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浙江哪边让聂荣明白了许多事理,受了许多启发,同时也是个剌激。比较两地来看得出的结论是,这边的环境根本不适合做生意。由此看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哪些肥沃富甲的地方,人们会面暖心善,而贫瘠的地方的人们,大多是心狠手辣。适者生存顺应环境是万物的本能反应,这一点没错。由此看来:了解一个政府就知道他们的人民,了解一个民族就会知道他们的政府。了解父母知儿女,一叶知秋就是这个意思。什么事情的因果都是相互关联的,没有平白无故,所以天会下雨是必然的,娘要嫁人也是合乎情理的。
聂荣习惯了以往的生活,这闲下来的无所事事叫他难受。他也不能歇下来,象他这种做小生意的人,一旦无事可做就没了经济来源。最可恨的是有债主上门要钱。
聂荣开始很少回家,有时在外面待上几天。对于债务问题他对对方说,可以把外面欠自己的债,按钱多少移交给对方,不行的话就只能等自己钱回来再付了。人为了钱是不厌其烦的,再好的朋友在钱方面也会翻脸。实际上生活就是这样,对于人钱真是万能的,钱让你过上神仙一样的生活,想要什么有什么。没钱人人会嫌弃你,越亲的人还越讨厌你。
聂荣也看出来,凡是朋友和有联系的人都躲着他。万一碰面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打个招呼。
人与人就是利益关系,生意人就是钱关系。
今天回到家见小姨站在客厅里。
“姨。”聂荣叫了声。小姨一直对这个外甥很好。可今天却板着脸,见外甥叫她只嘴角一撇。
“你还认识我是你姨,有钱的时候没见你记得这个姨。哪么有钱你倒拿些给姨,一分钱好处也没得到过。现在好了没钱了,你也别想让我给一分钱给你。”小姨忿忿不平的怨毒地望了一眼聂荣说。
这是哪里和哪里。妻子也很气愤,站在房门口脸色发白。
“这是怎么回事?”聂荣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事,进门就这样叽叽呱呱地说。”妻子恼怒道。
聂荣看着小姨。小姨很漂亮的,年轻时很多男人追她,据粗略估算没有一个团也有二个连。母亲家是本地大地主,本地有个地名容家花园就是母亲娘家。
“姨。这话怎么说来着,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聂荣话说的听起来不大,但语气里也显出不快来。自己事和小姨不相干,干嘛要跑家里来发脾气。
“你也好自为之吧!我也帮不上你,也没这个能力帮你,原先你有钱没给过我一分,现在没钱了也别指望我一分。”
聂荣大致明白了,这小姨怕和她借钱。也是,人倒霉了不就是没钱了,没钱就要找亲朋好友借。小姨很聪明,先来个将军。自己上门把话挑明,翻脸又怎么样,俗话说的,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小姨原人很好的,没结婚之前整天带着聂荣,小姨谈了很多对象聂荣都见过。小姨过三十才结婚,男人是大学生,七十年代大学生很少,和现在富二代可以同语。所以比较来说也还算好花配绿叶,也还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小姨很好,记得小时候长买东西给聂荣吃。在聂荣看来姨夫配不上小姨的,从外表看姨夫显老,胳腮胡脸色焦黑,牙齿参差不齐。姨夫是湖北人,据说家境不怎么好,父母双亡由哥哥养大。
小姨和姨夫关系不是很好,小姨看不起姨夫,这很正常,因为就象鲜花插在牛粪上,这男人根本配不上小姨。按分析应该是小姨年龄大了,三十过了的女人己没条件去选优秀的男人。好歹这人是大学生。中国人讲究面子,可以争得面子别的都可将就。这是七十年代,一旦成婚便注定是一辈子夫妻的。
俗话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这句形容湖北人的话,注定这男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姨夫很扣门,肉几两的称,青菜只买过季的菜。二人为此常常吵架。
小姨就是生活在这环境中,耳闻目睹近墨着黑近朱者赤。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聂荣想小姨跑这里来,一定是姨夫出的主意,二口子知道这外甥情况,背地里认为会去找他们借钱。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堵住外甥的嘴,趁早打断你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小姨。你这话从何说起,你放心我保证再穷不会和你借。至于你说的哪些话你想多了。我不知发生什么事,让你跑这来说这些话,。没必要的。”
“好喽!话我说到这,不管你听的进听不进,见怪不见怪我说完了。”
妻子进里屋去了。聂荣也不痛快,这平白无故的跑这来闹,给谁都受不了。可面对的是小姨,这从小到大一直对自己好的小姨。
聂荣闷闷不乐的坐到椅子上。时间是下午五点,妻子也不出来做饭。小姨好象也注意到这时间,不知所从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人家里到吃饭时间没人留吃饭,是很尴尬的,可这又怪谁呢。一个人不尊重他人,不论你是长辈还是权贵,人家也可以不尊重你。
小姨出门时聂荣没起身。人与人到了这种关系,亲戚也好长辈也好,还有什么必要顾忌的。人在危难时最怕亲朋好友的伤害,因为别的伤害可以接收,而亲朋好友的伤害是叫人伤心的。
走进里屋妻子躺在床上,聂荣有些不好意思。嫁给他也没图到什么好处,从外表条件来说,她可以找个更好的。
聂荣一直以来对妻子感到愧疚,也可以这样说,正为了在妻子面前提高自己,才离职做生意的。
聂荣追老婆是花了力气的,当时还在单位上班,为追她一个月只上十天左右班。他对妻子是一见钟情,爱情这感觉实际就是看对方漂亮不漂亮。妻子很美,在附近是共认的美人。
追到妻子也证明好女怕男缠,你天天守着她,时时关心她会让她慢慢依恋上你。女孩子就是想有个男人关心保护他,一旦对你产生信任,便会喜欢上你。姑娘不挑剔的,变成女人才会挑剔。
妻子从不管聂荣的事,她没什么心眼,对自己的男人的所做所为视而不见。这种女人是知书达理而且很娴慧的。
聂荣爱自己的老婆,在和黎娅有过哪事时一直心中感到不安。男人是感性动物,男人对感性趣的女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说到这事情上面去了。完全和她不相干吗?”。聂荣嘟哝道。
妻子没做声眼睛闭着。聂荣认为妻子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喜欢与他沟通。遇不高兴时就不理他。
“小家子女人,我要借钱也不会找她借,做这么久生意了,我向亲戚借过钱吗?”。这是实话,聂荣做生意没和亲戚借一分钱,说起这事自己感觉是骄傲的,因为正因为此,他在亲戚面前可以抬起头来。亲戚只会在你风光的时候嫉妒你,在你落难的时候耻笑你。
“不要和她计较,老女人了,准是夫妻俩闲着没事唠叨,跑这里来乱说。”
“这是你亲戚啦!还没找她借钱反倒恶人先告状,跑上门来挖苦你。我不和她计较,这事和我无关,她是在损你。”
妻子的话是对的,小姨是针对我来的,这让聂荣想起一件事来。前二年聂荣要翻个大铸件,重量有四,五十多吨重。姨夫是轻工机械厂铸造车间主任。聂荣带上图纸去了小姨家。小姨和姨夫听聂荣说了来意后,小姨说;谈什么差价喽!你赚了还不是我赚了,你我是一家人,只要你姨夫能帮到的一定帮。打开图摊在桌上看了一阵,小姨在旁边唠叨地说;有什么事和你姨夫说就行,做成了买对好酒给你姨夫喝就行了。
“哪是当然的。”聂荣忙道。
其实一进门聂荣就说了产品价格,如果铸造价格谈下来低于产品的差价,这钱和姨夫对半开。这样说明了好办事,钱方面亲戚朋友也应该各取所得。
这铸件超大,所以姨夫左看右看,考虑要用多大的沙箱。
“翻是可以翻,不过这件偏大,起伏也大,而且厚的地方很厚,薄的地方很薄,这在铸造上面是需疑难件。因为铁水在过薄的地方容易凝固流不动,产生穿孔。这工艺上会要想些办法,明天我去和搞工艺技术的商量一下,商量好后给你答复。”姨夫讲的在理。聂荣也走了二家单位,基本和姨夫说的一样,最关健是要有这么大的沙箱。
小姨一直在旁边转,这时候说到;我说荣少爷,你赚钱也应该考虑给你姨夫赚点钱,你找哪家不要出钱。找你姨夫你大可放心,保证把你要的东西做好。你说是不是。
“哪是哪是。小姨你放心只要货能做出来,该给姨夫的一分钱也不会少。”
“我从小把你带大的,小姨了解你,我常常说荣少爷孝顺,荣少爷人好,我把你就看成是儿子一样。”
小姨这话不假,一直以来小姨都很关心他。
年轻时的小姨白皙丰满,一头乌发,一口玉般整洁的牙齿,真是明艳动人。自嫁给这个男人后,脸上没了血色,头发干沽了。现在脸色惨白,头发枯黄的,眼角嘴角满是皱纹。有许多女人不是自然的老去,而是病态的老去,这种老看去很丑。
女人嫁给一个男人决定一辈子的生活和幸福。女人天生就是附需品,要有个依靠才行,並依附在一个男人身上寄生到死。
要依附男人的女人是可怜的,不管贫和富,依附男人便慢慢消殒,失去了思想。
脱离和独立的女人是重生的女人,她们复活了坚强了聪明了自主自由了。只是看着明媚幸福的女人和家庭,她们又黯然神伤,感觉自己是多么孤独啊!未来也是孤独的,而且要不断努力,只能永远靠自己。令自己欣慰的是,少了男人的折磨和可恶婆婆的诅咒。
要肯定的是坚强聪慧独立的女人才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聂荣下楼去店里点了几个菜打了饭上来。
“饭菜还是热的,趁热吃吧!”他对老婆柔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