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棘长这么大,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也是第一次见到雄浑壮丽的宫殿群。
经过了漫长的一天一夜的颠簸,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散架了,想喝口水,看看男子那张凶恶的面庞,渴死也懒得跟他求情讨口水喝。
“主子,天色已晚,宫门已经紧闭,您看,要不要……”身边的随从看着主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既然知道,还废什么话?”男子冷虐地扫了一眼随从,不再理会,朝着东门扬长而去。
沙棘这个时候笑了,笑声犹如一串驼铃由远而近,而男子猛然扯住马缰绳,冷冷说了一句:“再笑,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摔死你?”
随从很快就赶了过来,有些气喘吁吁:“主子,小的只是担心这女的带回宫中不合适,万一皇后知道的话,在皇上面前又嚼舌根子,那主子岂不是……?”
沙棘猛然间瞪大了眼睛,她怎么听着这眼前的男子的身份貌似越来越不简单了,本以为就是一个富家公子而已,这,这,怎么还冒出来皇后了,难不成他是当今的二皇子?
男子闷头不说话,走在南门下了马,将马背上的沙棘直接扔在了地上。
沙棘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散架了,不由得诅咒了起来:“你们,你们仗势欺人?等着,我一定要告御状,让你们这辈子都不得好过。”
随从不服气了,一觉踹了过来:“死丫头,都啥时候了,你居然还敢这样威胁我们的主子,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男子不屑的冷笑一声,手里拎着一把长剑,脚上穿着一双高筒靴,狠狠踩在沙棘的手指上,看见沙棘龇牙咧嘴的样子,又用剑柄撬起她的下巴,冷冷说了一句:“你还敢告御状?好啊,老子算把你带到地上来了。”
随即转身:“将她带到后院的柴房关押起来,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得给她一口吃的,违令者斩!”
这话一说,做奴才的哪还有什么胆子反抗,只好唯唯诺诺地应付着:“是!小的谨遵主子吩咐!”
沙棘傻眼了,一个劲地念叨着:“完了,这下完了,没有想到这腹黑男竟然就是声名赫赫的二皇子轩辕璟!要知道他可是吴国列位皇子之中最有计谋且文武双全的,最令人可怕的是他的凶残,只要有人提起他的名讳都不禁让人闻风丧胆。”
沙棘只要一想到他平日里对他说的那些话,此时浑身都酥软无力了,一双眼睛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的随从:“他,他是二皇子?”
“晚了,现在知道他是谁已经晚了,告诉你,接下来有你好受的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见此时的随从也是极其的嚣张,沙棘内心仅存的一点希望也慢慢的消失不见了,她没有惧怕,不是不惧怕,而是此时惧怕给谁看呢?
“有什么大不了,大不了再向前生一样,被砍头还能有什么!”沙棘坚定了想法,跟着这随从走进了这叫锦月阁的宅院,这宅院看起来也是很宽敞,仅仅是后院就分为厨房,杂役间,药房以及专门负责后院一切事务的奴才,奇怪的是这里面全是男仆,看不见一个丫鬟。
柴房就是后院里最糟糕的地方,这里不但光线阴暗,而且传说中的妖妃就是从这里跳河自杀的,每每到了夜晚,柴房附近就会传来一阵声声惨叫,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这随从就是二皇子轩辕璟的贴身护卫凌彻,他指了指靠边的柴房,冷笑一声:“你这会还嘚瑟吧?等一会儿到了晚上你就知道得罪我家主子是什么样的下场了!”
“废话少说,还有什么吩咐以及卑鄙的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沙棘轻蔑地一笑,径直走了进去。
凌彻不禁摇了摇头:“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行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轩辕璟回到自己的书房就把门窗紧闭了起来,凌彻在门口转悠了几圈,没有敢打扰,又乖乖地离开了。
轩辕璟将双腿高高架起来,瞪着墙上的画纸,不由得冷笑:“哼,本宫去哪里,也岂是你这等低贱的人来防范的,竟然给本宫送什么通房丫头,好,那本宫就自个挑选一个,看你到底有多大方?”
当心情不好的时候,轩辕璟总是喜欢坐在藤椅上擦拭自己的宝剑,偶尔能听见宝剑出鞘声。
“凌彻!”一句冰冷的呼叫,让身为奴才的凌彻顿时浑身一个机灵,赶紧猫着腰走了进来。
“主子!”凌彻礼貌地弯腰,等候轩辕璟的命令。
凌彻以为主子一定是因为关押在柴房里的那个小女子的事,谁知,他食指轻弹桌面,冷冷说了一句:“上次让你调查皇上的病因,你可调查出结果来了?”
凌彻这才记起几年前皇上大病,朝中所有大臣们都在张罗寻找江湖神医,为的只是能治好皇上的病,可是皇榜张贴出去,却没有一个人敢揭皇榜,半个月之后,京城广安过来了一个跛脚的和尚,疯疯癫癫的他竟然揭下来皇榜。
没有人敢将这疯疯癫癫的和尚带回宫中,他到底能不能治好皇上的病还是个问号,自己一条贱命没有就没有了,可是皇上若是怪罪下来,这些负责带疯和尚回去的人可能就是面临被灭全族的凶险。
围观的侍卫上千拦住了这疯和尚:“你干什么?你可知你揭了皇榜,意味着什么吗?”
疯和尚仰头哈哈一笑:“你们一个个的都把贫僧当傻子了,是不是?皇上生病,可是关系普天下苍生,你们可能讥笑贫僧治不了皇上的病,反倒连累你们满门抄斩是不是?”
尽管疯和尚怎么说,侍卫们却没有一个人敢将他带进宫中,更有甚者,竟然一把从疯和尚的手中夺走了那揭下来的皇榜。
凌彻站在一边,看得仔仔细细,换了平时,他一定跟其他的侍卫一样,不敢相信这疯疯癫癫的和尚就能治好皇上的病,可是那疯和尚的一个举动,却让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疯和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