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昂心里一惊，没想到荆棘女王所说的感知竟然能到这种地步，还能和他对话。而且祂居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万一他起了什么好的念头……若昂不由得更加心慌。
“呵，只要你好好办事，我没兴趣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他马上就要醒了，你该离开了。”脑海中的声音嗤笑一声，不再言语。
趴在地上的文员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眼看着马上就要醒来，若昂赶紧抓过还在接受信息冲击的灵剑，躲进下水道边上的暗道里。
“啊。”文员捂着脑袋，挣扎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嘶，好疼啊。这样太倒霉了吧，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了……”文员一边揉着头，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往另一边走远了。
看起来真的是什么都没记住，真好呢，全都忘了也不会记得自己的身体被别人控制的经历了。若昂躲在后面看着文员走远，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吧”。
灵剑终于接受了一点若昂所说的话，悬浮跟在若昂身边，“你刚才没有和我开玩笑吧……”
“我也想是开玩笑啊，但现实就是这么操蛋啊。”若昂忍不住一拳打在墙上，面容瞬间扭曲了一下。
“也就是说……你现在真落在那位荆棘女王手里了？”即使是通过契约传音，剑灵的语气里都充满了难以置信。
“那个少说那个称呼，祂能察觉到。”
“这……”剑灵看着若昂吃了屎一样的表情，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把自己挂回了若昂的腰带上。怎么说他也是个诞生了几百年的老灵了，但是从遇到若昂开始，灵生突然掀起了波澜，库兰德山脉上的血肉巨人，能在灵界有那么大房产的灵中大佬，现在甚至都招惹到了魔神，克拉克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好好规划一下日后的灵生了。
若昂回到情报科时，卡嘉莉正和鲁斯凡说着些什么，鲁斯凡白天的时候基本都窝在房间里，晚上也是偶尔才能看到他。
“若昂你回来了。”卡嘉莉看到若昂，愣了一下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有吗？”若昂对着边上的镜子一看，面色暗沉，仿佛人到中年，父母已老，孩子叛逆，妻子牢骚，面对无理的上司还要忍气吞声的失败社畜，一副谁欠了几百金盾的样子。若昂赶紧揉了揉脸，换上阳光开朗的表情，“不怎么习惯熬夜，有点困了而已，喝点咖啡就好。”
“真的没事吗，？你现在看起来气色和鲁斯凡似的。”卡嘉莉说。
“抱歉，你拿我做比较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就在边上的我的感受。”鲁斯凡依旧是那副万年冰山一样的语气。
“鲁斯凡伯伯，人家又没说你不好，你怎么就能指责人家呢。”卡嘉莉摇晃起鲁斯凡的手臂来。
钢铁直女撒起娇来最为致命，连古井无波的鲁斯凡都微不可查地后退了一小步，“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要太放肆，而已，你真的不适合这样。”
“切。”卡嘉莉一下松开鲁斯凡的手臂，不满地把双手环抱在胸前。
鲁斯凡转向若昂，“说真的，如果你有事最好不要硬撑，我可以给你准假。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爷爷那里我很难搞的。”
“真的没事。”若昂执意说自己一切都好，卡嘉莉多关心了两句也就算了，只是让他多注意休息，鲁斯凡也继续回他的房间窝着。
回到位子上，喝了口红茶，再次打开看到一半的小说。但是之前看着还不错的小说，若昂现在却是内心焦躁不安，根本不下去，勉强看了几页就重重地把书合上了。拿着笔在白纸上随意乱点，胡思乱想地发着呆，等若昂回过神来，发现纸上已经被他无意间话出了召唤阵的一部分。若昂下了一跳，左右看看，幸好边上没人，赶紧把这张纸撕成碎片销毁掉。
好在今晚上没多少要处理的东西，不用担心出什么纰漏。若昂一直熬到下班，也没顾得上和同僚们说什么，直接坐上马车让车夫赶紧回公爵府。
作为一名称职的贴身男仆，安德鲁自然也是没睡，将房间和浴室准备妥当，好让若昂一回来就能好好休息，尽快入眠。听到外面有马的嘶鸣声，安德鲁匆匆跑到前厅，为若昂打开大门，“若昂少爷，您回来了。”
“嗯，其他人都睡了吗？”若昂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
“老爷夫人们都睡熟了，浴室已经准备好了，少爷要先去洗个澡吗？”安德鲁微笑着说。
“不了，我先躺演武场。”若昂脱下外套，交给安德鲁。
“好的，少爷……诶？”安德鲁一下没反应过来，除了安排的训练被迫去演武场，若昂主动去演武场的次数屈指可数，侍卫长杰兰特都说若昂就是个陀螺，不抽不转，浪费了他自己的天赋。更何况深更半夜的，一般人工作完回来都不会想着再去演武场，安德鲁一度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啊！”若昂挥舞着训练用的木剑对着假人一顿乱砍，仿佛假人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不知疲倦地全力挥砍。“喀嚓”一声，木剑应声而断，若昂擦了擦汗水，将断剑扔到一边，从武器架上抽出另一把木剑，继续疯狂地挥砍。
安德鲁在演武场外看着若昂疯狂的行为，难免有些担心，喊来驾车的车夫，“少爷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安德鲁先生，我也不清楚，只是少爷今晚从萨林宫出来之后心情似乎就很糟糕。”车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仆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向安德鲁这样的贴身仆人显然位于仆人们的上层，如果若昂以后分支分出去，安德鲁很可能就会成为若昂的管家。
“那没事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安德鲁打发车夫先下去了。希望少爷没什么事吧，作为仆人，过分打探主人的事请显然是不合适的。
一通发泄之后，积蓄的恐惧焦躁不安舒缓了不少，心情也好了不少。泡在浴池里，若昂仰望着天花板的壁画，正好描绘的是圣安德烈率军抗击地狱的画面。啊，魔神的事到底要怎么办，真希望圣安德烈先祖现在就能显圣来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荆棘女王身为魔神貌似阶位比圣安德烈先祖还要高。艹！若昂慢慢得滑入浴池里，被水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