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柳飞云的这个问题，陈楚其实心中早有准备。
就算不是柳飞云来问，也有可能是张飞云或者王飞云。
这件事看似没什么，但因为跟国际刑警扯上了关系，所以不得不慎重。
如果是其他人来问的话，陈楚会坦然的回答。
但是在柳飞云面前，他却本能的不想说实话。
柳飞云在看他时的目光，虽然极力克制着，但仍然难免会泄漏出一丝情愫。
陈楚又不是不解风情的初哥，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柳飞云对自己有爱慕之意。
问题是，他现在压根儿就不记得自己之前的事，当然也就对和柳飞云之间的关系拿不准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如实说出来。
不管他和柳飞云之前是什么关系，至少现在就是两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而已。
彼此之间，除了公事上的联系之外，再无私交。
所以他沉默了片刻后，便答道：“我和她……发生过一些负距离的接触。”
轰——
听到这句话，柳飞云的脸色大变，如遭雷殛。
“你……你真的和她……”
陈楚默默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摸出烟来点了一支。
“……给我也来一支。”柳飞云向他伸出了白生生的左手。
陈楚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直接取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柳飞云接过香烟，勉强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把烟塞进唇间，伸手去拿茶几上放着的打火机。
一个重量不过几十克的一次性打火机，在她手中却仿若重逾千斤，以至于她的手一直在颤抖。
啪！
好不容易把火点燃，她将烟头凑了上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咳咳咳咳咳……”紧接着，她便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陈楚在一旁看到她这样，心里莫名的有些难过。
“你这是第一次抽烟吧？”
“呵……是啊，让你见笑了。”柳飞云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抽动着嘴角笑道。
陈楚默默的看着她，半晌之后突然问了一句：“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柳飞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但只说了三个字就及时刹住了车，然后给了陈楚一记白眼。
她的眼睛很漂亮，是典型的杏仁眼，在翻白眼的时候眼白格外明显。
陈楚笑了起来，“看得出来，咱们应该是认识的，而且关系不浅。不过你应该也知道，我现在失忆了，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所以……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难过的事情，请你原谅。”
柳飞云听完他的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
半晌之后，她缓缓开口说道：“你说得对，对现在的你来说，我只是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而已，我确实不该有什么激动的情绪。不过，我实在无法做到心如止水，也请你原谅一下。”
陈楚叹息一声：“难道你就不能告诉我，我以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柳飞云抬手飞快的抹了抹眼角，灿然笑了起来：“以你的聪明程度，想必早就猜到了吧，上面不允许任何人泄漏你从前的事情。”
“总得有个理由吧？”这回轮到陈楚翻起了白眼。
“理由？”柳飞云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唯一的理由……这是你自己要求的。”
陈楚有些懵X了，“我……我自己要求的？”
“没错！”柳飞云看到他吃惊的模样，似乎有些开心起来，眉飞色舞的说道：“这是真的，在你失去记忆之前，曾经向组织上郑重提出请求，不能让任何人提前泄漏你的身份和过往，以免影响你恢复的进程！”
“卧槽，我居然会有这么傻X的请求？”陈楚有些无语的单手捂脸，他实在没有想到，理由竟然会是这个。
“哈哈哈哈哈……是挺傻X的。”柳飞云笑了几声，认真的附和道。
陈楚：“……”
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再套消息就没什么意义了。
他相信柳飞云和皇甫相都没有理由骗自己，尤其是柳飞云。
这是一种直觉，虽然他是男人，但一样有直觉的。
接下来，陈楚又问道：“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
柳飞云掐灭了手里根本没抽两口的香烟，神色复杂的看向他，“你……是准备去见皇甫二小姐吗？”
卧槽，这都能猜得出来？
陈楚夹着烟的手指抖了一下，犹豫了四分之三秒钟之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没错，在你们来之前我就答应过要去学校接她的。”
柳飞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要注意安全啊，她可还是个孩子呢。”
陈楚：“……”
神特么的‘是个孩子’，按照法律来说，年满十八周岁以上就属于成年人了好吗。
“我和她……很清白的。”陈楚勉强笑了笑，笑容有些尴尬。
明知道柳飞云和他之间可能存在一些感情上的纠葛，却不得不当着对方的面说要去会另一个女孩子，这让他有一种自己是渣男的感觉。
当然，造成这种情况，显然不是他自己的主观意愿，只能说……造化弄人。
“行了行了，别一脸纠结了。”柳飞云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肩头说道：“去吧，答应了女孩子的事，尽可能别爽约。”
陈楚点了点头，起身和她握手告别。
在下楼的时候，陈楚越想越觉得不对，柳飞云最后那番话，像是话里有话的样子。
难不成……自己在失忆前曾经答应过她什么？
万一要是答应过要娶她的话，那事情恐怕会有些麻烦呢……
无论如何，他现在的心里已经装下了四个……哦不，是五个女孩子的身影，虽然彼此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身体接触，但好感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他和柳飞云有过这方面的约定，那就意味着他必须舍弃现在认识的这几个女孩子。
难道，这样就不算渣男了吗？
陈楚有些拿不定主意，神思不属的走下楼开车离去，甚至没有注意到欧阳倩和他打招呼。
“奇怪，这家伙是怎么了？”欧阳倩呆呆的看着陈楚驱车离开，忍不住回头对身旁的雷局长问道：“局长，他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雷局长笑得很是诡异，“麻烦？或许是吧，不过他这样的麻烦，恐怕有很多人都想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