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言两语，并没有解答云莜然心中的疑惑，反倒是让她更加疑惑。
现在的她对十四爷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有那小木屋和地宫，虽然有熟悉感，可那也是偶尔传来的奇怪感觉。
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现如今，或许能解答她疑惑的也就只有十四爷了。
“要怎么样，你才能告诉我？”
十四爷轻笑：“明月楼的规矩，你应该已经打听清楚了。”
云莜然微微皱眉，心中不自觉的有些提防。
“想要明月楼的人帮你，那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果然……云莜然低声道：“你要什么代价？”
十四爷伸手拨了拨脸侧的碎发：“很简单。”
“是什么？”
他抬眸随意看了看，随后不经意伸手指向文风：“他。”
“不行！”云莜然想都没想就立刻拒绝了。
“你把他的命交给我，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还有……你的解药。”
文风一听有解药，连忙站了出来：“只要你给小姐解药，我可以把命给你。”
云莜然立刻呵道：“文风，退下。”
文风不愿，第一次违背了云莜然的意思。
“只要能拿到解药给小姐解毒，文风什么都愿意。”
云莜然不搭理他，直接看向十四爷：“这个交换，我不同意。”
十四爷轻笑：“你只需要把他给我，你想知道的就都知道了，你的命，还有九王爷的命，可就都保住了，你们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明月楼。”
“一个人，换两个人，很划算的。”
云莜然摇头：“他不行。”
十四爷想了想，又道：“那他？”他手指在墨鄞的身上。
云莜然回头看了一眼墨鄞，坚决的摇头：“不行。”
墨鄞跟文风，谁都不行。
“小莜然，你又不想付出，又想得到解药跟过去，这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云莜然看着十四爷低声道：“除了他们两，还有别的选项吗？”
十四爷微微皱眉，有些为难：“说实话，别的我还真的不是特别感兴趣。”
“除了他们，其他的，只要我能办到，我都办。”
十四爷沉思了半天，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走进云莜然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他声音很小，也就只有云莜然一个人能听见。
十四爷说完就拉开了距离，云莜然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他看向她：“当真不答应我刚才的提议？”
云莜然攥紧手，再一次摇头：“他们两不行。”
十四爷听后笑笑：“既然如此，交易失败，你们赶紧离开吧。”
墨鄞不赞同的看着她：“就这么离开吗？”
云莜然看了一眼墨鄞，低声道：“走吧。”
“小姐……”文风还想说什么。
云莜然摇头：“走。”
最后，文风和墨鄞什么都没说，带着云莜然离开。
走到门口，十四爷突然笑着说：“看在你算我半个妹妹的份上，给你三日。”
“时间不多了，你好好考虑。”
云莜然没有说话，而是挺直脊背，直接快速的走了出去。
出了明月楼直接回了客栈。
墨鄞见她有些恍惚，忍不住问：“刚才十四爷跟你说了什么？”
云莜然摇头：“没什么。”
文风坐在她身侧低声道：“答应十四爷，把我交给他，换回解药。”
“不可以。你说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那文风的命，换她的命，绝对不可以。
“小姐……”
文风还想说什么，云莜然却直接打断了：“这件事不要再提，谁要是敢动这个念头，不用等毒发，我立刻死。”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文风以命换命。
“我有些累，先休息了。”
云莜然说完，直接上了楼。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腿，最后十四爷对她说了一句话。
“失去的滋味，你也该尝尝了。”
她不知道十四爷说了说话的时候表情是什么样的。
可落在她耳边的声音，像一条毒蛇一样，从耳中侵入，一点点的渗入四肢百骸。
凭着一句话，云莜然知道，十四爷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现在身重剧毒，若是没有解药，不出一周，她就会毒发。
可是让她为了自己活命，让他们交换，云莜然做不到。
墨鄞，乃是堂堂九王爷，她不可能会让墨鄞去。
而文风，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二个给她温暖的人，一直以来，像她家人一样的人。
她怎么能那自己家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命？
云莜然做不到，她绝对不可能答应。
哪怕她毒发死了，也不允许。
楼下文风和墨鄞还坐在桌子前，文风脸上表情很沉重：“九王爷，你昨日答应我，日后无论如何都会护着小姐。”
“你打算偷偷去找十四爷？”
文风笑了笑：“只要能让小姐活着，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或许……我可以替你。”
文风摇头：“你不可以。”
墨鄞抬头看他：“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就是一个低贱的侍从，就算豁出命也护不了小姐一辈子。可你不一样，你是九王爷，你可以护她一辈子。”
他就是一个最卑微的侍卫，而且是云莜然的侍卫。
为了云莜然死，他心甘情愿，只要能帮云莜然，他做任何事都可以。
他这一辈子，一直都是低头过日子，哪怕是最卑微的仆役，他也想为喜欢的人，做点事情。
对他来说，以命换命，他愿意。
没有什么，比云莜然活着，更重要。
而且，他死了，云莜然身边还有墨鄞，有九王爷这么尊贵的身份，再加上墨鄞喜欢云莜然。
日后云莜然自然可以一世周全。
墨鄞紧紧杵着眉，没想到文风竟然会这么说。
“在等等，或许还有转机。”
他不会让云莜然死，也不能让文风为了救云莜然死。
“我们还有时间，再等等。”
……
这一等，等了整整一日，云莜然在客栈里，不提明月楼的事情。
反倒是出去逛街，日子过的好不潇洒，似乎已经忘了十四爷说的事情。
墨鄞跟在旁边，也没跟着阻拦，反倒是肆意纵容云莜然。
陪着她去灵州最大的酒楼，去最好玩的地方听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