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个死丫头,都十几岁了,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干不好,白吃了这么些年的饭了。”
要是搁以前,徐乐卿早就怼回去了。
徐乐卿就不明白了,就因为十几岁了就不能犯错?
“死丫头,愣哪儿干啥,还不快摆好,等会儿我回来你要是还没摆好你给我等着。”
……
“死丫头你听见没?”
……
你都用狮吼功了…能听不见?
“听见了。”徐乐卿懒散地回答到。
母亲走远了。徐乐卿也都摆好了。
………
下午的太阳照的格外烈热。阳光一缕一缕地爬出了窗户,太阳要下山了。时间很安静。
但,偏偏有人要扰你安宁。
“乐乐,乐乐,不好了,你爸爸....现在…”看着惊慌失措的母亲徐乐卿有些不安。
“我爸怎么了?“徐乐卿纵然再不喜欢父亲,可那毕竟是她亲生父亲,所以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几分焦虑。
“你爸在医院,你爸在工地上出了事儿,老板也跑了。“说完母亲竟哭了。可现在徐乐卿没时间想那么多。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先去医院,看看父亲伤的重不重,估计母亲也是听别人说的,眼下还是要亲自看看,然后在做打算。
徐乐卿叫了辆车,和母亲一起。到了医院徐乐卿觉得司机杀她们的心都有了,母亲和司机说了一路的“麻烦您开快点,我老公受伤了在医院,麻烦您再快点“之类的话。所以付了钱徐乐卿那真的是拉着母亲就跑。
徐乐卿找到了父亲的病房,但却没有进去,就那么杵在门口。母亲进去了,没过多久母亲就又哭了。徐乐卿依旧没有进去,她怕,她怕她会失去这唯一的亲人。
许久,徐乐卿还是进去了。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的模糊了。徐乐卿台头看天花板,她不想在母亲面前哭。但母亲还是在哭,一边哭一边还叫徐乐卿去问问医生父亲的伤。徐乐卿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
“你是病人的什么?“医生问。
“女儿。”
医生的表情有点复杂,徐乐卿不太看得懂。
“你父亲现在的情况不太好。”那医生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缓缓开口说到。徐乐卿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的下文。“腿部骨折..还患有骨癌…晚期”........骨癌?晚期?徐乐卿头埋得很低,心里..心里很难受。
毕竟是医生,这样的事见多了,自然有应对的方法。
“还有……”医生愣了几秒说到,“还有,你父亲的时间不多了,最多三个月。”
“那…最少呢?”徐乐卿抬起头,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
“最少…最少,半个月。”
半个月?
回到病房母亲已经没哭了,只是呆呆的坐着,直到护士喊交住院费母亲才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走的匆忙,没带钱。
“乐乐,我回去拿钱,你在这儿照顾你爸啊。”说完母亲便走了,只是这每走一步就感觉陷了进去。
徐乐卿坐在父亲的病床边,就那么看着父亲。记忆里已经好久没这样看过父亲了。记忆里父亲很好,不打她也不骂她,比母亲好多了。不过也是,继母怎么会对她好呢。
两个人带在一起时间长了总会越来越像。父亲的脾气就越来越像继母,和继母一样令人讨厌。
但没有人说过,讨厌和喜欢不能同时存在。
没过多久,母亲回来了。只是母亲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几岁,眼里尽显憔悴。
徐乐卿走出了病房,独自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着。
天差不多黑了,一向怕黑的徐乐卿竟然一个人坐在黑夜里。只有泪水与黑夜为伴。
天黑就是好啊!看不见谁的脸色,也不用看谁的脸色。只是这夜……为什么那么冷,明明是夏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