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片刻过后,大出关燕等的意料。朱能三两招便将邵子如双手擒住,并将其摁倒在地。
朱能随即喝道:“你服不服!”
“不服!”邵子如躺在地上喊道。
朱能手上一用力,邵子如只感觉手臂疼痛钻心,直疼得他哇哇大叫起来。
众人见状生怕会出大事,赶紧过来劝架。
柳长英和李潇暘一起来拉起朱能,但怎么拉得动。
朱能正擒住邵子如的双手,只要他们一拉,邵子如的双手就被扯得更厉害,只听那邵子如叫得更厉害。
李潇暘赶紧说道:“师兄,算了吧!你打也打了,我们走了吧!”
黄元发也说道:“是啊,师兄!此事若是被师傅知道了,我们又要受责罚的!”
朱能本在气头上,忽听到黄元发如此一说,这才缓缓冷静下来,并松开了双手。
李潇暘等人赶紧拉着朱能往回走。
躺在地上的邵子如气急败坏,顺手不知从何处摸到一块比拳头还大的石头。
此时,朱能四人才走出几步。那邵子如突然一跃而起,扬起石头便对着朱能的头顶砸去!
众人本以为此事就此罢了,谁料这邵子如竟来这么一手!
众人均不及反应,唯有走在最后的柳长英看到了。
柳长英心中大骇,只听他大喊道:“小心——!”可哪来得及?但见那邵子如去势极快,眨眼便砸到朱能的头顶之上!
朱能正欲回头,忽见一人从他头顶直飞而出!柳长英本想喊“小心师兄”,却只喊了两个字,却见李潇暘手一抬,那邵子如便从朱能的头顶飞了过去。
邵子如飞出两丈外,重重地摔落在草丛里,翻滚数圈后才停住。只听他躺在草丛里哀嚎连连,痛哭道:“哎哟!我的手,我的手!”
众人都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关燕等人赶紧跑到邵子如面前,俯身一看,顿时都惊呆住了!众人只见邵子如的手臂,齐肩膀处转了一个圈!
柳长英问道:“李师弟,他……他怎么了?”李潇暘此时后悔不已,他刚才救人心切,便使出了楚印轩教他的那套身法。
李潇暘袖袍一转,反手擒住邵子如的手腕一转,再顺势一送,这两招一气呵成,邵子如便如飞石般被掷了出去。
但因李潇暘急在救人,这一下就没有掌控好力道。他那么一转,便将邵子如的手臂给转了一圈,竟给废了。那几个新雏弟子见闯了祸,便纷纷向掌门禀报。
不用多久,刘忠仁与王平良便赶了过来。几个弟子去找掌门时,王平良与刘忠仁两人正把盏长谈今天考试之事。
王平良一听说李潇暘把邵子如的手臂打断打,那怒火顿时冲上了头顶。
刘忠仁劝道:“师兄且息怒,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刘忠仁赶紧喊弟子去叫醒文师珷,自己则跟着王平良赶往登苍台。
刘忠仁来到邵子如跟前,将其扶起。是时,邵子如又是一阵哀嚎!刘忠仁看了看他的手臂,只见手臂已经转了一圈。
刘忠仁眉头一皱,心想:“这条手臂废了!”
李潇暘呆呆站在原地,朱能说道:“师傅,是我……”
“住口!”王平良怒吼道。朱能顿时吓得说不出话。
王平良两步来到李潇暘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胸口,怒道:“你何以对同门下如此重手!”
李潇暘看着王平良,说道:“我,我见他要伤朱师兄,我就……”
王平良怒火中烧,喝道:“你就有理将人打残废了不成!”
李潇暘慌道:“徒儿,知错了!请,请师父责罚……”
王平良喝道:“好,我这就废掉你一只胳膊!”
朱能一下扑到王平良身前,跪地求道:“师傅,是徒儿闯得祸,你要废就废徒儿我吧!”
刘忠仁赶紧一把拉住王平良,说道:“师兄,眼下先救治受伤弟子要紧。奇遇事情,等仔细盘问清楚后,我们再做定论,你看可好?”
刘忠仁不等王平良说话,便对文师珷说道:“送他到丹药房救治!”文师珷抱起邵子如便往前山飞奔。
王平良指着李潇暘对另一个弟子说道:“把他给我关起来!”
刘忠仁与王平良把剩下的一干人等全部带到了思益堂,经过一番详细的询问,刘忠仁与王平良大致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王平良一拍桌子喝道:“朱能,你可知罪!”
“徒儿知罪,请师父责罚。”朱能跪地答道。
王平良又说道:“为师本以为你忠厚老实,怎料你跟那孽徒一样好斗成性!”
朱能不再言语,一旁的黄元发却说道:“师傅,朱师兄本没有与他们比武的意思,是那邵子如一再以言语欺辱,一再侮辱师傅您,朱师兄才和他们……”
“住嘴!”王平良又拍了一下桌子,继续说道,“你们二人眼见师兄做错事,也不加以阻止,却反绑其说话,你们当一并处罚!”
是时,柳长英突然说道:“师傅,您说的对。大师兄与邵子如比武时,原本李师弟想阻止,我却拉住了李师弟。弟子确实有错在身,请师傅严处!”
“你,你们……”王平良听柳长英这么一说,顿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片刻过后,刘忠仁抬头看了看窗外,见时候已经很晚。于是刘忠仁起身,对关燕与展鹏等人说道:“你们喝酒开戒在前,又与同门大打出手在后,依据蜀山门规决我绝不能轻饶了你们!”
刘忠仁正说着,王平良便接上,指着朱能等三人喝道:“你们三个逆徒也难辞其咎,需一并处罚!”
刘忠仁点了点头,说道:“今日就先到这里,你们先各自回去,这两日先自我反省一番,我会择日再招你们!”
“是,掌门!”众弟子磕了一个头,便起身离去。
等众人都离开了,刘忠仁向王平良问道:“师兄,你说这事如何处理才好呢?”
王平良低着头,并未说话。刘忠仁继续说道:“依我之见,这事错不在暘儿他……”
“可这孽徒,一出手就废了人家的一根胳膊,这样下去如何得了!”王平良说道。
刘忠仁问道:“可是当时形势危机,暘儿他也是不得意而为之。暘儿受您多年教导,脾气个性都改了许多,他这两年的表现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再者说,如果暘儿不出手,恐怕后果更不堪设想。”
王平良说道:“其实说到这孽徒的脾性,我仍是十分担心,我只怕他是表面奉承,暗里却没有丝毫更改。他若长此这般下去,以后势必酿成大祸!”
刘忠仁说道:“嗯,师兄说得在理。但是,我们不能单凭这一件事,便妄下定论啊?且暘儿还小,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观察他。”
王平良沉默了片刻,才勉强点头答应。是时,王平良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我们还须弄清楚一件事,就是这孽徒到底在山下学得了什么邪门功夫,招式竟如此狠毒!”
刘忠仁点点头,说道:“这么功夫虽厉害,但是出手确实过狠。可惜他们都没有看清楚,只有明天问问暘儿才知道了。”
刘忠仁想了想又说道:“师兄,那我就先叫人放暘儿出来?”
“先让他在里面呆几日再说!”王平良捻须说道,“这般轻易就将他放出来,只怕他记不住教训!”
两人又聊了一阵后,便准备各自回房休息,却突然听见外面锣声四起。
刘忠仁与王平良正在寻思之际,一守夜的弟子冲了进来。那弟子慌慌张张的说道:“禀掌门,大事不好了!”
刘忠仁说道:“不必慌张,你慢慢说。”
那弟子说道:“邵子如死了!”
刘忠仁一惊,问道:“是那个断了手臂的新雏弟子?”
“是的!”那个弟子答道。
王平良也是一惊,问道:“怎会如此,是怎么死的?”
那弟子答道:“是李潇暘杀了他!”
“什么!”王平良一听,脑袋如击钟一般,嗡得一下响彻耳鼓!
“人现在在何处?”刘忠仁问道。
“丹药房。”那弟子说道。
“走,带我去看看!”刘忠仁赶紧说道。刘忠仁跟着那弟子来到丹药房外。只见外面围了许多弟子。
丹药房在一个独立的院子里,院内一共两间房,正对院门的这间是炼丹房。另外一间是储药间。
炼丹房又分两间小屋,正对门这间是炼丹间。炼丹间不大,其正中摆着一个径六尺、高八尺的铜制炼丹炉,炼丹炉顶上挂着一盏八方游龙长明灯。
炼丹间东边有一个跌打间,与炼丹间相通。跌打间侧摆放着一些常用的药材与一张床,平时凡有弟子跌打损伤便在此处医治调理。
刘忠仁与王平良二人走进丹药房,又来到跌打间内。他们见邵子如仰面躺在床上,双眼圆睁,一把匕首插在左胸口,身上地下全是鲜血。
刘忠仁看到此处,不禁叹了口气。王平良站在身后,大声问道:“那孽徒呢!现在身在何处?”
一弟子回道:“跑……跑了!”
刘忠仁正要说话,有两人一瘸一拐走了过来,一个是关燕,一个是展鹏。两个人刚行了一礼,刘忠仁便问道:“你们二人深更半夜不回房休息,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关燕说了两个字,便没往下说。
刘忠仁喝道:“快说!”
展鹏说道:“我们本来说来看看邵师弟的伤势,于是便结伴来了这里。当我们走进炼丹房的时候,便……便见李师叔正一刀捅入邵子如的胸口!”
关燕说道:“于是我们就大声呼喊。李……李师叔见事情败露,便想逃跑。我们便上前制止,只是他本事太厉害,我们……我们没能留住他。”
刘忠仁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问道:“李潇暘怎么出了石牢的?看守石牢的弟子呢!”
“弟子在此。”站在旁边的一个弟子赶紧过来答道。
刘忠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叫吕重山。”吕重山继续说道,“弟子原本守在石牢外,不……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竟逃出了石牢……”
刘忠仁说道:“他逃出来,你却没有发觉?”
吕重山低头,言语支吾。
刘忠文见状,便喝道:“快说!”
吕重山这才说道:“弟子……弟子趴在桌子上打盹,不小心睡着了……”
“什么!你……哎!”刘忠仁气得一甩衣袖,连连叹气。
吕重山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低着个头。刘忠仁转念一想,又问道:“这丹药房又是谁在看守?”
“是张满城。”一弟子说道。
“人在何处?”刘忠仁问道。
“弟子在此。”一个站在角落里的弟子说道。
刘忠仁问道:“你不知道闲杂人等不能擅自进入丹药房吗?”
张满城说道:“弟子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刘忠仁喝道。
张满城说道:“只是弟子内急,便离开了一阵,没想到便成这样了……”
“你们一个二个擅离职守,蜀山派要你们何用!”刘忠仁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