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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名将吴起

魏国大将吴起早年命途多难,他在鲁国求学却遭遇驱逐,他为入仕途杀害妻子却又遭人陷害,但这些都未能泯灭掉他成就大事的理想。他把每一次劫难都当成强大自我的契机,一面卧薪尝胆,一面伺机爬上人生新的高峰。他不仅成为名耀千古的军事家,还成为战国时期法家的代表人物之一。

心比天高多磨难

吴起是卫国人,大约于公元前440年出生在卫国的一个富贵之家。虽然家境优越,吴起却不满足于像平常人安度一生,他自小便立志,要干出一番经天纬地的大事业来光耀门庭。

遗憾的是,吴起的入仕过程并不顺利,他虽有家财,却是社会地位相对低下的布衣,他想尽办法寻找入仕门路,却仍然四处碰壁。时光荏苒,待家财散尽,吴起仍未得到一官半职。周围的人开始对他冷嘲热讽,还有人见他身处低谷就向他挑衅,吴起不堪受辱,冲动之下竟以杀人泄愤。背上人命后,吴起不得不远离家乡逃亡他国,临走之前他用牙咬破肩膀向家人发誓,不做出一番事业,就不会回来。事实上,吴起至死都未能再返回家乡。

起初,吴起逃到了和卫国相邻的鲁国,他听说鲁国的曲阜有位名儒曾申,是孔子学生曾参的儿子,便拜在曾申门下潜心读书,跟随老师学习儒家之道。

曾申非常器重吴起,不仅因为吴起学习刻苦,更因为他是个远近闻名的重信义之人。有一次,吴起的妻子替人织布,织完后才发现尺码不合规格。吴起非常生气,埋怨妻子没有将应承下来的事做好。妻子只能慌忙地将布拆掉重织,结果织好后仍然比规格尺码少了几寸。妻子解释说:“经线已经固定好,让改的时候已经不能改了。”吴起再次发怒:“既然如此,为何你还一口应允?吴家没有你这种不讲信用的人。”言毕,便要休掉妻子,任凭妻子想尽办法苦苦哀求吴起也没有使他改变心意。还有一次,吴起约一个好友来家中作客,没想到朋友失约,没有按时赶到,吴起便端坐在备好饭菜的桌案前等待一整夜,第二天又专程把朋友请来。这种“法行所爱,不避亲贵”的信念在吴起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已形成,并伴随了他的整个仕途生涯。

吴起在鲁的学业还没有完成,一天,突然有人告诉他他的母亲生病,眼看就要不行了。吴起非常难过,很想回家探望母亲,但一想到自己在离家之前许下的诺言就放弃了这个决定。他一面默默忍受对母亲的思念,一面愈加发奋地读书。母亲病逝后,按照当时的传统他应回家守孝三年。而一想到未完成的学业,吴起一次家也没有回。

吴起的老师曾申不能理解吴起的这种做法,他误解吴起是个没有孝心的人,十分失望,一气之下竟将吴起赶出学馆。吴起的求学生涯就这样戛然而止。好在此时的吴起已不是当初那个落魄少年,他没有离开鲁国,只不过考虑到四处战乱的大环境,他放弃儒术学起了用兵之道。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杀妻入仕却多舛

在动荡的战国时代,弱小的鲁国经常遭受强邻齐国的欺凌。鲁国缺兵少将,就算萌生了抗齐之心,也没有抗齐之力,全国上下都时刻笼罩在亡国的忧患中。时任鲁国国君的鲁穆公急需运兵之才,恰恰在这个时候,吴起出现了。满腹兵书的吴起一出场便博得了鲁穆公的赏识。

吴起的仕途似乎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始,然而现实却复杂得多。鲁国虚弱,鲁穆公身边围绕了太多善进谗言的小人。他们看不起出身卑微的吴起,更担心生性正直的吴起会对他们的利益构成伤害。吴起不等为鲁国立下功劳,关于他的谣言就已满天飞舞。有人说吴起的妻子是齐国人,吴起表面上为鲁国效力,实际上却在为齐国搜集情报,早晚有一天,吴起会成为鲁国的大患。

建功立业是吴起多年苦读的目标,眼看功败垂成,他十分不甘,不想自己多年心血坏在一个出身齐国的女人手里。为了击破谣言,博取国君信任,他狠心杀掉了妻子,还提着妻子的人头到鲁穆公面前表明心迹。鲁穆公见吴起杀妻验忠,非常感动,立刻任命吴起为将军,要其率兵抗齐。

尽管是首次带兵,吴起的表现却不逊于任何一个老辣名将,在抗齐之战中,他灵活运用多年习得的军事知识,以谋对敌。他发现齐国兵多马壮,鲁国人少车乏,便有意避免以卵击石式的正面对决,而采取迂回战术。他故意做出为齐国阵势震慑的样子,一面假装派人向齐国求和,一面悄悄地排兵布阵。他把老弱兵力放在军阵中央抗击齐兵最强的队伍,既麻痹了敌人,令敌人轻视鲁军,又成功拖住齐军精锐。他又将精锐之兵分布在军阵两翼,让冲入鲁军中的齐军无法灵活运动。待齐兵戒备松散之时,吴起指挥的鲁军就像一把锐利的剪刀,从两侧对齐军发动猛攻,迅速有效地消灭掉齐兵松散的两翼部分,然后又根据齐兵前强后弱的特点,乘胜围歼齐兵前面的兵力,最后再消灭齐兵薄弱的后翼。就这样,鲁军以少胜多,巧妙地击溃了齐国的进攻。

首战告捷,吴起当仁不让地成为鲁国人人拥戴的英雄,与此同时,那些忌恨他的人也在暗中加紧活动。就在鲁穆公打算继续重用吴起的时候,又有一些巧舌如簧的大臣跑来进有关吴起的谗言,他们大肆渲染吴起杀妻求官的事,将吴起说成一个极其凶残、野心甚大的小人。有人告诉鲁穆公,吴起打仗过于勇猛,一定会为鲁国招致强敌。鲁国可以凭吴起偶然抗击一次敌人,却不能凭吴起抗住所有进攻,而任何一次来自于强国的猛攻都有可能让鲁国遭受灭顶之灾,到时候就算是鲁穆公自己恐怕也性命难保。

鲁穆公对这些话信以为真,立刻慌了手脚,生怕吴起会为鲁国带来大难,最后竟然胡乱找了个罪名,把吴起革职驱逐了。但是在鲁国的遭遇并没有让吴起伤心失落,反而让他意识到待在没有振兴希望的弹丸小国,就如同笼中囚鹰一样只是空耗光阴。从鲁国离开后,他将目光投向那些强国大国。

终遇伯乐魏文侯

吴起在离开鲁国的时候,他以小博大、大胜齐军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各国国君的耳朵里,魏国国君魏文侯就对吴起非常感兴趣。魏文侯一直致力于内修国力,无奈魏国周边的政治环境十分复杂,必须靠强大的军事力量进行治理。因此,魏文侯非常注重笼络军事人才,他曾向重臣李悝询问吴起的为人,李悝说:“据说吴起这个人贪酒好色,但在带兵打仗上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吴起一到魏国,就受到了魏文侯彬彬有礼的接待。为了试探吴起的才华,魏文侯特地说:“听说将军很会带兵,但魏国更重视农耕生产和制定法律,不好战,将军恐怕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呀!”吴起听罢,坦然说道:“大王为什么如此心口不一呢?我在来魏国的路上看到百姓们都在剥兽皮,这兽皮既不能吃又不能穿,除了做铠甲没有其他用途;您的兵士们都在造各种长短兵器。由此看来,您如果不是在大规模备战的话那还能是什么呢?”

魏文侯不由为吴起的洞察力感到吃惊。吴起顿了顿,接着说:“您这样光做基本准备还远远不够,如果没有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名将,兵再多粮再足,一旦面对强大的敌人,就是以卵击石。古有承桑氏只修文德,不工武备,因而亡国;扈氏只凭着兵多马壮,一味蛮勇,也落得灭亡的下场。一个贤明的君主一定对内有治国良策,又能智勇双全抗击外敌。像您现在面对敌人一味按兵不动,只顾扩大军备而没有长远之计,怎能承担国家给您的重任?面对阵亡的将士默默悲伤却不给他们报仇,怎能承担百姓对您的信任?”

晋的灭亡

公元前403年,齐国的叛乱者投奔赵国,引起了赵齐之战。吴起带领魏军,和韩赵两家共同征讨齐国,在龙泽大败齐将田布。此役中,魏赵韩联军“得车两千,得尸三万”,名声大振,周威烈王册封赵籍、魏斯、韩虔为赵烈侯、魏文侯、韩景侯。公元前376年,魏赵韩三国废晋静公为庶人,晋国正式灭亡。

吴起这番精辟入理的分析让魏文侯钦佩不已,魏文侯拉着吴起的手说:“请将军助我振兴魏国霸业。”然后便拜吴起为大将军,掌管西部战略。吴起从此步入人生的辉煌。

为报答魏文侯的知遇之恩,吴起毫无保留地为魏国军事力量的强大贡献才华。他领军西进攻秦,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接连拔下秦国五座城池,这是魏国历史上鲜少出现的大胜仗。魏文侯视吴起为国家之宝,在不断壮大的军事力量的刺激下,魏国的内政也安泰繁盛,魏国蒸蒸日上的发展势头震慑了各个诸侯国。

魏国在吴起的指挥下占领了秦国的一片片战略要地,秦人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他们日夜驻扎在边疆,伺机反攻。然而,要想战胜吴起又谈何容易。吴起一方面加强对部队的训练,确保魏国拥有巩固边防的强大军力,一方面又不忘带领百姓发展农业,让河西之地固若金汤。吴起和秦兵交战无数,秦兵鲜少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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