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瑜梁倒是嗤的一声笑了,露出两侧可爱的小梨涡,道:“爷,就稀罕你,你爱咋地咋地吧。”
白满枝望了一眼肖瑜梁,倒也浅浅笑了一下,旋即说:“朋友喜欢的我从不染指。”
“你和温酒酒还是朋友呢?我真的无语。”肖瑜梁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白满枝。
白满枝呡了一口手里的啤酒,突然想起记忆里很遥远遥远的高一。
那时候初来市一中的白满枝满怀这对高校的憧憬,从未想过市一中的环境会这么差。
第一天上晚自习时,一只肥胖的大飞蛾在教室里低空盘旋,一会俯冲,一会停歇,其他同学都宛如没瞧见这个飞蛾一样,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
但是白满枝不行,白满枝素来怕虫子,这种大飞蛾尤甚。
白满枝死死抓住笔杆子,抬着眼关注着大飞蛾的一举一动,当大飞蛾俯冲朝下眼看便要撞到白满枝的时候,白满枝捂住嘴,大声尖叫起来。
周围所有同学都被惊得抬起了头,却也只是静静瞧着被大飞蛾追得左躲右闪的白满枝。
只有温酒酒抄起一本练习册对着大飞蛾一顿穷追猛打,拯救了哭哭挣扎的白满枝。
但是很不幸,这一幕“英雄救美”被站在后窗的班主任瞧得一清二楚。
于是温酒酒和白满枝都被班主任拎出教室站在教室门前的小花圃前面。
夏夜的花圃前,蚊虫乱撞,白满枝尴尬羞愧地垂着脑袋,板板正正地站着,而温酒酒拿着有大飞蛾尸体的练习册左右挥动。
带着大飞蛾尸体的练习册不小心拍在白满枝雪白的校服上,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黄斑。
温酒酒见此满是歉意地望着白满枝,白满枝看了一眼黄斑,又呆呆地望着温酒酒,忍不住笑了,说:“我叫白满枝,你尼?”
“温酒酒。”
“今晚谢谢你啦。”
“别客气,我温小爷从小便爱乐于助人。”
在教室的班主任注意到花圃前两人的动静,高声怒斥道:“你们两个被罚站,还在叽叽歪歪,不嫌丢人啊?”
两个人都统一低头,默不作声。
待班主任转过身后,两人相视一笑,温酒酒无声地对口型道:“老古板,烦人精。”
白满枝站着天台上,望着之前高一班级前的小花圃,笑道:“朋友是一辈子的,即使反目了,也抹杀不掉过往啊。”
肖瑜梁作为一个纯爷们,自然不了解女生心里的九曲心思,也不太能理解白满枝的惆怅感叹。
白满枝回头望了肖瑜梁一眼,认真道:“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是我朋友的暗恋对象,从以前到以后都不变。”
在不合适的时间,对的事情也会变成错的。
你出现在不合适的时间,我们就只能是朋友。
肖瑜梁望着白满枝满脸的认真,随即斜勾嘴角痞痞一笑道:“得得,爷神烦你这个扭扭捏捏的小姑娘,追不到你就换下一个,我去追女神。”
肖瑜梁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说完后猛地一口灌下所有的啤酒,死死捏住手里空的易拉罐。
肖瑜梁见白满枝似乎有些担忧地探究自己脸上的神情,便故作潇洒地说:“做不成对象,便做兄弟。”
说完便把手大大咧咧地虚搭在白满枝的肩上,第一次靠白满枝这般近,近到白满枝身上那轻轻浅浅的味道一直萦绕这鼻息。
这或许是肖瑜梁第一次理解:看似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边。
原来最远的距离,是你在我身边,我却只能以兄弟的名义搂着你纪念我无疾而终的暗恋。
白满枝自然没有错过肖瑜梁一闪而过的晦暗,本想推开肖瑜梁的手缓缓放下,低头无声呢道:“对不起,谢谢你。”
“既然都是兄弟了,走,爷带你放松放松。”肖瑜梁勾着白满枝朝操场走去。
肖瑜梁变戏法式从操场后面的杂货铺里拿出一个篮球,爽朗一笑道:“平常怕班主任发现没收,便藏在杂货铺的阿姨那里。”
“你要教我打篮球?我运动细胞很差的。”白满枝略有些吃惊地望着肖瑜梁。
肖瑜梁一边热身,一边笑嘻嘻地说:“你不是不开心吗?没什么比运动更能让人放松的。”
白满枝迟疑地摇摇头,对于自己而言,运动简直是灾难好吗?
避之不及,还要往上凑,白满枝才不会这么做。
肖瑜梁无奈地放下心爱的篮球,一屁股坐在篮球上,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白满枝,哀求道:“可爱的小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大发善心的陪没有玩伴的我过几把手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