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一个人静悄悄的躺在床上,思索着本以为自己还可以再撑些时日,特意将昊儿放出去历练,却没想到此一别却是永久,瞳孔有些涣散。
他似乎远远的看见瑶儿在向他招手,嘴上洋溢着快乐的微笑,在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在哪盛京城外的月湖边,那时正值夏日,夏日炎炎,阿瑶穿着一身滕青曳罗靡子长裙,头上戴着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一阵微风吹来,裙子微微摇曳,真是美极了。
张进忠轻步走到明皇身旁,轻声叫道:“皇上,皇上?”却是依旧静悄悄,没有反应,张进忠脸上骤变,忙用手探了探明皇鼻息,发现已经停了。张进忠踏出宫殿大门,高声道:“皇上薨,敲丧钟。”顿时,哭泣之声满地,张进忠说完,自己也低泣起来
几个月前,太子容昊被明皇派往南境视察军情,境城乃是榮朝南边边境,境城中的万宇巷道中坐落着一座府邸。府邸外有着两只石狮子,石狮子高大威猛,气势逼人,正门上有着金丝楠木的匾额,匾额上有着皇上亲笔御书的几个大字'护国将军府'
此时府外正站着一群人,其中一位老人尤为明显头发已经黑白掺半,身着玄青弹墨鹤纹官府,但他身姿挺拔,周身一股军肃之气,旁边有位女子站在他身旁,这位女子穿着粉霞锦绶藕丝罗裳,头饰是一套白玉点翠头面,身量瘦弱,在银丝粉霞腰带的衬托下,其腰更是不盈一握,而前面正站着一位中年男子,身着猩红祥云纹官服,面色焦急。有些着急的说道:“已经这个时辰了,太子早应该到了,阿染他们应该接太子入府了啊?为何迟迟不来。”
那位老人却是淡淡出声:“多大的人了,遇事还是如此慌张。”中年男子一听,面上一赫。
那位女子轻声到:“爹爹也是有些着急,这可是太子啊,不像祖父身经百战,见过大风大浪。”
苏武书咳嗽了一声,用手抚了抚已经花白的胡须,显得十分受用。
而境城外几里,一辆马车正慢悠悠的走着,马车外色纯黑,不显现出任何信息,马却是一匹难得好马,通身雪白,头面平直而偏长,耳短。四肢长,骨骼坚实,肌腱和韧带发育良好,附有掌枕遗迹的附蝉(俗称夜眼),蹄质坚硬,能在坚硬地面上迅速奔驰。
赶马的马夫却是个年轻人,肤色有些略黑,身体却是紧实有肌肉,面色严肃,似乎不苟言笑,给人一种凶煞之气,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稍小一点的男子,面色白嫩,长着一幅稚子的容貌,大大的月牙眼,带着天真烂漫的可爱气息。
马车看起来似乎并不着急着前行。面色严肃的男子,思索再三,终是开口道:“公子,我们是否应该加快些了,护国将军应是等了有些时辰了。”
旁边的男子撇嘴道:“阿弘,我们公子是君,他们不过是臣,那是应该的。”
马车里有声音传出:“我们来巡查军务,必要一路上仔细观察,若是他们在,说不定反而看不到真正的东西。”声音低沉,似乎带着一丝玩味。
阿弘急到:“不会的,护国大将军乃是忠良之人,定不会像那些小人奸臣之辈的。”
马车里的人带着轻笑说道:“你急什么,护国将军是什么人,我自然是清楚,可他手下的人不一定都与他一样。你急什么呢?像是着急娶媳妇似的。”
旁边的阿霑大笑起来,弯弯的月牙眼甚是可爱,阿弘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脸涨的通红,见阿霑笑得那么开心,便恶狠狠的盯着他,阿霑见此便捂嘴道:“凶我干嘛,又不是我说的,你不敢去凶公子,便来欺负我,真真是柿子挑软的捏,哼。”言语中似乎有着满满的委屈。
马车里的人出声道:“好了好了,不打趣阿弘了,不过阿弘你这么害羞,别人姑娘家一来,你就脸红得说不出话了,可怎么办呢?”语气中似乎满满的担忧。
阿弘嗡嗡的说道:“但凭公子安排。”连着脖子耳朵也红了
阿霑却是好奇的说道:“不过,刚才说道护国将军,你为什么那么激动?”
这时的阿弘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般:“你不知道苏将军打仗有多厉害,当年跟随开祖皇底时,以一万兵力对阵敌军十万,运筹帷幄于山坳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一生征战无数,却少有败战,是个真真的常胜将军,现在朝堂上许多有名的将军,统领都曾受教于苏将军门下,不过听说,苏将军脾气不是很温和,甚是火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脸上却是一脸的崇拜,恨不得马上到护国将军府邸拜见。
阿霑却是不甚在乎道:“若是真有那么厉害,早就在盛京封侯封爵了,那还会在这边境之地,说不定就是茶楼里的说书先生的夸大之词,不可信。”说着还摇了摇头。
阿弘一听便不高兴了,神色大怒,刚要反驳道。
马车里的男子却是沉声道:“阿霑不可胡说,苏将军比阿弘所说更骁勇善战,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军之才。”
阿霑便好奇道:“那为何没有在盛京封官拜侯,像那时候跟随开祖皇帝打下江山,有大功劳的大多要么留在盛京享受荣华富贵,要么像勇毅候封侯显赫得很?”
“你们可知道永福长公主?”马车里的男子却是反问道
阿弘阿霑齐声回道:“知道,乃是开祖皇帝一母同胞的妹妹。”
“听闻当年永福长公主倾心于苏将军,而开祖皇帝也对这桩婚事甚为满意。可苏将军却是拒绝了这桩婚事,如此说道‘臣家中已有相与许诺的妻室,曾向她立下生死誓言,战场归来必娶她为妻。臣不愿做负心汉,破坏誓言,但公主乃金枝玉叶怎可为平妻,请皇上恕罪’此后就从没人再提这件事了,后来永福公主就嫁与康乐侯,不久后苏将军就自愿领命镇守于南境。”马车里男子缓缓道来。
阿霑这时急道:“后面的我知道,听闻苏将军的夫人乃是一位乡野女子,当时苏将军可是风风光光迎娶为正妻,惊呆了不少人,毕竟苏将军可是手握兵权的大臣,多少人想巴结呢,我还听说苏将军从未纳妾,苏老夫人去后也未再续弦,不过他儿子似乎也是如此,莫非家风如此?”
这时已是隐隐约约看见前面站着许多,但排列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