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雯吃得饱饱之后就离开了,季若和安白两个人躺在院子里,看着高高挂起的明月,清风拂过脸颊,轻松惬意又自在。
“安白,刚刚安雯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季若双上放在后脑勺上,整个身子舒展开来,像是在晒月光浴一般。
“什么话?”安白有些摸不着头脑。
“安雯说你很啰嗦,让我多担待你。”想起安雯说那话时候的样子,季若现在都觉得好笑。
“真的!”安白十分坦诚地看着季若,眸子看上去十分的宁静。
“比如?”季若有些好奇,她完全想象不出,看着不怎么说话的安白,话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比如,小时候安雯和人打架,我帮她把那人打了,好教训了他好久好久,结果后来我学校接她的时候,那个人看见我就跑。后来安雯听说,那个人不是怕我,就是被我说的烦了。”
现在想想小时候的事情,安白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你是这样的,以后如果我要是被人欺负了,你会不会也这样子冲动?”
“会!谁欺负你,我就加倍地欺负回去。”
季若本来只是问的一个玩笑,看到安白这么认真的样子,她反而有些笑不出来了。
只有六天了,六天之后她就要离开慕城,也不知道以后还回不回来。
还有华胥那块地,她发过誓,一定会帮容风拿到的。
“安白,这几天我想要把华胥的最后设计方案弄出来。”季若看着安白,一脸认真地说道。
安白笑着把手伸了过来,温柔地说道:“我帮你。”
季若虽然知道他会这么说,不过亲耳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更加的感动。
如果慕天尧是她的劫,那安白就是她的余生了吧,劫后才能余生。
两个人又说了好一会儿,季若觉得,只要有安白在身边,仿佛一切都会变得很好很好。而姑姑,也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第二天两人再一次去华胥的时候,一下车就见到了曾怡和邵白言。
这两个人,像是在有意等他们一样。
“季总编,我们又见面了。”邵白言嬉皮笑脸地看着季若说道。
“好久不见!”季若敷衍地回了一句就要牵起安白的手往前走。
被无视的曾怡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着季若离开的背影,脸上闪过一抹胸有成竹的冷意来。
“季小姐,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季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曾怡的邀请,跟曾怡,她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
“是吗?季小姐是不是还因为当初在慕家的时候我欺负过你的事情而耿耿于怀?还希望季小姐明白,那个时候我年轻不懂事,心里喜欢慕总裁,又有兰姨帮着,所以才任性了点。”
曾怡说完之后,脸上闪过一抹笑意。
季若的脚步突然停住,回过头来,清冷的目光落在曾怡的身上。
“你想说什么?”季若一张脸崩得紧紧的。
曾怡突然就笑了,得意地说道:“季小姐,你别紧张,我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天尧的。比如,你才是那个他从小就发誓要娶的人。而季雅,不过是一个骗子而已。她骗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现在还故意在天尧的面前装疯卖傻。季若,我真是替你不值。”
季若手上突然就冒出冷汗来,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安白一把就将她搂在怀里,冲着曾怡喝道:“滚!”
“怎么?恼羞成怒?季若,既然你是这种态度的话,那我就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天尧了。你说到时候,你还能不能离开,他还能不能顺利地和季雅结婚呢?”
曾怡有备而来,最近一直让人盯紧季若的动静,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站住!你想要什么?”季若从安白的怀里挣扎出来,走到曾怡的面前,妥协似地问道。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慕天尧知道,绝对不能。
“不想要什么,就是想要华胥这块地的设计方案而已。你如果想要全身而退,总要舍弃点什么东西吧。”
看到季若这左右为难的样子,曾怡心里就觉得高兴。
慕天尧一定想不到,他放在心里十几年的女人和现在爱着的女人,竟然会是同一个人。他也不会想到,这个女人想要离开他都必须付出代价。
这一切,都是他们欠她的。
她喜欢了慕天尧这么多年,可是最后呢,他看着曾氏遇难见死不救。
“季小姐,你还有几天时间,你可以想好再给我答案。是想要帮容氏,还是想要离开。”
曾怡把话撂下之后,就和邵白言一起得意地离开了。
“曾怡,你这一招可有点很。”邵白言搂着她,风轻云淡地笑道。
“狠吗?比起他们对我做的,我只是来要一点小小的利息而已,这是他们欠我的。”曾怡冷着脸。
这话,既是回答邵白言,也是说给季若听的。
季若差点没站稳,整个身子都往后面倒了过去,还好安白及时把她给抱住。
“阿若!”安白担心地叫了她一句。
“我没事儿!”季若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还说没事,你看你的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安白有些心疼。
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让季若很难受,可是,他不能替季若做出决定。
如果把策划案交给那个女人,那阿若就成了容氏的叛徒。如果不交,那慕城,她和季家人之间,只怕又会掀起一阵巨大的风浪。
季若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老是故意为难她。她不过是想要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之前,好好地完成最后一件事情而已。
“安白,最后的竞争不是只剩下慕氏和容氏了吗,她要这个方案有什么用?”季若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阿若,你说的是对的,可是也有特例。以曾氏过去几十年在慕城的地位,如果他们申请重新参赛,和容氏慕氏竞争,也是可以的。”
对于这些,安白比季若了解得多。可是有时候,他宁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