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面露讶然之色，正色道：“咱们没找到的背夏侯晟圈养的北蒙亲族，被北蒙公主给找到了，还救走了？”
张伐收回了伸手袖中短刀的手，眼中依旧含着杀戮之色，冷冷说道：“是。”
殷雍听了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说道：“这个夏侯晟，这叫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可真是被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啊！一世英名可都要毁在这么个女人手里了，你说，换做是你，你也会这样吗？”
张伐没兴趣和他讨论这些，只是冷冷看着他。
殷雍这下终于意识到张伐面色不善了，不耐烦地对站在自己身旁的美艳小宫女说道：“你先下去吧。”
宫女微微一福身，就起身朝书房外走去，她一个宫女，此时被太子殿下看中，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想着自己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可是当她走到门边，刚刚伸出手，她感觉自己的脖颈就仿佛烧起来了一般疼痛。
殷雍猛地站起来，带翻了身下的凳子，他怒道：“张伐！你这是做什么！”
那个宫女下意识地用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只感到一片濡湿，手伸到眼前，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手鲜血，她的咽喉已经被割断。
她倒在地上，却没有立刻死去，而是痛苦地抽搐了一阵。
张伐将带血的短刀，慢条斯理在自己的袖子上擦了擦，
他嘶哑难听的声音隐约带着笑意，说道：“我只是想告诉太子殿下，如果是我，只会杀了坏事的女人，不会像夏侯晟那么糊涂。”
殷雍看着倒在张伐脚边的紧紧捂着汩汩冒血的喉咙，抽搐着，死死盯着自己的宫女，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半晌竟然发出了笑声，那笑声有些癫狂有些瘆人。
他笑了一阵，瞪着眼睛看着那个死去的宫女，丧心病狂地说道：“对，女人嘛，本来就是玩弄之后杀死就好的东西，不然只会碍事！”
张伐目光微眯，看了看，收起了身上的杀气。
“你做得很好，看来这个北蒙公主，就是夏侯晟的死穴，这次，我非让他死在这个女人手上不可。”
张伐离开后不久，殷雍也收拾一番走出了东宫，他直接去了坤宁宫，本来他想把方才从张伐那里知道的事，先告诉皇后，商量之后再做打算，可是没想到他在坤宁宫中见到了皇上。
自打皇后为皇上受了伤，皇上便对皇后青睐有加。
殷雍走至坤宁宫门前，却被宫女拦了下来，说道皇上正在陪着皇后娘娘，要先去通报。
殷雍微微抬手说道：“不用通报，孤只是来看看母后，有什么罪责，孤会担着。”
宫女这才没有继续拦着。
他走进宫殿之中，轻手轻脚，未带一个下人，显然殿中的皇后和皇上也没有发现他。
“皇上莫要忧愁，这国家大事，皇上已经尽力了，偶尔也需要放下这担子歇一歇。”皇上坐在床边，皇上的头枕在皇上的腿上说道。
因为皇后伤在背上，这几日她只能俯卧着。
皇上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朕不是因为国家大事而烦恼，唉，朕现在只有觉得在你这里，才能安心。”
闻言皇上露出满足的笑意来，而殷雍则是阴冷地勾了勾嘴角。
接着他抬脚走了出来，面带喜色地给皇上皇后行礼。
皇后面露责怪之色，说道：“雍儿，你这进来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声，成何体统！”
“父皇母后再次温情，儿臣前来看望母后，倒成打扰你们了。”殷雍不满地说道。
皇上笑着说道：“罢了罢了，雍儿孝心，你应该高兴才是。”
皇后和殷雍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淡淡笑容。
“父皇，儿臣本来只是想来看望母后，没想到恰巧您也在这里，儿臣正好有些事情想跟您说，是比较重要的事情。”殷雍斟酌着说道。
“什么事？”皇上问道。
殷雍却为难地看了看皇后，说道：“这些事涉及朝政，母后怕是不方便……”
没等他说完，皇上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你的母后身为皇后，了解一些朝堂上的事，没什么不可以的。”
殷雍这才说道：“父皇，儿臣查到了一些漠北的事情，觉得应该告诉您。”
皇上用审视地目光看了殷雍一眼，方才眼中的温情褪去了几丝问道，他说道：“你调查漠北的事情？”
“是，”殷雍突然跪倒，说道，“儿臣一直觉得夏侯晟突然执意要回漠北，有些蹊跷，所以暗中派人调查。”
皇后佯装疑惑地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殷雍。
皇上冷声说道：“那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儿臣查到夏侯晟在漠北圈养了一批北蒙亲族，不知意欲何为，儿臣本来想查清这批人的位置，可是不想，最近发现这匹北蒙亲族，被北蒙公主给救走了。”殷雍说得抑扬顿挫，表现出了自己的无奈和不可置信。
皇上脸上神色也是变幻莫测，乍听之下他自然是惊讶不敢相信，可是想了想他继续问道：“你确定这些事都是真的？那么你告诉朕，为什么要私自调差漠北？”
殷雍无奈地说道：“儿臣不是说过了嘛，都是因为觉得夏侯晟的举动有疑，才会派人调查，儿臣绝对没有别的企图。”
皇上却依然盯着殷雍，目光锐利。
皇后柔声开口道：“臣妾不懂这些事情，但是能听出来雍儿私自调查夏侯将军，确实不对，不过这个夏侯晟私自圈养北蒙亲族，似乎是个更大的隐患，而且他还让北蒙公主将那些人给救走了，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朕就先回去了，今日之事，不可向任何人再提起。”
“儿臣遵命。”
“臣妾遵命。”
看着皇上离开，皇后赞赏地看了殷雍一眼。
皇上离开坤宁宫之后，一路上心神不宁，一回到养心殿就立刻召见了袁鸿飞。
“帮朕查证一些事情。”皇上看着袁鸿飞，面目狰狞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