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力？”
方小明真迷惑了：“为什么？华艺应该支持才对吧？”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李青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老秦努力展现自己的价值，都开始抢答了：“我听说……温女士合约快到期了？”
这个不算秘密。
温颜点头承认：“对，还有一年多。”
“这就说得通了。”
老秦沉稳的点头，给方小明分析：“温女士的合约，绝对是目前娱乐圈最有价值的。华艺现在是敏感期，不会允许任何变数发生，尤其最值钱的影视这一块，谁碰都会被华艺当作敌人。”
方小明若有所思。
“温女士当初签的，应该是全约，可能还有优先续约条款。”
老秦果然是娱乐圈资深认识，一下子就点到了关键处：“从理论上来说，华艺是可以封杀温女士的。”
“封杀？！”
方小明真惊讶了。
这个词好多年没有出现了。
老秦开始给新老板科普娱乐圈的规则。
“这其实不是秘密。”
“十几年前，经纪公司占据娱乐圈核心位置的时候，对旗下艺人生杀予夺，一言不合就封杀，明星艺人只是个打工仔，就是因为掌握了明星的全约。”
“后来，资本涌入，艺人地位急速提升。”
“全约越来越少，大明星就算签全约，也是签在自己当股东的公司。“
”分约成为主流。”
“明星的合约，分好几类，一般会签在不同的公司。“
”大的分类比如影视约、商务约，甚至还可以细分综艺约、时尚约、国内代言约、国外代言约等等。”
“公司再强大，也只能掌握一部分合约。”
“明星的议价能力，占据了上风。”
“当然，现在影视寒冬，明星、经纪公司都弱势了，有钱、有资源的大平台又成了新的爸爸。”
“秦总说得很对。”
温颜叹了口气，说：“当初签华艺，还是高中，很多年前了，那时候分约还没有流行开。”
当初的合约对温颜约束极少。
甚至，温颜可以呆在学校四年不怎么活动。
这要是放在其他同等名气的明星身上，怎么可能？！
早被逼着出来赚钱了。
与之对应，温颜也付出了一些代价。
方小明心思一转：“那……可以和华艺合作啊！”
“当然也可以。”
老秦语气犹豫，低声解释：“不过，华艺在这方面口碑比较差。“
”如果合作，华艺肯定要绝对主导，然后自己找导演、演员、剧组。“
”我们只有出钱的份，就算华艺看您父亲方董面子，能回本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么黑啊！”
方小明家里也是经商的，对商场手段不陌生，但听完还是有些吃惊。
老秦自认娱乐圈人士，笑着说：“很多人只知道，华尔街在坑全世界的钱。但很少有人知道，好莱坞可是有能力有胆量坑华尔街的钱的。”
方小明低头思索。
亏钱什么的，自己不怕。
但亏了钱，还只能站在一边干瞪眼看着，那也太没意思了。
关键是，到时候自己的贵人兼兄弟李青，大概率要被踢出局。
那还不如继续拍网剧呢！
“也不用这么悲观。”
李青既然开启这个项目，肯定有所准备：“华艺肯定不会撕破脸，所以还有谈判的空间。“
”但华艺有塞流量新人、捆绑炒作的坏习惯，所以不可能让他们主导。“
”那些文艺电影观众，对这一套十分反感。”
“所以，到时候我会和华艺谈，温颜的片酬按照正常行情走，一切按规矩来。”
“另外，我会找一个很有能量的人做监制，估计可以让华艺忌惮一些。”
方小明松了口气，好奇：“谁啊？”
“别着急。”
李青没有立刻揭晓：“等下就带你认识认识。”
……
……
接下来的会面，就私密了许多。
只有李青、温颜、方小明三人前去。
别说于霏霏，就是老秦也没资格参与了。
“对了。”
方小明后知后觉：“现在于霏霏也是华艺的艺人了，会不会……”
“放心。”
李青安慰：“华艺迟早会知道的。今天我会尽量把团队搞定，然后再去找华艺谈。”
方小明没说话。
现在，于霏霏和方小明的关系很微妙。
两人明面上没什么关系。
但方小明却带着于霏霏出席很多场合，于霏霏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半小时后，某私人会所。
《二婚儿媳和寡妇婆婆的战争》导演李小松已经在等着了。
方小明十足的菜鸟，根本不认识。
李青郑重介绍：“李小松导演，华影导演系毕业，作品有《风筝》《彩虹》《西单公园》”
方小明熟练的客套：“久仰久仰，看过看过。”
“好了，坐下吧。”
李小松叹口气，摇头：”二十年前拍的，在国内都没上映过，网上也找不到，你看过才怪呢。“
方小明十分尴尬。
李青忍不住笑，解释说：“我是真看过的，在东南亚旅行的时候看过VCD碟片。”
“VCD？！”
方小明又听到了一个堪称古老的词汇。
“这小子就是在嘲讽我老呢。“
李小松听出来了：”来，小方喝茶。你妈妈之前拍电影《滇子湖》的时候，我在剧组当美术指导，你满月酒我虽然没去，但也随了份子钱的……”
方小明受宠若惊：“真的吗？”
李小松资历非常深，家世也不一般，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几十年，想要攀扯关系轻而易举，说起典故来是顺手拈来，连方小明父亲发家前的糗事也知之甚详。
闲聊片刻，熟悉之后，开启正题。
“本子我看了。”
李小松喝了口茶：“写得非常好，台词很有那几位国手大编剧的风范。”
这种场合，没必要吹嘘，更不必谦虚。
李青坦白：“台词就是照着傅老先生、云老先生的作品模仿的，剧情结构严格按照现代电影编剧格式套的模版。。”
“现在，娱乐圈，其实不缺好导演，更不缺好演员。”
李小松看了李青一眼：“唯独缺好编剧，你小子再磨练几年，前途无量。”
“那是！”
方小明听到李青被夸奖，与有荣焉，附和说：“当初拍《我军有坦克》的时候，我就……”
说了一半，方小明就停下了。
温颜皱眉不说话，似乎很不高兴。
李青也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导演有话就直说。”
“好。”
李小松没有之前老油条的油滑世俗，认真的说：“这本子我很看好，也自认为有能力拍好。所以，这个本子，交给我来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