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胜落寞的背影立在窗前,阳光照射的影子斜斜的映在床上,云安胜粗壮的手扶着窗台,他回头,满眼猩红,“我手刃了那些恶人,他们该死,没有人惩罚他们便由我来惩罚。”
温泉里的人神情模糊不清,话倒是满是嘲讽,“有胆子,看来我没选错人啊。”
云昌南终于知道了那些冤魂的死因了,所以那整个村子都是乌烟瘴气,便是云安胜一手造成的。
云昌南努力让自己语气平和,“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一切让族长知道会多么的心寒。”
云安胜戏谑的笑着,眉头却仅仅皱着,形成一张极尽扭曲的脸,“他早已经心寒了吧,我现在双手沾满鲜血,还有谁能收留我,唯有琅山府君的地盘我才能去!”
云安胜:“算起来她救了我一命,我也应该为她效力。”
云安胜重生那日,便在琅山府君的地府,那个美艳甚至有些慵懒的女人,她的秀发直到脚踝,脚踝上带了一串石榴红的宝玉。
她的玉脚在温泉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她举起碗倒下一碗葡萄酒,粉玫瑰色的葡萄酒流在她的脚上,顺着她的脚一滴一滴的流进温泉里。
她慵懒的声音响起,“以后,你就是我琅山府君的人了。”
此后,他便一直待在地府为琅山府君做事,成了她的喽啰。
云安胜伸出自己的双手,回忆着那日他双手沾满鲜血的样子,“你不知道,那日我亲手宰了那些人,心里不知道是多么的痛快,甚至感到了解脱。”
云昌南好奇王大娘的死因,便问道,“这和王大娘有什么关系,当时她的亡魂一直缠着花零。”
云安胜没有一丝的悔意,“她错就错在七嘴八舌,乱嚼舌根。为了让那些叽叽喳喳的人乖乖闭嘴,所以我在河里投了毒。”
“投毒?”原来如此,这样那些找他偿命的冤魂就好解释了,亡魂的的怨气过多,既而化成厉鬼,重则可以直接伤害云安胜,所以这也就是云安胜当时魂飞魄散的原因之一。
“因为这样,花零当时也中了毒,但是毒太烈,她身体里的余毒也会慢慢发作。”云安胜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瓶解药,“这是我带回来的解药。”
在地府偷窥的那个人看到云安胜拿出的那瓶解药,嘴角勾起,“还偷了我的药,够可以了。”
琅山府君需要的就是像云安胜这样的人,狠辣且有些小心思。
云安胜递给云昌南解药,“等会儿花零醒来了,你让她吃掉。”
云昌南没有结过他递过来的解药,他严肃的说着,“你最好自己给她,你难道就不能等到她醒过来吗?”
云安胜眼里有些失落,他收好那瓶解药,说着,“我怕她醒来以后,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云安胜,虽然我不了解你,但是毕竟她等了你这么久,而且我们也用谎言骗了她这么久,她总会有点自己的小脾气吧。”白裘裘看不下去云安胜的退缩,在她眼里云安胜已经是一个杀人狂加胆小鬼了。
“我明白,但是我此行是为告别,我怕自己会舍不得她。”云安胜看着花零的睡颜,和以前的无忧无虑的时候一样。他心里想着,那怕是看一眼我就会情不自禁的留下来陪着她。
“那你就留下来啊!琅山府君能把你怎么样?”白裘裘才不管什么琅山府君,反正她一眼都没有见过,更是没有听过。难不成她能左右人的心智,她能强迫云安胜留在她那里吗?
云安胜的脸上都是为难,“她既然能让我生就能让我死。”
死过以后,云安胜怕了,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让爱着他的人伤心。
琅山府君在水面上,看的一清二楚,也听的一清二楚。能把云安胜怎么样?她仔细看着水里呈现出来的人,“啧啧啧,竟然和星矢有几分相像。”
云安胜:“我不怕死,我留着这条命就是想看着花零好好的。”
“你不在花零也不会好,在她眼中,你就是她唯一的亲人。”白裘裘看着沮丧的云安胜说着。
在云安胜眼中,花零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认真照顾受伤的他,所以那段时间他很快乐,也把她当成唯一的朋友。
他们一起捉山鸡,一起吃烤鸡的日子。
但是当她被人欺负时,那种感觉是愤怒以及想把那些人碎尸万段。他应该在那时候才明白,他喜欢上花零了吧,所以便做了丧心病狂的事。
他反驳白裘裘,“你说错了,她在我眼中不止是亲人,更是我心爱的人。”
爱人吗?那么对云安胜的所作所为便有更好的解释了。
白裘裘:“那更应该在她身边才对,所以,你不要再回琅山府君哪里了,花零她更需要你。”
既然选择了放弃自由,他就做好了离开花零的准备,“我不能为她做所有的事情,我相信她自己可以的。”
云安胜:“她现在和你们在一起很安全,而且她和你们在一起也很开心。”
云昌南眉头紧锁,思索着,“那好,那你把你所有的功力都给她,你再回去。”
云昌南此举是为了花零着想,因为云昌南被姜家猎妖师所觊觎,如果出了意外,花零好有能力自保。
云安胜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云昌南的提议,“好!”
他一直信任云昌南,在沁双村时他就了解云昌南的品性,心思缜密且心地善良。
云昌南:“此举是为了让你放心。”
云安胜:“我知道,没了功力再回地府,倒是可以清净一段时间。”
自从云安胜当了琅山府君的小跟班,便一直做着杀人的勾当,这会回地府,没了功力倒是可以清净一段时间,不用为杀人而奔波了。
泡着温泉的人,轻轻一挥手,画面便消失不见。她笑道,“有点心思,回来就让他清净一段时间。”
床上的花零陷进被子里,细瘦的身体看着让人心疼,她眉头紧皱,像是在做着噩梦。
那段记忆对她来说,比噩梦都要恐怖,是对她身心的摧残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