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了直端坐在塌上的身子,面无表情,郑重其事道:“我今天身子不爽,夫君去营房休息吧!”
他笑眯眯随手戳了下我脑门,道:“调皮,为夫晓得,为夫就是想抱着你睡。”
我知道他是以为我的月事来了,他刚要扶我躺下。
我面色苍白,冷冷道,坚定不容置疑,“夫君去营房休息吧……”
他见我面色难看,便也不好说些什么,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出去,刚过屏风,他便大踏步转身回来,“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说话,生怕他回来,我硬是赶他走折了他的颜面。
于是我随手抽出枕下飞豹,随手一送,矮机上的灯盏便熄灭了。
我随手一抚,榻上的帐幔便落下一撇,我顺势侧身躺下,背对着他。
他见帐幔落下一半,硬生生阻隔了我和他的视线,于是他甚是胆战心惊,悄悄一步步走过来。
他生怕我随手又是一即飞镖,那岂不是小命不保。
他走至我塌前,拎着袖子摸了一把额上滚动的汗水,慢慢放下我脚底一半没放下的帐幔。
放好后,又整理了一下,让帐幔严丝合缝后方才离开。
我见他如此动作,又好气,又好笑,他这个人真是该杀。
我就应该杀了他,让他对妻子不忠,让他伤害我身体。
可是想想却又觉得他可怜,我的无名火总算是压下,我迷迷糊糊中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刘备没有去训练他的兵马,而是来我这里,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见我还没起来,便叫醒我。
我模糊不清的双眼见是他,顿时睡意全无,我有些懊恼,问道:“啊庸,为何我还起身,便有外人进来。”
刘备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后慢慢屏息静气,面不改色心不跳,他顿了顿,刚要张口,啊庸已近在身边,啊庸道:“是主公硬闯进来的。”
我一听这话,更气,我自是知道自己的脾气心性不太好,一旦火气上来便是没有遮拦,认他是什么也挡不住。
我道:“以后没我的准许,不得放任何人进来。”
刘备被我的话惊愕住了,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半晌没有发出声音来。
他见我要起身下塌,忙按住我道:“这是为夫人准备的燕窝,不烫,刚好喝。”
我想他这个时候正是军费短缺。
这兵荒马乱的,燕窝更是一金难求,他肯为了我花费重金买燕窝,况且我在他的眼里,他未必是我为妻,他今天这又是何意?
我推开他手里的碗,直接下塌,“我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你也不必为我做这些,还有,从今以后我们分房而居。”
他听了我的话有些微怒,他在我面前少有的动气。
他还是遏制住心底的怒意,缓了缓神,问我,“为何如此,是因为之前为夫的鲁莽伤害到了夫人!夫人后悔了?”
对于他的质问,我没有回答,我很想问他,很想问他对于事后送的那碗药汤。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只觉得事到如今,问与不问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各自安好,便是好事。
我面无表情,冷冷道:“你觉得呢?你觉得你有没有什么事,是对不起我的?”
他听了我的话蒙愣片刻,他对上我的眸光,甚是诚恳宽厚。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究竟,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想着只要我对你好,你的心早早晚晚都会是我的,都会属于我,可是没想到,我得到了你的人,却始终得不到你的心,是我错了,我不敢妄想,妄想拥有你,妄想拥有属于你的一切。”
他说这番话我更是生气,我有少许的温怒,“这样自然好,我们以后分房而居,最好互不来往,若如不然,我便搬到城外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