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叶少秋把方卓拉去,又被林鸿起追上,林鸿起倒是客气,直接把大老虎借给他们了。几分钟后,终于到了地方了,尽管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方卓:“老伯,你是谁呀。”
叶少秋:“不用管我是谁,记住,现在你是丐帮帮主了。”
方卓:“啊?”
叶少秋拨开雪,没多少工夫就挖出来一个破碗,交给了方卓。
方卓:“这是?”
叶少秋:“丐帮帮主的信物,拿着这个碗,丐帮就归你管了。”
方卓:“为什么是我?”
叶少秋:“没有为什么,乔洪早就想收个徒儿培养个接班人了。”
方卓:“但我什么都不会。”
叶少秋:“不重要,以后慢慢学,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稳住丐帮,尤其是那几个争权的长老。”
方卓:“在哪?我要到哪稳?”
叶少秋:“我会带你去的,不过到时就靠你自己了,我有要事要走一趟。”
方卓:“那什么,要不要带你看下腰。”
二
寒冬已过,冬雪却没化,想你啥,江面上甚至还有一些浮冰。江边两个人,一个背着把铲子,一个抱着只猫。二十多年前,也是这两个人在这同一条江边,那时他们都还是少年。二十多年过去了,少年的岁月早被蹉跎了。背着铲子的先开口了:“涵正,还是放不下吗?二十多年了。”
“你叫我怎么放得下?严宽害得我家没了,灵儿也没了。那时,她就站在这里,从我面前跳下去的!”
蒋涵正显然有点火大,他转过身去,面朝江面,不想看叶楚昆。叶楚昆知道这人是铁了心要杀皇帝了,但他也知道,要杀了皇帝就不是换个皇帝那么简单了,丞相贾华也会失势,而楚天教早已渗透进去,到那时,必然掌权,又将再次崛起,那一年的浩劫,也将重演,问题是劝不动蒋涵正。
叶楚昆取下铲子,悄无声息地走到蒋涵正身后,举起了铲子,然而,他没注意的是,他身后出现了一只蝎子,亮出了毒刺,看似不起眼,实则是蒋涵正最毒的蛊虫之一,只要被蛰一下,凡人数秒内毙命。叶楚昆举了半天铲子,终于又放下了,而那只蝎子也收起了毒刺。
蒋涵正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问了句:“怎么了?”怀里的那只黑猫也一直盯着叶楚昆,盯得他心里直发毛。
“没事,我不拦你了。”
蒋涵正:“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拦得住我吧?”
叶楚昆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这还是当初和他一起关牢房的那个活宝吗?
蒋涵正:“蒋少在那年已经随灵儿一起跳进这条江了,被救回来的那个人已经不是蒋少了。”
那只黑猫还在盯着叶楚昆,叶楚昆别过头,不去看他们,一句话没接,他也不想接,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点吓人。
蒋涵正:“就算你杀了我,它们也足够了,杀完严宽,顺便杀了你。”
衣服穿得不薄,叶楚昆却感到脊背发凉,把铲子往地上猛的一插,二人再也没有说什么话。
三
严宽这两天有些头昏脑涨,太医让他静养,所以这两天后宫谁的牌都没翻,每天早早地在寝宫里睡觉,今天也不例外,早早上了床。过了后半夜,一个黑影蹿上了寝宫的房梁,半点声响都没有,可见这人的轻功很是不赖,门外的守卫也没发现这个人进去,此人便是先前接了皇上的头的单子的吴俊生。这人蹭的一下轻轻落在严宽床边,取出短剑,这一下,必须快准狠,不然扎死了严宽也拿不走头去领钱。当他准备下手时,发现严宽床下钻出来一条什么东西。
“莫非皇上有真龙护体?”
吴俊生心生疑惑,等那条东西出来后,吴俊生的腿都软了。这是一条一米多长的大蜈蚣,哪里有什么真龙,密密麻麻的脚看的吴俊生头皮发麻。不过,当他看见大蜈蚣准备爬到严宽的床时,又清醒了起来,这么大条蜈蚣还不得把严宽吃了。别说头了,到时一根头发都不剩了,于是吴俊生往大蜈蚣身上猛的一踹,倒在墙边上。不过大蜈蚣长到这么大,肯定没这么好对付。窸窸窣窣地爬向了吴俊生,吴俊生一个后空翻压在大蜈蚣身上。但硬是压不住大蜈蚣,干脆拿短剑狠狠一刺,锵的一声,只听见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大蜈蚣丝毫未伤,吴俊生被大蜈蚣甩了开来,吴俊生稳住了身子,那大蜈蚣就要上严宽的床了。严宽这时被惊醒了,看见这么大一条蜈蚣正对着自己又吓晕回去了。
吴俊生又冲上去把大蜈蚣硬拽了下来,蜈蚣被他这一下惹火了。但吴俊生拽着蜈蚣的下半截,蜈蚣也动不太动,吴俊生借了股巧劲,找了个合适的角度,直接掀翻了蜈蚣,往蜈蚣腹部扎了一刀,这一下没了外壳的防护,倒是扎进去了,溅出来绿色的毒液,蜈蚣痛得大叫。但这毒液腐蚀性确实够强,刀直接化了,又有些溅在吴俊生右手臂上,火烧火燎的疼。但这样一来,蜈蚣的妖气也隐藏不住了,触发了当初请九阶阵法师王轩之设下的九阶伏妖阵。四处金光涌动,汇成一束光照在大蜈蚣上,大蜈蚣翻过身来想跑,但跑到哪光照到哪,大蜈蚣身上发出嘶嘶的声音。不一会儿大蜈蚣被烧得焦黑,蜷缩成一团。
外面突然闯进来两个守卫,看着这一片狼藉,先是吃了一惊,但随后又商量道:“去看看是死是活,如果活着再给他来两下。”
这时听见背后一个声音。
“你们在和我抢生意吗?”
四
皇上驾崩的消息传遍全城,听到这个消息时,蒋涵正差点没被豆浆呛死。蛊虫与主人之间有种隐秘的联系,大蜈蚣明明已经死了,皇上怎么驾的崩?不过全城都在传,估计是真的,但是大仇得报,不计较那么多了,又要来碗豆浆一饮而尽,老板对这个连喝九碗豆浆的人也感到有些诧异,喝九碗酒的倒是见过几个,喝九碗豆浆的是头一遭见,不过也不好多问。
吃的喝的差不多了,蒋涵正抱起了猫结了账,起身走了,心里盘算着回苗疆,再抓只大蜈蚣来养养。毕竟这条大蜈蚣养了十来年了,这么一下就没了,有些不适应。走到拐角被人拉进一个无人胡同,那人不高不壮,穿一身普普通通的粗布衣服,蒋涵正也不认识这个人,那个人倒开门见山:
“你这虫子多少钱一条?”
蒋涵正倒是一怔,叶楚昆都不清楚他现在在养蛊,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怎么可能知道的?
“什么虫子?”
“比如,你袖间的那只蝎子。”
“神经病。”蒋涵正转头就走。
那人继续死缠烂打,就是要蒋涵正留下只毒虫。
蒋涵正:“好,这只蝎子给你。”见他从袖口摸出了那只蝎子,那人伸出双手来接。蝎子没接到,却被狠狠地扎了一下,那人瘫坐在了地上,顷刻间毒性蔓延,整条手臂都变紫了,紫的发黑,可见毒性之强,蒋涵正头也不回,一个潇洒转身,没走几步路,怀里的猫突然炸毛了,恶狠狠的盯着蒋涵正背后,蒋涵正一回头,那个人又站在了他背后。手上的紫色逐渐变淡,最后又恢复了正常。
那人:“我果然没看走眼,苗疆的那个老家伙说捡了个养蛊奇才,就是你吧?”
蒋涵正:“所以,你是谁?”
“东南毒王何成安。”
蒋涵正:“东南毒王?那西北那边是谁?”
何成安:“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把蝎子给我。”
蒋涵正:“为什么要给你,我又不认识你。”
何成安:“那好,你愿意为我楚天教效力吗?”
蒋涵正:“楚天教?这倒有点意思。”
何成安:“然后呢?”
蒋涵正:“不过不可能,你吓到我的猫了,一切免谈!”
房顶上蹿下来一条毒蛇,缠住了何成安的脖子,蒋涵正拔腿就跑,毒蛇咬了一口,何成安半分事情都没有,毒蛇自己倒有点晕,何成安一把扯下蛇,伸出右手臂,整只手臂炸开,变成一团黑色物质,又合成一只巨大的手,手臂不断伸长,眼看就要一把抓住蒋涵正了,怀里的猫却蹿了出去,冲散了那只手,何成安倒是一惊,蒋涵正乘机逃了,等何成安手臂恢复了,猫和蛇也不见了。
五
叶少秋在方卓的带领下,去了一位姓赵的神医那里看腰,好像真的好了不少,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京城,这会儿也已到了京城有些时日了,一直住在一家客栈里养腰,貌似什么也没干,只是喝喝茶,看看书,在楼上陶冶情操。这天,有个人扛把铲子怒气冲冲的找了上来,一铲把门打烂了,叶少秋却还从容淡定地啜着茶。等那人走进了,叶少秋把手一张又一合,那人脚下浮现出一张银色的网,直接网住了那人,连人带往浮在半空中。
叶少秋:“你急个什么急。”
叶楚昆:“你都来这么多天了,我以为你早搞定了,怎么皇上这么突然就死了?”
叶少秋:“叫你别急了,一切自有定数。”
叶楚昆:“有你个头,皇帝还能活回来不成?”
叶少秋:“万一呢?”
叶楚昆:“我信你个鬼。”
叶少秋仿佛想起来什么事:“坏了。”一把又从叶楚昆后脑勺上抓下来一只小虫子,吧唧一下又扔地上了,由于没酒,就倒了点浓茶上去,又踩了几脚。
叶少秋把叶楚昆推到一边,用了张符文修好门,对叶楚昆说道:“你在这再悬个几天吧,这个小阵专门为你准备的。”
这边刚出了城门的蒋涵正眉头一皱:“怎么又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