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罗老爹手拎菜刀夺门而出,出了大门,一个转身,直奔李阿毛家。
都是同村之人,彼此之间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他认定罗艺肯定是去赌钱了,所以不用考虑,这逆子肯定就在李阿毛家中。
罗老爹一路狂奔,一路跑到李阿毛家大门前停住脚步,只见李阿毛家大门紧闭,罗老爹强压怒火,趴在大门处顺着门缝往里观瞧,只见李阿毛家西房灯火通明,里面人影晃动,不时还有大吼大叫之声传出,仔细一听,一帮人正赌的兴起。
这李阿毛家,说来也是不错,李阿毛原来整日的偷鸡摸狗,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手中倒也有些积蓄,后来又设赌抽成,旱涝保收,手中积蓄眼见的增多,李阿毛手中有了积蓄,便给自己家修了一排五间的砖瓦房,又盖了一座颇有气势的门楼,只是围墙还没有休整,还是原来的土坯围墙。
罗老爹本想破门而入,可是又一想,自己要是破门而入,必然会弄出大动静,这一有动静,保不准那帮人就会闻风而逃,到时自己抓不住他们把柄,图增笑而,不如我悄悄的进去,给你们来个捉贼拿脏,捉奸成双,我看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想到这,罗老爹便沉下心来,绕着李阿毛家的土围墙转了半圈,找到一处低矮之处,一个纵身,便悄悄的翻墙而入。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罗老爹神不知鬼不觉进到李阿毛家中院子,低矮着身子绕道屋后,悄悄的顺着西房的后窗往里一看,你说怎么就该那么巧,罗艺李阿毛几人正在屋里赌的热火朝天,大家玩的兴起,不管是赢钱的还是输钱的都是面红耳赤,屋里灼热异常,为了通风散气,这西房的后窗便一直大敞开着。
而罗艺,正背对着窗口处,抓着一把竹牌于他人斗的不亦乐乎,这几人斗牌斗的聚精会神,哪里还会注意到其他,就连窗外站着一个大活人都没有看到。
罗老爹站在窗外目睹眼前的这一幕,当真是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当即探出身子,一把将罗艺的后衣领给揪了个结实。
“好小子,我看你还往哪跑?”
且说罗艺,正跟几人打牌打到关键处,再出一把,自己就能提前跑了,稳赢的一局,大把大把的铜钱就又来了,让他如何不兴奋,就在这紧要关头,冷不丁自己后衣领被人抓住,罗艺心中就是一惊,第一反应不是自己赌博被人抓了个现着,而是想到是李阿毛几人看他赢钱,从而使坏,想跟他用硬的,将他拿住,讨回钱去。
罗艺哪里能想到,身后之人竟是他爹。
罗艺心道:好小子,跟你爷爷玩这手,你找打。
想到这,罗艺当即反手一把扣住身后之人的手腕,又一伸手扣住身后那人的臂膀,也不仔细观瞧,腰眼一用力,一个大背过肩摔,就将来人硬生生从窗口处拽了过来,只闻听呼的一声,啪嚓,将来人摔到身前的牌桌之上,这一下,手疾眼快,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摔了个结结实实。
这牌桌本是一张硬木桌,结果被罗艺将来人硬生生砸了上去,桌子不堪重负,库擦一下,竟将桌子砸烂。
这一系列动作,说起来慢,实则一切就在电光石火一瞬间发生,这突生的变故,让李阿毛几人大惊失色,纷纷大叫一声急忙抽身后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老爹本是要来抓儿子赌博一个现行,他做了一辈子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自己只是冷不丁的抓住儿子的衣领,是怕儿子发现自己之后逃之夭夭,那成想竟被罗艺一个大背过肩摔给摔到地上,这一下直接把罗老爹摔的哏的一声背过了气去。
在说罗艺,待尘埃落定,定睛一瞧,这不看还着罢了,这一看吓得罗艺是亡魂大冒,当即大喊一声:“爹!哎呀呀~~~~~~~爹啊,怎么是您老人家啊?”
说着罗艺扑身向前,一把将罗老爹半抱而起,往脸上一看,只见罗老爹面目青紫,一探鼻息,气若游丝,罗艺当即大哭起来。
李阿毛几人一看,地上躺的是罗老爹,几人也是吓了个魂不附体,心中暗道:“坏哉坏哉,怎么会是罗老爹,这罗老爹要是死在自己家中,那罗艺还不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想到这,李阿毛倒是先冷静了下来,眼见罗老爹面目青紫,气若游丝,当即大吼道:“二哥别哭啦,先救人,快先救人!”
说着话,一步抢先上来,对着罗老爹胸口就是一顿推拿按摩,这是罗艺也反应了过来,急忙帮着李阿毛给罗老爹推背顺气,其他几人也纷纷上来帮忙,掐人中的掐人中,捶背的捶背,几人这一番手忙脚乱的折腾,不多时,只听见罗老爹一声呻吟:
“哎呦呦,真是痛煞我也!”
罗老爹这一声呻吟发出,几人真是如闻听仙乐,大喜过望,知道已经将罗老爹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没有了性命之忧。
罗艺更是喜极而泣,呼喊道:“爹,你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
罗老爹迷迷糊糊醒转过来,朦朦胧胧睁开双眼,只见眼前罗艺正悲声哭泣着呼喊,罗老爹心中那个气呀,心道:“好你个孽子,你这是要生生摔死你爹我啊,今天我就跟你拼了,有你没我。”
想到着,罗老爹拼着一口气举手就是一拳,照着罗艺面门就打来,罗老爹这脾气上来,也真是够狠辣拼命的,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有没有力气教训儿子,只是凭着胸中一口气就打出一拳,没想气急攻心,这一拳还没有打到罗艺身上,只听罗老爹‘哏’的一声,又背过了气去。
眼见罗老爹又背过了气,几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推拿按摩,掐人中,就在这时,只闻听大门之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传来一个人声:
“二弟,二弟,你在这里么?我是大哥罗德,二弟~~!”
闻听是罗德来了,李阿毛急忙前去开门,罗德进了屋来,一看自己亲爹躺在废墟之中不省人事,吓得不知所措,待问清缘由,罗德一声哀叹:“唉!二弟啊,你真是让人不省心那!”
但是,事已发生,木也已经成舟,还能说什么,在埋怨自己兄弟又能怎样,只得上手帮忙施救老爹。
几人这一通忙活,待罗老爹呼吸平稳下来,虽然人还没有醒来,兄弟二人也明白,老爹这算是保住命了,兄弟二人齐心合力将罗老爹背负回家,安置到床铺之上,该找人的找人,该请大夫的请大夫,
凑了个空隙,罗德将事情大概给母亲讲了一遍,罗母无言,默默的走到床边,守在床头不停的摸眼泪,心中只道:“这命怎么就那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