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一个百花节,云昌南的身旁站着个瘦小但机灵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串糖人,仔细的瞅着它看,“这个糖人怎么看怎么像天帝那个老头子。”说完恨恨的一口咬下去,糖人只剩下半个身子。
“云兄,你想什么呢?”白安久在云昌南的眼前晃晃,他才反应过来。
“没事,只是想起了故人。”
菊芳楼前站了一排的年轻力壮的打手,和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气势十足。白安久走过去,打手板着的脸立马堆满了笑,“白三少爷,你可是来了,你不来我们的姑娘都可想着你呢。”
白安久对打手的马屁很是受用,满意的往里走,“嗯,把酒弄好了。”
“好嘞!”
白安久在云昌南耳边说着小声说着,“看见了吧,够给我面子吧。”
确实,一看就知道是常客。云昌南跟在他身边,周围的姑娘一个个眼睛都盯着他们两人,秋波暗涌,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是白家三少爷的朋友?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
“应该是第一次来这儿吧,长得可真俊俏。”
云昌南的嘴角闪过一抹笑,这些女人说的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穿的红红绿绿的中年妇女,迎过来就往白安久身上凑,“三少爷,过来喝酒啊,姑娘们都等急了。”
“老板娘,今天我带朋友来,你按平时安排一下就可以了。”
老板娘看了一眼云昌南,不禁感叹,这个小伙子长得真精神,“那这位怎么称呼?”
“云公子就行了。”云昌南报上姓,这种场面云昌南镇定自若,上次来花楼好像还是他云游历练的是时候。
老板娘刚走,一群姑娘们看见白安久就一拥而上,围着白安久就叽叽喳喳的说起来。
“三少爷,你可来了,你都好几天不来了。”
“你不知道我的琵琶坏了都没人修。”
“对啊,我的古筝最近弦都松了。”
“前几天教我们的曲儿都练的熟透了!你再不来,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看我们把酒都备好了!”
这些个姑娘天天盼着白安久来,就希望着他能教她们练练手艺。菊芳楼是方圆几里有名的古乐坊。
白安久答应着拉过来云昌南,“好好好,都给你们弄,给你们介绍一下我朋友,云公子。”
一个个“云公子”的喊着,云昌南听着有些头疼,搂过白安久,“你们玩,我在一边喝点酒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必须得走走排面。”
来喝酒咋还这么事,还讲究个排面?
一众小姑娘把白安久拉到屏风后的座位上,围坐在一起,姑娘们嘻嘻哈哈的笑着。
“三少爷,今儿个就让你猜猜我们这儿谁弹的好,我们几个可下功夫了。”
“好好好。”白安久一手扒着个橘子,一手拿着个苹果,绕有兴致的盯着那扇朦朦胧胧的屏风。
觉得一个人看不尽兴,还把云昌南拉过来,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搂着云昌南,嘴里哼着小曲,摇头晃脑的十分享受。
隔着屏风,一个瘦弱的人影翩翩起舞,手里的二胡随着手势应时而响。声调悠远绵长,凄凉婉转。
白安久闭着眼睛仔细听着,手指轻轻的打着节拍,时而摇头时而点头,曲未毕,他睁开眼,看着旁边的姑娘,眼中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