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嘿!每天每日工作忙!嘿嘿嘿!烧制了陶碗陶罐!精炼了美味食盐!咱们以后还要炼铁炼钢!嘿嘿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落日的余晖下,一支野人队伍抬着精炼好的食盐往居住的洞穴里走,边走边合唱着经过王飞改编的《咱们工人有力量》歌曲,歌声欢快又激昂,听着就让人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吃过盐的野人明显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力气变大了,眼睛变得明亮了,精神变得抖擞了,整体气质都提升了,一个个走路都带风。看着野人们的生活在逐渐变好,王飞心里充满了欣喜和骄傲……
在王飞接下来的计划中,食盐提炼完工之后就要炼制青铜器了。目前他有五筐高品位(品位是矿石中所含金属比例的单位)的铜矿石,他打算炼制出一批铜矛和铜刀铜斧以及铜匕首和一些箭头。有了这些东西之后,野人们的生产和狩猎效率会大大的提升,只是炼制青铜器是一个比较复杂的系统工程,王飞已经在头脑里面思考模拟许多遍了,对于前世天天和钢铁打交道的他来说,问题应该不大,只是制作浇铸青铜器的模具让他很费了一番脑筋。
这段时间王飞把小分队派出去收集木材和烧制木炭去了,他自己天天拿个骨头小刀在雕刻木头,今天雕刻好一把木头匕首,明天又削好一把木头大砍刀,后天就是一把没有手柄的木头斧子,总之,他把需要浇铸的东西先制作成木头的,然后再用河沙来摩擦它们,弄得很是光滑,这些东西被称之为“木模”。
木模制作好了之后王飞却犯难了,因为他现在没有木板来制作沙箱,沙箱是制作浇铸模具最重要的东西。是一种木板制作成的,没有底和盖的四方框子。浇铸用的模具需要沙箱来固定住沙子,一幅模具需要两只沙箱,一幅在上,一幅在下,先把下箱装满沙子夯实,然后把木模放在下箱中间,把木模的一半轻轻敲进下箱的沙子里,撒上薄薄一层草木灰,然后放入上箱,再装进沙子夯实,在上箱做出浇铸铜水的进口和冒出口,然后再把上箱移开,把木模拿出来之后再合上对齐,那么一幅浇铸模具就制作好了,只是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是很难,需要很高的技巧。
制作沙箱需要平直的木板,但是以他现在的条件根本就做不出来,且不说需要需要很多木板,就算是平直的木板做出来了,他也没有方法把木板拼装成沙箱,因为没有钉子,经过良久思考后,王飞准备用陶土烧制沙箱来替代木板制作的沙箱。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又过了一个星期,王飞的陶土沙箱都烧制完成了。
在制作模具的过程中王飞好几次都快要崩溃,因为没有合适的沙子,总是做好之后没过多久里面就塌掉了,要不然就是在起木模的时候木模把沙子带起来,又要重新做。其实他本可以制作那种超级简单的模具的,就是把沙子夯实,刮平之后把木模敲进去再取出来,然后直接在上面倒入铜水,等它冷却就可以了。只是那样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一个厚铜片,就像一个二维的纸片一样,在有强迫症的王飞看来,那样的青铜器是没有灵魂的,所以他偏偏要这样折磨自己。
经过无数次的配方试验,王飞终于找到了合适做模具的沙土,在小分队帮忙打下手的情况下又经过十来天的努力,终于把浇铸模具都制作好了。三十把青铜矛,十把大砍刀,二十把匕首,和十六把斧子,以及若干的青铜小箭头。
模具做好之后王飞又打发小分队去挖陶土和割青草,准备制作高炉,他自己则准备放假一天好好的休息下,前段时候制作模具实在是让他心力交瘁。
……
高炉的尺寸和结构王飞早就打算好了,先做一个高一些的炉子用来融化铜矿石,然后紧挨在高些的炉旁边做一个低矮的炉子。高些的炉子叫做冲天炉,不用盖子,低矮的炉子则要做成有盖子的那种。在冲天炉的下方开一个孔连接下面低矮些的炉子,低矮些的炉子是用来储存已经融化的铜水的。因为冲天炉里的铜矿融化成铜水之后会经过底部的小孔流到低矮些的炉子里,低矮的炉子底部又开有导流孔和导流槽,导流孔是用泥巴封住的,等到里面铜水储存得住够多了,再把泥巴捅开,铜水就顺着导流槽流出来了,然后用泥土制成的容器接住,就可以拿去浇铸了,不浇筑的时候再用泥巴封住。为了方便浇铸,泥土容器边缘会做一个好似鸟蝝形状的的倒水口。
做炉子对于王飞来说并不难,难的是制作鼓风机,没有鼓风机给冲天炉送风帮助木炭燃烧,铜矿石是不可能融化成铜水的,因为温度达不到。而鼓风机的关键零件扇叶又是个难做的东西,好在王飞未雨绸缪,早就安排在洞穴里养腿伤的灰用一段大木头雕刻扇叶。
亏得灰带着腿伤没日没夜的雕刻,再加上王飞的不断指导,硬生生把一段木头削刻成了鼓风机的扇叶,扇叶两头带有长长的木轴,用来安装手柄转动,而鼓风机的外壳则是用陶土烧制的。外壳分成两半,把扇叶装进去,穿过木轴,两半一合拢,再用泥巴把两半中间的缝隙糊住,鼓风机就做成了,只不过是手摇式的鼓风机。
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时节,所有炼制青铜器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王飞的心情非常紧张,他在高炉和浇铸模具之间不停的忙碌检查,要确保所有的环节都不能出问题,因为明天,就要开始炼制了。
……
第二天清晨,王飞抬头看了看天,天气一如既往的晴朗,心里很满意,带着他的青铜器冶炼小分队出发去河滩。
“树,你来摇鼓风机,强,你把木材点燃丢进炉子里!”王飞开始颁布他的第一项指令。
“强,现在往炉子里倒入木炭,先到进去两筐”
“树,摇快一些,现在风还不够大!”
一会功夫,树摇风扇就摇得满头大汗。
“你!快去代替树摇风扇,让他休息一会,还有你们几个轮流替换,要确保风扇不能停下来!”
王飞指着几个叫不出名字的野人说道。
“那个谁谁,快回到洞穴里拿一罐油来,风扇的木轴磨损太快了!”
众人在王飞的指挥下各司其职,冶炼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强,现在再倒入两筐木炭,然后再倒入半筐矿石!”
“再倒入两筐木炭!”
“那个谁,快把油抹到风扇轴和陶壳摩擦的地方!”
“笨死了,起开,我抹给你看!”
王飞既着急又紧张,冲天炉里的木炭燃烧出红绿相间的熊熊大火,碳灰随着鼓风机的摇动从炉口冲天而去。
矿石倒进炉子已经快两个小时了,王飞眼睛紧紧盯着冲天炉的铜水出口,心想应该快了吧。
“加一筐木炭,快快!”
“出水了,出水了,强,快把矮炉子的盖子盖好,把缝隙用泥巴糊住,要快,不然铜水要冷了,快快!”
看到铜矿石终于融化,流进低矮些的储存炉里,王飞激动不已。
“你,你,你们两个把煲子快放到导流槽下面,我们要准备接铜水浇铸了!”
“强,等下我叫你把导流孔捅开,等煲子接满之后你再把孔用泥巴封住,封孔的泥巴你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
“好,现在捅开!”
随着强把储存炉的导流孔用木棍捅开,一股红色的铜水顺着导流槽流到下面接铜水的煲子里。
“封住,封住,煲子快满了!”
“你们两个抬着煲子跟我来,我们要浇铸了!”
王飞领着两个抬着一煲子铜水的野人急忙向放浇铸模具的地方走去。
“看到模具上的这个小孔没有,把煲子的鸟蝝对准那个小孔慢慢倒铜水”
“慢点,慢点倒,对,就这样,好了,好了,看到没有,只要看到模具上的另外一个孔有铜水冒上来,就停下来,知道吗?好,倒下一个模具!”
看到炼化的铜水经过煲子倒入一个个模具,王飞知道他成功了,紧张的心情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
“好,再去接铜水,注意脚下,不要把模具踩坏了!”
“强,再加两筐木炭,然后再加入半筐矿石!”
一伙人经过最初的紧张之后,现在都能有条不紊的工作了,从早上忙到中午,连乔株他们送来的午饭都来不及吃。
“加两筐木炭!”
“加半筐矿石!”
“强,捅开导流孔,好……好!封住!”
……
“好了,这一煲子铜水接完就浇铸完了,强把炉子里剩下的铜水用其他的煲子接起来,好,风扇停下来,不要摇了,我们快完工了!”
浇铸完最后一幅模具,众人都差不多已经是精疲力竭了,王飞都感觉自己走路都有些不稳了。
大家都坐在河滩上吃乔株她们送来的早已经冷掉的食物,一个个都如释重负。王飞对大家说说:“吃完食物都休息一会,天黑之前我们就要开模了,让你们看看什么是宝贝,哈哈!”
大伙都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