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到了。”木惊晓靠在软塌上几乎快要睡着,听到有人在下面喊。
到了?
木惊晓戴好面纱,走出马车。她眼看着脚下,习惯地把手抬起任人搀扶着下车——也确实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那手刚触及,她心中一空。这感觉?不对啊。
木惊晓猛一抬头,面前的人已经换下了刚刚的朝服,现在正一身玄衣玉冠。
自己的手怎么在萧暮风手里???
她白纱蒙面,萧暮风只看见她的一双眼睛,里面充满了惊恐,如受惊的猫般。
条件反射地,木惊晓把手往回抽。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做,萧暮风抓得很紧,臂腕稍稍用力,把木惊晓整个人带下来。
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木惊晓身体向前倾去,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摔下马车。
萧暮风就站在她面前,木惊晓下意识地去抓住他——
“啊”字还没喊出口,萧暮风就接住了她。
木惊晓紧闭着眼睛,等待坠地,没想到来了个“软着陆”?她还没有发现自己正紧紧环着某人的脖子,把头埋在某人的怀里,只觉得小心脏“砰砰”直跳。
萧夜寻挑眉——接木惊晓的速度果然比接棋子的速度快,也不知道是此刻注意力集中,还是早有预谋......
看着怀里的人蜷缩成一团,萧暮风只觉好笑。他低头看着木惊晓,故意凑近她耳边:“看样子还是这种下马车的方式比较快啊。”
木惊晓睁开眼睛,什么情况——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而她,被萧暮风以公主抱的形式抱在怀里。
被算计了!
“萧暮风,你大爷!”气结,木惊晓咬牙切齿地小声骂了一句。
她挣扎着要下来,萧暮风却把她抱得更紧了,看她气急败坏脸红的样子着实欢喜。
“你不是不喜欢走寻常路吗?本王帮你。”萧暮风笑着说,声音低沉,呼出的气息喷在木惊晓的耳边,混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她只觉得耳根都要红得滴血,心跳奇快。
狗男人!刚刚还给脸色给她看,怎么现在突然这么“好心”了?
“放我下来!”木惊晓瞪着萧暮风。从更近的视角看,他长得还是这么无可挑剔,眼神却不自觉被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吸引。
清影楼派来接客的婢子也训练有素地安静待在一旁,一直低头等着,似乎早见惯各种场面——还真是“训练有素”啊!
知道再逗下去木惊晓要生气了,萧暮风把她放下来。
脚一触地,木惊晓就向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三步“安全距离”。
“二位殿下,请随我来。”那个婢子走过来,行了个礼,来引路。
萧暮风点点头。彼时,木惊晓做了两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率,一边在心里暗骂。
原来清影楼不止一幢楼,而是有一座主楼和众多副楼。背倚扶苍山,面临离水湖,占地广阔,环境优美。
园中也布有众多假山、全景,借用山景为楼景。所有弟子、婢子皆着白衣,只不过样式不同。楼中很安静,所有人各司其职,面无表情,极少说话。
想来,这里的主人也定是个雅致且严厉的人。
传闻,这清影楼只有一茗远轩是接客的地方。茗远轩收集天下所有好茶,有许多王公贵族和商贾世家都来这里品茶论事。
而除了茗远轩外清影楼的其他地方绝不对外开放。有人形象形容——你只踏进一步,还没来得及欣赏景色,人已在阎王爷前了。
至于这清影楼主,更是没人见过,只知这世上之人,只要她愿意,没有不能杀的。
综上两点,清影楼在天下人心中都是个神秘与可怕并存的地方——朝廷不敢动,帮派不敢惹。
刚进来,萧夜寻就不见了。木惊晓奇怪:“铭王殿下怎么没人引路?”
“他不需要。”除了王府,这里就是他的第二家园。
没再多问,木惊晓跟着那婢子安静地走着,时不时东张西望。
突然,一道银光晃花了眼——
一个黄衣女子突然出现,拿着把剑就冲了过来。
木惊晓来不及反应,全凭身体自觉抽出匕首挡了一击。
萧暮风盯着那把匕首。木惊晓整个手包裹住刀柄,把那块琥珀也遮得严严实实。
勉强挡了几招,木惊晓很快就落于下风。不论是出手的速度、力量还是狠劲,木惊晓都不敌她。
难不成这是萧暮风的局?他还想杀她?
那他何必如此大费周折,朝堂之上就可以把她推入深渊。
可他现在为什么不出手,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杀吗?
这样想着,木惊晓心如死灰,但她没空去看萧暮风。
死了就能回去了吧。
渐渐地,木惊晓不再抵抗。
她一松懈,对方立马有了可乘之机,木惊晓只见银剑朝她面刺来,带来一阵光芒——
下一秒,她闭上眼睛,将一切光芒挡在眼中的黑暗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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