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明天就要高考了,怎么说我都要开一瓶酒为你践行。”一家普通的餐厅包厢里面,封夜和封颜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一个蛋糕,今天是封颜的生日,就在高考前夕。
“你先许愿!”封夜拉住准备起身去前台拿酒的封颜,给她插上了蜡烛。两个数字蜡烛,一个二,一个一,插在蛋糕上面,包厢的灯已经被封夜关了,只留下烛火的光芒。
“好。”封颜坐在桌前,虔诚的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望:“哈,我去拿酒了!”
封颜许好愿望就往前台去拿酒了,这家餐厅就在他们家附近,封夜也觉得反正自己都成年了,喝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最终封颜拿了一瓶度数不那么高的红酒,给封夜倒了半杯,开玩笑,封夜明天还要高考呢,怎么能让他喝多了,封颜还是很清楚的。
于是全程封夜就只喝了那么小半杯红酒,剩下的都进了封颜的肚子,不出意料的封颜喝醉了,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姐,走啦,我们回家。”封夜过去结好账,过来拍了拍封颜的肩膀,可惜似乎已经睡着了。
封夜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从小到大封颜贪吃这个属性就没有改过,只要是吃的,封颜都会想方设法从封夜那儿搞过来。为此蔡楚萱没有少骂她,不过她依旧死皮赖脸的在封夜那儿蹭吃蹭喝。于是可怜的封夜从小养成了少吃零食,好吃的都分姐姐一半的特点。
封夜过去把封颜扶起来,然后把她背在了身上,说起来封颜这么喜欢吃,居然都不怎么胖。以封夜的力气,背着封颜走个几百米到家一点问题都没有,反正上楼有电梯。
才出餐厅,封颜似乎就醒过来了,不过看起来似乎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在封夜背上扭来扭去,封夜只好找了一个长椅,扶着她坐了下来。
封颜靠在封夜身上,头枕在他的肩窝里,眼睛还是闭着的,封夜一瞥就能看到封颜红润的嘴唇,心没由来的猛跳了一下。
似是觉得不舒服,封颜伸手抱住了封夜,半个人靠在他怀里,这才哼哼唧唧的说起了话。
“弟啊,你知道…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不知道,是什么啊?”
“不告诉你,我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你还问。”
“我…想你知道,又不想…不想你知道。”
“……”封夜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封颜靠的更舒服一点:“那你是想让我知道多一点还是不想让我知道多一点呢?”
“嗯?我…我不知道。”封颜抬起头,眼睛里面充满着迷惑:“我怕我说出来,你就不理我了。”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不会不理你呢?”
“那我说啦…”
“嗯。”
“我好像有喜欢的人啦。”封夜身体一僵:“我喜欢你。”封颜忽然坐直认真的看着封夜。
“姐,今天不是愚人节。”封夜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停了,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好乱啊,”封颜再次趴回封夜怀里:“大学里有个人,他向我告白,我没有答应。后来我回寝室,在床上翻来…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为那天那个人告白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你。”封颜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封夜听得很清楚。
“我想啊,这个人没有我弟弟可爱帅气,没我弟弟了解我,我为什么要答应他。我舍友说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我说没有,她说我果断拒绝的样子就像已经心…有所属。
那天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我就去论坛匿名…匿名发了一条:喜欢上自己弟弟怎么办(不是亲弟弟)。结果有人骂我,说这样是不道德的,我就和他们…他们对骂,我就喜欢自己弟弟怎么了,又不是亲弟弟。”说着,封颜就站起来了,用手按着封夜的肩膀,脸上还带着醉酒的红晕:“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然后又趴在了封夜怀里:“你不要不喜欢我,不要不理我,我的愿望…愿望就是你也喜欢我。”封颜开始低声的抽泣起来。
封夜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胸口的衣服已经湿了,还带着温度。
双手环抱住封颜,封夜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面:“恭喜你,愿望实现啦。”声音很轻,但是封颜能听得清楚。
“真的?”
“真的。”
“我就说嘛,我这么可爱又美丽的姐姐你怎么可能没点非分之想,就算你没有,我还有呢,手机拿来。”
“要手机干嘛?”封夜虽然疑惑,而且也不清楚封颜现在究竟是清醒还是不清醒,但还是把手机给她了。
“最最最最可爱的姐姐。”封颜嘴里嘟囔着,把手机还给了封夜,封夜看着上面的备注,轻笑出声。
“我好开心啊,这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封颜挣开封夜扶着她的手,把自己的手高高举起,霓虹之中,闪耀无比。
封颜执意在前面踉踉跄跄的走,直到走到路口,一盏车灯直直的照射进她的眼睛,耳边停留着封夜的呼唤和刺耳的鸣笛,身体不由得抛起,眼前一片漆黑。
时间回到宿舍早晨,车祸之后封夜没有提过那晚的事,封颜也没有一个是因为害怕,另一个也是因为害怕。
“早上好。”封夜坦然接受了封颜一早上出现在他怀里的以及偷亲他的事实。
“你不生气?”
“有什么可生气的,反正早晚的事。”封夜很轻松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就是奇怪你什么时候到我这儿来的,我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哈,你不知道,你昨天一边喊着我一边哭来着,我以为你做噩梦来着,就过来抱着你安抚一下咯,然后顺便就睡着了。”封颜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半夜哭鼻子的事实。
“……”仔细想想好像昨天做梦有哭来着,那不是觉得自己快死了吗?
“诶呀,哭的可伤心了,还一直在抖。你说我要是不过来你是不是就一直在你那儿哭到天亮啊。”
“……”丢脸丢到外婆家了,虽然连外婆是谁都不知道。
“我昨晚梦到闵清阿姨了!梦到了我三岁时候的事,本来那些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梦到什么了?”封夜很小就知道自己的生母叫温闵清,自己还去过生母以前的房子,也去过她的墓地。怎么说呢,其实封夜对于生母并没有什么感觉,只知道有这么一层血缘的关系,对她的认识也停留在蔡楚萱的描述和照片之上。
“梦到了闵清阿姨来我家“拐卖”我的事情?”封颜拐卖两个字咬的很重,明显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怎么拐卖了。”
“她用你,零食和陪我玩作为条件,把我拐成她儿媳妇。”
“那我猜猜,你肯定答应了。”
“bingo!”封颜没有把接下来的事情说下去,或许封夜因为那是一场伤痛的回忆,越回忆越伤痛,她相信这也不是温闵清想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