含着威慑力。
“干嘛?”艾特却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回答道。
“是你干的?”
艾特又露出卖萌的表情说:“对呀。”一个词刚从嘴说出去时,艾特将独孤菲特的上衣捂住鼻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嗅着衣服上的味道,露出一副跟毒瘾子似的快感,令独孤菲特感到非常的羞涩。
“别闹啦,快点给我松绑,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又在什么地方;还有,这里又是哪儿……”独孤菲特一口气问出一大堆问题。
“……奇怪,难道你忘啦,我们可是飞机上啊,当初你因为与海德拉战斗导致身心筋疲力尽昏倒了,等我们到了的时候发现你已经失去了意识,然后我们就把你弄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听艾特这么一说,独孤菲特冷静头脑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因为用绝对零度而消耗了很多异能量,就疲惫不堪的昏倒了,之后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因为飞机发出的引擎声太吵闹了,自己迷迷糊糊的半醒了过来,现唯一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飞机刚一降落在后仓门打开的那一刻,安妮穿着雪地服第一个跑出来,在看到昏迷不醒的独孤菲特后便一直在其周围哭哭啼啼,也不至于哭的跟死了人似的,瞎操心……至于后面的事情,基本上记不清了。
“等等——”独孤菲特的脑袋灵光一闪,刚才她好像提到“我的房间”这句话,那也就是说……
“艾、艾特。”独孤菲特战战兢兢地问道,神态上也变得稍微有些胆怯。
“嗯。”艾特仍旧保持着卖萌的神情。
“冒昧地问一下,你为什么把我弄到你的房间里?”
“……嘻嘻嘻嘻嘻嘻嘻……”艾特转过身子,背对着独孤菲特发出诡秘的邪笑声,光是从背影就能看出多半不是什么好事。这时艾特将手里的衣服放到一旁的转椅上,自己也脱掉了外套并放在了一起,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缓缓地转过身子,又默默地走向独孤菲特,从眼神中仿佛能看出一种类似猎物被猎人盯上的感觉。
“……你、你要干什么?我、我警告你别乱来啊!”独孤菲特果断察觉到了危险,于是连忙往后挪动。
“嗨——”艾特纵身一跃,扑倒压在独孤菲特身上,令其受到重压吐出一口气。
“你、你想干嘛?”独孤菲特头向下一望,看到艾特脸紧附在他赤裸的上半身上不停地蹭着,像个像孩子一样春风满面的撒娇。接着艾特爬到独孤菲特面前,伸出右手随便玩弄着他的脸说:“你呀,还真是个活生生的极品研究素材,实力先不说,但你的体质和身世之谜实在是让我欲罢不能。”
“……你什么意思?”其实独孤菲特是想说:若不是我现在被绑着的,你恐怕早就在我的怒火下变成一堆骨灰渣滓了!
“也·就·是·说……”艾特戳了几下独孤菲特柔嫩的脸蛋,起身并将双手伸向背后,又不知从而掏出好几个实验及手术器具,尤其是那把因灯光照耀一闪且看似锋利无边的银色手术刀,令独孤菲特开始惶恐不安,一看就知道那把手术刀使用原质做的。
“喂、等等!你该不会是想解剖我吧?”独孤菲特汗流浃背的质疑道。
只见艾特露出神秘的笑容,回答道:“放心,只是在你身上砍个一两刀而已,反正你有再生特性,所以没问题。”
“……就算我有再生的疗愈能力,也未必能扛得住原质的伤害,我会死的!”独孤菲特一边说辞、一边奋力垂死挣扎着。
“哎呀,这我还真么想过;不如这样好了,我只要你身上一小部分的切片,可否?”
“不行,那可是很痛的!”
此时艾特又拿出注射器,“那抽血化验总行了吧,反正有不是第一次了。”
“那也不——等等,你刚才说第一次?”
哎呀,说漏嘴啦,这下真让艾特不知所措,自己应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呢?
“咳咳,事先声明,我这么做是为了考虑到你个人的身体状况,因为你实在是太特殊了,会有这回事乃是家常便饭的啦。”艾特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
“……你可拉倒吧你,这话是你刚刚编出来的吧,你分明就是求知欲犯了才趁我不备偷偷地在我身上采集血清拿去做试验了;对吧?”
艾特立马表现得无语,便扔掉手里的器具,趴在他身上,又露出一双渴求怜悯的眼神盯着他说:“不行吗?”
“……你是狗吗?当然不行,话说你能不能先给我松绑啊!”
“……嘁。”艾特因为卖萌失败,不甘心的将头转了过去,起身说:“我知道啦,那我只要你一根头发总行了吧,这应该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吧?”
对此独孤菲特深思熟虑了一下,这个方法还是能接受的,总要比刀割流血、少几块肉什么的要强多了,“行,就一根。”
“好,你等等,我去拿家伙来。”艾特刚一说完便从独孤菲特身上离开,下床到一旁角落里寻找什么?
“知道了,那你快——”等一下,竟然要一根头发,那为什么要拿“家伙”?
独孤菲特将视线转向艾特身上,看着她每翻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时,脑海里不禁有了一种不祥的征兆,于是趁着艾特还没找出来前,独孤菲特赶紧动手挣脱,但不管怎么用力,都没办法弄断原质皮绳,就连自身原本存在的力量也被削弱了。忽然独孤菲特瞄到床下正好有一把手术刀,但由于距离太远,外加手脚被能动弹,所以无从下手,“没办法了。”
“找到了!”独孤菲特刚要使出念动力将手术刀移动到这里时,艾特却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下完了!
艾特一手拿着东西站直身体并缓缓地转过身来,独孤菲特仔细一看,那不是便携式的小型圆锯吗?
“艾特、小姐。”独孤菲特再次战战兢兢的问道。
“怎么了。”相反的,艾特看起来好像挺开心的。
“你拿那个干什么?”
艾特瞄了一眼手里的圆锯说:“当然是切头发啦。”
顿时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一片死寂,“救命啊~!独孤菲特心胆俱裂的大喊着求救,又惊慌失措的垂死挣扎着。”
艾特面带邪魅一笑一步一步的走来,手里拿着圆锯的她,宛如一位变态杀人魔在向这里逼近,“莫要靠近我……”
“放心,不会有事的,只是要根头发而已。”这句话在独孤菲特眼里,显然就是:顶多也就丢个一个半个脑门什么的重要零件而已……类似的话。
“你这不叫要头发,叫宰割!”没错,艾特的举动很明显是要在独孤菲特的脑袋上开个洞,或者让脑袋搬家。
这时艾特再一次压在独孤菲特身上,“镇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艾特那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外加魔鬼似的低语和阴暗的笑容,令独孤菲特感到恐慌万状,“一点也不好!”
独孤菲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想要挣脱,身子摇晃的连艾特都快坐不稳了,“别乱动啊!”
突然,艾特因为脚滑而扑倒在独孤菲特的身上,二人的嘴唇阴差阳错的亲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电动门打开了,进来的是海洛伊丝,“小师弟,我来看——”
海洛伊丝刚进门所看到的第一眼的同时,瞬间被这尴尬的场面石化凝固了!
“怎么了?”紧跟在后面的安妮看到后,亦是如此。
“哥——”伊娃刚要进门,却被莉琉第一时间紧紧地抱住并捂住了双眼,反倒是自己还看得津津有味,真想拍拿出手机几张照。
独孤菲特立马从艾特身边挣脱,起身解释道:“等等、误会、这是误会,你们听我解释!”
当海洛伊丝和安妮恢复过来时,两人的双眼火冒金星的同时大喊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如雷贯耳的传遍整间机舱,再传到九霄云外。
……之后众人为独孤菲特松绑,并让他穿好了衣服,又在反复的解释下,最后便是无辜的罚跪节奏,唯独艾特没有这样,她也是在一旁站着。而且从刚才到现在,伊娃就趴在床上睡着了,安妮则坐在她身边休息。
海洛伊丝站在独孤菲特面前,双手交叉在胸前长叹了一口气说:“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被艾特小姐五花大绑的企图拿去解剖了。”
“对。”独孤菲特的语气中蕴含着很无辜的气质,不过这样一来总算是有人肯认真听他解释了,也不用解剖了。
呼~莉琉叹了一口气,坐在旁边的转椅上翘着二郎腿说:“真是的,就不能给我消停一会儿吗?尤其是你艾特,你那个性也差不多该收敛一点了吧。”
艾特再次做出卖萌的神情,并单手轻轻地敲了一下脑门又吐着舌头说:“抱歉、抱歉。”
说真的,独孤菲特看着就觉得无语,又有些来气,“对了,小玖和露诺呢,她俩又去哪儿了?”
莉琉回答道:“哦,你说她俩啊,那个叫白慧玖的孩子现在被送进了医疗舱,李露诺现在在她身边看着;不过托你的福,白慧玖身上的病情已经好转了许多,不过因为待在培养槽里太久了,所以体质还是有些虚弱,等到了新亚洲市后,还得把她送到医院里进行检查。”
听到这个消息,独孤菲特长叹了一口气,估摸着应该是海洛伊丝将她俩的心事告诉了莉琉,自己心里也舒坦了许多,总算不用在发愁了。
“对了菲特。”莉琉再次问道。
“什么事?”
“我听李露诺说九年前你正好在新欧洲市,可否告诉我当时的情况如何?”莉琉的问题,不禁让独孤菲特回想起九年前在新欧洲市所发生的一系列惨剧。
独孤菲特起身拍了拍附在裤子上的尘粒,说:“你想问的……其实是‘孤儿院的悲剧’,对吧?”
此刻空气再度回到凝固状态,似乎没人敢说出第一个字。
“孤儿院的悲剧?”天真无邪且完全不知情的安妮说出了第一句话,打破了这片寂静。
独孤菲特退后斜靠在墙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说:“九年前我在游走欧洲大陆的时候,因为遇到了一个棘手的家伙让我陷入苦战,到最后我打赢了他,但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失去了意识;在昏迷期间,我不知不觉的被孤儿院的孩子们所救和照顾,事后我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于是选择留了下来,和孤儿院的修女们一起照顾孩子们……”独孤菲特说着说着脸上浮现出一副疲惫不堪的神情,光是从苦笑中就能看出他似乎经历了什么才会是这么一副苦样。
众人不想问他到底怎么了,只是换了个话题,“什么人让你感到棘手啊?”
“……萨麦尔。”独孤菲特再说出名字的同时,众人闻名丧胆,仿佛感觉到突然间打雷闪电的。
“你、你说你遇到了萨麦尔,那个暴怒之王!”海洛伊丝问道。
“对,和路西法一样,集天使与魔王身份于一身的存在。”独孤菲特嘴上说的轻巧,实则心里还是有点慌的,从他握紧手臂的那一可以就能看出。
莉琉插上一句:“咳咳,先不提这个,还是先说说后来怎样了。”
呼~独孤菲特再次叹了一口气说:“后来一转眼过了将近两个月,因为发生了点意外,随之悲剧也就开始了。”
“……什么意外?”艾特问道。
接着,独孤菲特的情绪渐渐开始低落,“那时因为一只小恶魔在打闹新欧洲市,我为了解决他而离开了孤儿院;在我处理完后才发现这其实是调虎离山之计,于是我火速回到孤儿院,但在我回来后,看到孤儿院的孩子们和修女们……都死了。”说完,独孤菲特愤怒地放开手,握紧双拳。
“……到底是怎么回事?”莉琉问道。
独孤菲特转过身子面对墙壁,一记怒拳打在铁板墙上、陷了进去,咬牙切齿地说:“戈登,那个畜生为了复活萨麦尔,于是与恶魔联手把孤儿院里的人统统拿去活祭了。”
显然,独孤菲特是在自责,因为自己疏忽大意才导致事情变成这样。
“那后来呢?”安妮问道。
独孤菲特的手从凹口里拔出,转过来回答道:“后来原本我想上去破坏仪式的,可谁知仪式在进行的过程中竟然有一个小女孩免疫被吞噬;不仅如此,那个小女孩在伤心欲绝的时候,她身上逐渐燃起了熊熊大火,接着不受控制且如同浪潮般的烈火瞬间将仪式还有戈登,以及周围半径半公里内的一切统统燃烧殆尽了,但又由于仪式才进行一半被破坏,因此才会有成千上万的恶魔从通往魔界的缝隙里跑出来。”听到这个回答,现在众人终于明白九年前在新欧洲市发生的惨剧是怎么形成的了。
“等等,我记得你不是不怕火的吗,难道那个小女孩是受原质影响的火之能力者?”莉琉问道。
独孤菲特摇了摇头说:“那不是一般的火,而是源自恶魔、让天地生灵涂炭的地狱之火!”
从独孤菲特的话中听到了“恶魔”这个字眼,众人大致上能猜到那位小女孩的身世。
“你的意思说那个小女孩是恶魔的孩子?”艾特问道。
“对,人与恶魔的混血儿,而且……还是阿斯莫德的女儿!”
顿时众人再次感到惊心动魄,海洛伊丝问:“阿斯莫德,那个和萨麦尔齐名,同时也是七十二柱魔神中排名三十二的**之王。”
“啊,我以前和那个魅魔打过,不好对付,仅凭号称‘魔界最美之炎’就让我感到棘手的存在。”其实,独孤菲特当时之所以会感到棘手,是因为在战斗的过程中,阿斯莫德时不时的调戏他、捉弄他,尽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招数,就连真写之眼都没法看透,因此才会令独孤菲特无论怎么攻击都不怎么凑效,更别说是摸透她的动机。
“哥哥,我有一个问题。”安妮问道。
“说。”
“如果是那个时候戈登已经被烧死了,那为什么他又会出现在酒店?”这个问题也引起了莉琉和艾特的好奇心。
“不清楚,我听说在那之后他好像用了什么方法获得了新的身体;不,是容器什么的,至于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竟然能在酒店再次遇见他,就说明这个传闻不假。”
“……是嘛,那还有呢?”莉琉问道。
“还有,还有就是我被迫单枪匹马的与一大群恶魔殊死一战,而且在那之后,那个小女孩也不见了。”
“……话说她不是住在孤儿院里的吗,你怎么会不认识她?”
“我又不是一直待在孤儿院里,我还要东跑西跑的去处理一些麻烦的家伙,很累人的;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
“什么事?”
“……说了你们恐怕也不会相信,那个混血小女孩……跟安妮和海儿姐一样,是黄道之子。”
莉琉听了后立马从椅子上站起,“你、你说她也是黄道之子!”
“不确定,当时因为火势太猛了,我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瞄到她右肩膀上有星之契约的印记,我记得……好像是一位跪着祷告的女性的图案。”
此时众人思考着独孤菲特所说的信息,海洛伊丝说:“跪着祷告的女性的图案,应该是黄道十二宫中的第六宫室女座吧。”
的确有这个可能,毕竟黄道之子是不论种族的。
“先别管这些,反正以后总会知道的;总之我只知道这么多,后面的事不用我说多半你们已经从露诺那里听说了;另外……”独孤菲特从超空间里拿出两个U盘扔给了莉琉,“这是——”
“从那座设施里获取到的相关信息,你们自个儿看着办;还有……别打扰我睡觉。”说完,独孤菲特立马坐在床上,倒了下去。看着他呼呼大睡起来,怕是真的睡着了。老实说,原本因为独孤菲特擅自行动,莉琉还想要说他几句的,不过他现在能将功赎罪,所以还是免了。
与此同时,安妮看到独孤菲特和伊娃睡在同一张床上时,不禁心血来潮:不行,我也要——
安妮正想靠到空着的那一边,却被早已被海洛伊丝给抢先了,“嘻嘻,抢到特等席啦。”
“啊,好狡猾,那是我的位子。”安妮不服气的喊道。
“那又怎样,先到先得,我可是打从以前就和小师弟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安妮鼓着脸,说:“那、那我已经和哥哥接吻啦。”
安妮太直白了,就连艾特都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然而海洛伊丝外边看似很冷静,实则心里却在生气,她站起身子走到安妮面前双手叉腰,一副高高在上且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接吻?哼,那又怎样,我可是早就得到了他的初吻哦,哦嚯嚯嚯嚯嚯嚯……”海洛伊丝捂着嘴发出女王般的笑声。
安妮的火气越来越大了,大喊道:“我不管,哥哥是我的,你这个偷腥猫!”
“谁是偷腥猫啊,你这个发育不全的小妮子!”
紧接着,两人便开始怒目切齿,貌似还打拼出了电火花。
一旁的艾特漫不经心的走到莉琉身边,说:“真是的,看样子今后不会太无聊了;是吧,莉琉?”
莉琉深思熟虑的一小会儿,点了点头咧笑着回答道:“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