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第一个就会查清楚，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凰九歌看着不知所措的离殇，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离殇闻言微微一怔，“真相？”
凰九歌点头，“殿下是你在意的人，这么多年来，你都陪伴在他身边，难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不清楚么？”
“殿下是什么人，离殇自然明白，只是那件事可是姐姐亲口告诉我的啊!”离殇的语气说不出的纠结与痛苦。
凰九歌则是微微一笑，“殿下是什么样的人，是你亲眼看到的，那便不会有假，而你姐姐告诉你的，也未必不是实情。”
“那侧王妃的意思是？”这一瞬间，离殇却是愈发糊涂了。
“我的意思是，你到底如何选择，取决于当年令尊真正的死因！”若他的死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抑或是有其它任何的原因，沐王殿下都不该平白受此之过！
凰九歌无比认真的开口，然而却只说出了前半句话，后半句，想必不用她说，离殇也能明白吧。
果然，听到这句话后，离殇陷入了沉思，也终于不再言语，或许，一切她都明白，只是不想承认，又或许，她即便知道事实，却依旧要逃避吧，毕竟，那个人是她的生身父亲！
然而，凰九歌却不这么认为，在她眼中，一切都应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然，不仅是对玹沐的不负责，更是对离殇的残忍。
想到这里，凰九歌轻声开口，“你姐姐说，你们的父亲是当年的李太医，那么，你可记得与你父亲有关的一些事情？”
“当时我还年幼，莫说其它事情，就是我的父亲是李太医这回事，还是姐姐告诉我我才知晓的。”离殇有些痛苦的说道。
“那你可还记得当时殿下救了你的时候是什么情景？”凰九歌继续追问道。
离殇思忖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睛里散发出希冀的光，“我只记得，当时我和姐姐失散了，在一片漆黑的树林里面，我很害怕，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就在我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殿下刚好骑着马经过，后来就把我带回了王府。”
“没有其他的了么？”凰九歌道。
“没有了，我只记得这么多，到了后来，殿下发现我喜爱医术，便专门请了郎中来教我学医，再后来，那名郎中过世，我就一直由周管家照顾着长大！再往后的事情，侧王妃既都知道了。”离殇回答道。
“难怪周管家对你如此上心。”凰九歌闻言，喃喃道，接着，又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询问，“周管家可曾告诉你什么事情？”
“周管家本不知道我是李太医之女，他自是什么都没和我说。”离殇道，“或许，记得这些事情的，也就在只有姐姐了。”
“慕兰？”凰九歌一怔，“她虽然知道，却恐怕不会多说，况且，若是再去问她这些事的话，只会徒增她的痛苦。”
离殇闻言，有些感激的看向凰九歌，“多谢侧王妃替我们姐妹考虑这么多。”
凰九歌点头，“你放心，看在你照顾殿下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们姐妹的事情，我会帮你们查明真相的。”
听到凰九歌这么说，忽地，离殇的眼泪汹涌而出，“多谢侧王妃！”
“只是，你现在还是不愿意回沐王府，或者，也不想去你姐姐那里，是么？”凰九歌轻声询问。
离殇点头，蓦地，却又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她该去哪里。
见离殇这般，凰九歌轻轻一笑，“这样吧，我的十里红妆开了几家分店，你暂且去其中一家帮忙，如此，也算有了个落脚之地，如何？”
“侧王妃的恩情，离殇没齿难忘！”离殇跪地恭敬开口，眼睛里饱含泪花。
下一刻，凰九歌便吩咐了白芷去带着离殇，将她安顿好。
离殇走后，小白一下子便出现在了凰九歌的视线中。
凰九歌先是一愣，而后轻笑，“怎么？你觉得我这般处事有何不妥吗？”
小白摇头，“侧王妃这么做，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只是。”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我之间，不必遮遮掩掩。”不知为何，凰九歌对小白从来都存着一分莫名其妙的信任。
同样，小白也是一样，所以，在她的面前，他也从来不戴那半边的金色面具，而他欣赏的是她的信任，担忧的，却也是她的信任。
“只是，我觉得侧王妃不该如此轻易就相信一个人。”
“你说的那个人，难道就是你自己？”凰九歌轻声调笑道。
小白闻言嘴角一抽，“自然不是！我指的是……”
“离殇，对么？”凰九歌开口，打断小白的话。
小白点头，“或许她现在对侧王妃的感激是真的，但人是会变的，更何况，你是她杀父仇人的女人！”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小白的眼睛里有些恍惚，不过凰九歌却是没有发现。
“放心，你的担忧我明白，但这件事，我也只能这么做，不是么？”凰九歌淡淡道。
小白闻言微微一怔，接着，神色复杂的点头，直到这一刻，他又一次觉得，他还是轻看了眼前这个女子。
但同时，他也在懊悔着，自己为何没有早一些认识她，至少，在她成为侧王妃之前？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宫里的那个旧人，怎么样了？”突然，凰九歌关切的开口，打断了小白的思绪。
“她，很好。”小白淡淡答道，但想到那个女人，眸中还是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痛苦。
“那便好。”凰九歌轻轻一笑，正欲再说些什么，忽然，楼下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听起来，像有人来找事！
两人对视一眼，小白蓦地隐去踪迹，而凰九歌则是立刻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该死！又是那些穿着奇怪服装的“北辰人”！呵！如今都已经闹到十里红妆了么？
看到一楼大堂里正吵嚷拥挤着的十数名闹事的人，凰九歌暗骂一声，顿时怒火丛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