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人都是怎么开心怎么活,谁去理会你的长篇大论。所以总有人出幺蛾子,总有人当出头鸟,总有人不服管教成为所谓的那个年代那一届的典型。
而夏凌菲就是这个典型。
天气过于炎热,所以‘宋火铲’大发善心,打发她回了教室。夏凌菲回到座位上汗流不止,她特别怕热,热的时候带动的情绪就特别烦躁,根本无心听课。
什么心静自然凉,老子心如止水,还是热的更狗一样,这都是什么人说出来的话,一点用都没有。
她实在热的不行,就拿出卫生纸贴在额头上吸汗,虽然还是热但汗水停止了流动。只是,这样的她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可笑,好在没人敢笑话她,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了。
夏凌菲这样的形象成了整个‘新锐国际中学’师生茶余饭后的谈资,顶着初一新生的头衔她迅速红遍全校。
校长的话夏凌菲听见了,但没有听进去,左耳进右耳出,第二天还是理直气壮的来到了学校,只不过她稍作收敛,穿了短袖长裤。
大老远的她就看见提着‘火铲’往她的方向赶来的校长大人。她两手插兜摆出一副闲适的姿态站在原地等他,与之前不同的是,今天的夏凌菲还画了一点淡妆,学校学生会有活动,她背了一个多啦爱梦的大书包,,装着演出服。
“夏同学,你的头发为什么还没有染回来?”
“不好意思啊校长,我这头发很贵的,我也不是不听您的,我妈妈说了,连续染发很伤头发,让我过一个月再染回来。”
“你家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家长这么厉害干脆叫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家庭教出了你这样的学生。”
夏凌菲正欲反驳,就看到一身休闲装扮的汪洋从校门口走了进来,她顿时感到很无语,这大概就是墨菲定律的真实写照了,你最不想看见的人偏偏就让你看见。
“夏凌菲,又搞特殊啊,你现在很红你知不知道,你的头发可是我们‘新锐国际中学’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啧啧,你知不知道一句话啊,再牛逼也得按规矩来。”
他当着校长的面数落着夏凌菲,夏凌菲冷眼看着他,汪洋这个人,毒舌又自大,谁如果摊上他这么个男朋友,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所以,她看着他越发的不顺眼起来。
“这位同学,你刚才说什么?再牛逼也得按规矩来是吧。好啊,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是规矩?规矩是在校长训话的时候你和校长平级一起训斥我吗?校长说我什么我都认,因为那是校长。而你呢?你是什么?此时此刻你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跟我对话?你是比校长高级还是比我高级?我们貌似都是初一新生吧汪——洋——同——学!!!”
“你,你不要先入为主以己度人。”
“以己度人?很好,这分明说的就是你自己你不清楚吗?我夏凌菲我行我素但我从不在背后搬弄是非,都说女生嘴碎,我看你也不是女生啊,还是我一直以来搞错了你的性别?”
如果说一开始的沉默是忍让的话那她真的就无法沉默了。从小学就讨厌的人初中也很难对他有所改观,他就是那种让人第一印象负分现在已经负极无上限差评的人。
“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问得好,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我的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吗?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偏偏已所不欲,就施于人,自大自恋还多事,你家住海边吗,管那么宽?”
“哼,伶牙俐齿,让校长好好收拾你吧。”
看着他愤恨的背影,夏凌菲冷笑着哼了一声,转回了头,“校长,叫家长可以,前提是我家人得有空,不然我帮您预约看看?”
“预约?请你家长来还要预约?”
“对啊,不预约连她的面都见不着,别说您了,就是我在家一周也见不了几回我家家长,我是从小缺少关爱的孩子,所以比较叛逆,其实我还挺期待校长您叫我家长的,好好批评批评她们,让多关心我一下,我今晚回家就给您预约去。”
“行……行吧,你先回去上课。”
“好嘞,校长。”
她心情愉快的回了教室,心里默默的把汪洋的一言一行记了下来,他日相见,她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
“上课的时间到了,请同学们迅速回到教室做好准备。”
铃声一响,大家脚步匆匆的回到座位坐好。
“唉,我听说隔壁班提问了一节课,完了完了。”同桌潇雨悄悄的嘀咕着。
“不会吧,提问了一节课?”夏凌菲顿时感觉冷汗都出来了,她的疑问句无疑是导火线,周围一片骚动。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早自习抄作业没有复习。”
看着大家都很慌乱,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刚消停一秒钟就看到她们学校的“骨灰级”老师一身气派的走了进来。他穿了一套黑色西装,头发被发胶收拾的黝黑发亮,黑黑的皮肤衬托的一身肥膘越发厚重,这位就是全校带一届红一届的历史老师,他的出现势必会带来紧张的气氛。
一瞬间,大家一个个双手背后腰挺的笔直,一眼望去,全部是标准的90度坐姿。
历史老师看起来心情很不爽,他拿起粉笔‘刷刷刷’将标题跃然黑板上,然后沉着脸开口道:“同学们,上节课我们了解了山顶洞人,元谋人,以及他们的习俗文化,吃住和智慧等等,下面我们来提问,看看大家下去以后都背了没有。”
随着——‘提问’两个字话音刚落,大家的情绪直接跳入紧绷状态,而且,都有且只听见了‘提问’两个字。
历史老师有一个美称“马胖子”,因为他真的很胖,属于哪种看起来很憨很厉害的人,他之所以另大家惧怕,是因为他手段及其毒辣。
在你回答不上来问题的时候扇你耳光,你毫无准备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的手劲与体重完全是成正比的。像戒尺打你几下这种文明的方法他基本是不会的。
“好,第一个问题,在哪一个具体年限在哪里发现了山顶洞人?”
随后他开始随机的在过道里走动,所有人的余光都随着他的走动而深呼吸或者松了一口气。
他手里的板子好长好厚,他在夏凌菲的身边停了下来,一个腿还在抖,夏凌菲能感觉到他的膝盖挨着自己的桌腿,她快要紧张的不能呼吸了。
“你来回答一下!”
他用板子敲击了一下桌面,顿时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心跳的频率快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个问题她根本就不会回答,上节课讲了什么她完全忘了,她的强项是语文,所以她只背了语文,历史课本她翻都没翻一下,学过了东西都悉数给老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然后,在她紧张的要死的时候,她的同桌潇雨站了起来,随后她轻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禁庆幸,还好没有叫我,不然我就死定了。
然后她用余光看了同桌一眼,发现她站的笔直,迟迟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