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回去。有人接我就放了你,没人接那就......”
他抬了抬酒杯,没有说下文。
意思明显,你懂得。
鲁力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快速想了一下,刀尖上舔血从来都是靠运气赌出来,但是自己最近运气不好,这个运气碰不得!
听电话,那个人也不是能被人摆一道的,手机卡怎么可能还留着。
“硕哥,我现在打过去肯定没有人接,或者电话卡已经被扔了。要不这样,您先放我出去,我去逮住他送到您面前。”他想咧着嘴笑笑,一脸谄媚,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您看这样行不行?”
金硕挑挑眉,看着他,“哎?这个主意好,想法不错。”
鲁力嘿嘿笑着,觉得有活路了。
金硕的笑容慢慢停滞,消失,“你当我是猛犸那个老糊涂?”
“我...我不是,我不敢,我怎么敢!”
“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金硕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个匕首,刀尖在他的脖子上游走,留下细细的血痕。
“是是!”鲁力不敢动,努力克制自己身体在颤抖。
“猛犸要女人,美国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为什么要抓她?”
金硕不得不怀疑这个问题,猛犸那个老东西向来不正常,还以为只是品味特别,但是,可能有些异于常人的怪癖。
“他每个月的要求都不一样,我们也揣测不好,只是根据他给的大致要求,给他送人,其他的我们不过问,也不敢问!”
“哪些要求。”
“这个月是中国女孩,生日是六月十号,还有有些身高体重的要求。”
“呵,这么神经病。”金硕嘲讽一笑。
“我们接到那个神秘人给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巧!”
“还真是巧!”
金硕突然觉得这个事情好像还挺有意思。
鲁力看着他心情好的样子,脖子上的刀也离开了自己的脖子,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面上的表情就永远地停留在他的脸上。
“扔出去!”
“是!”
吧台上的酒一饮而尽,“不错,名字叫poison怎么样,准备到下个月的酒单上。”
他出门上车,折腾了一宿,该回去睡个觉了。
打电话给苏成轩,很快就有人接了。
“成轩,什么时候来一趟,有事聊。”
“下次吧,我带妹妹回国了。”
“那个你哥介绍的医生回你信儿了?”
“嗯,两个小时前接到的消息,今天一早就动身了。”
苏成轩看了一眼舱门帘子后面苏语嫣的半个侧脸。
“那行吧,下次再说。”金硕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松了松,手指无节奏点着,“乔杉杉回国没?”
“不知道,没问。”
“你们两个还没和好啊?都劝了你多少次,道理你也都明白,这件事不怪她,你都能原谅你哥怎么就不能原谅她呢?”
说着说着无奈叹了声气,真是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较着劲,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你别管了。”
“那不行,我这么无聊的人你还不让我操心这个,那我不难受死!”金硕咧嘴笑着,丝毫没有刚刚暗夜里的气势。一身淡蓝色的牛仔外套,没人能想到他其实是黑帮老大的儿子。
“等我回国我给你消息,你找人把那小子丢过来。”
“那个,沈傲是吧,就这么丢回去?不卸胳膊卸腿我都不愿意!”
“你看心情,留条命给我就行!不多说了,谢谢我看也不必了,回见!”
“语嫣一定能醒过里的,你这个当哥哥的可一定要撑住了!”
“撑不住不还有你呢!”
“别别别,你妹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搞定的,我只有被她整的份儿!”
想到苏语嫣这个小魔王,心有余悸,但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半晌,对方没有话音。
“回见,下个月我和我爸回国,到时候联系!”
“真快啊,又过了一年!”
金硕挂了电话,轻声叹了口气。
这都什么事儿啊。
没想到半年不见的兄弟,再见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以前的苏成轩什么时候能回来。
回到公寓,直接进了地下室,看了一眼被绑在这里半个多月的孩子。
沈傲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虚弱无力的样子。
金硕把饭盒往地上一扔。
“吃吧!”
“我要回家,我想回家!”带着哭腔地声音在后背响起。
金硕回头朝他笑了笑,无害的样子。
“想回家啊!”
沈傲慌忙点点头,没想到自己说话终于被回应,心里很是激动。
“你家在哪儿?”
“在连云路......”
“这是美国,没有连云路28号。”
“你!”
沈傲诧异,这个人知道自己家的地址,但是更没有想到自己写现在是在美国!
“好好待着吧,等到悬赏金一千万美金的时候我再考虑把你抛出去!”
“你要钱,要钱是吗!有的有的.....我爸!”
“你爸现在还有钱吗?不是都因为你充公了吗?”
沈傲想到这一点懊悔不已,当初怎么就得罪了苏语嫣呢,明知道他哥哥不是好惹的!
但是,现在,他只想活下去!
“我姑姑,我姑姑姑父很多钱,别说是一千万美金,一个亿他们都有!”
沈傲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桌子站好,眼睛里满是渴望,哪里还是当初那个目中无人恃宠而骄的官家大少爷!
“哦,是吗!?很有钱怎么才肯出一千万,人民币。”
“什么?!”
门瞬间被关上,灯光亮起。
这个地下室不潮湿也没有老鼠,但是除了一张床和桌子什么都没有,沈傲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遇到这样的禁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不知道这个金硕的身份,姓名,任何信息,只是觉得他势力很大,靠山很硬。
今天是自己得到最多消息的一次。
从地上捡起盒饭,打开,迫不及待用手就抓着啃起来。
心中的屈辱也跟着蔓延,撕咬,两腮鼓着,眼神充血,他只想活下去。
不论怎样,他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