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汉门厅之外,偷瞧罗艺,通其坐姿,断其修养,通其言谈,判其才华。
人呐,都有两面性,有的,你别看他人前装模作样,显得高贵儒雅,一旦自己独处,便会放松警惕,本性显露无疑,什么挠耳朵,抠鼻子,翘着二郎腿,吐口水,二流子的本性那是显露无疑啊。
姜老汉那就是一块老姜啊,辣的拧嘴的那种,就在刚才出门之后心中一动,决定对罗艺稍作试探,他吩咐下人,全部撤出前厅,只留下罗艺一人,他要试探罗艺本性如何?
这一探试,姜老汉是对罗艺十分满意,好感上又加一分,修养不错。虽然还不知罗艺品行如何,但从罗艺相貌仪表来看,罗艺品行应该错不了,毕竟人们都说相由心生,一个心思毒恶丑陋的人,外形之上不会这么俊朗阳光,他面相之上必然会带有一些阴气,死气在其之上。
姜老汉那是什么人,半生戎马,看人千遍,阅人无数,那什么样人没见过,世间百态,王孙贵族,姜老汉不说一看一个准,最起码的眼力还是有的。
姜老汉做到心中有数,迈步进了前厅哈哈笑道:“让贤侄久等,罪过,罪过。”
罗艺见姜老汉迈步进了来,急忙起身抱拳施礼言道:“伯父如此言说真是愧煞小侄,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怎言罪过,让小侄在此稍等片刻,那是小侄的本分,伯父如此款待,小侄是愧不敢当!”
两人又彼此客套一番,分宾主落座。
姜老汉举起酒杯又与罗艺对饮一杯,这才开口言道:“我观贤侄器宇轩昂,仪表不凡,一表的人才,想必贤侄应该早已成家立业了吧?”
闻听姜老汉问话,罗艺言道:“老伯谬赞了,小侄不敢当,因小侄上还有一个哥哥未有成家,小侄不敢逾越,因此,小侄如今还是独身一人,没有成家。”
姜老汉闻听,心中一喜,但面不动色,颇为惋惜言道:“哦,如此说来,贤侄还未有婚配,没有定亲了?”
“正是!”
“嗯,那我且问你,如若有良缘临身,你是否愿意先行成亲,又或者非得等到你家哥哥成亲之后你在成亲?当然,上有长兄,长兄未有成家,你不愿逾越,这也情有可原。”
罗艺听完姜老汉之言,心中就是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听着话音这是要给自己保媒啊,罗艺心中没有了注意,这要怎么回答,如若回答愿意先行成亲,不用顾虑家中长兄之事,那岂不显得自己轻浮浪荡,无有长幼之分,没了礼仪。
如若坚持长幼之序,自己如今有家难回,有国难投,一转眼自己已经离家半年之久,在自己离家之前,就已经在为大哥保媒说项,如若顺利,这年关之时,大概大哥也该成婚了。
罗艺心中拿不定注意,一时竟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姜老汉见罗艺沉思良久,不做答复,他也不着急,一手持杯,一手拿筷,自斟自饮,慢慢等待。
罗艺深思良久,最后想到,自己如今孤身在外,举目无亲,抬头无故,差点冻饿而死,多亏姜老汉将自己救下,这才保住一条小命,自己临出门之时,向着娘亲大哥发下誓愿,如若不能闯荡出一片天地,不成混出个人样来是绝不回家,以后自己恐怕还有很长一段路途要走。
现如今,姜老汉虽然将自己救下,但是自己又怎么能在此常住,在此白吃白喝,那岂不是让人轻视,笑掉大牙,今后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想到这,罗艺把心一横,心中直言道:“也罢,也罢,我就暂且先答应下来,听听他如何说。”
真是英雄落于困地,不服软是不行啊。
当即,罗艺向着姜老汉一抱拳言道:“老伯,我跟您一见如故,深感亲切,今日我就跟你说了实话吧,我在临出家门之时,一时激愤,跪倒在我母亲面前是发下誓言,如若我不能混出个人样,不能出人头地,鲜衣怒马,我是决不归家,人生天地间,岂能言而无信。
先如今,我是孤身在外,可谓是举目无亲,抬头无故,一切事宜皆有我自己拿定注意,正如老伯所言,如若有良缘临身,小侄定会全力抓住,不会让自己遗憾终身。”
“哦,如此说来你是愿意娶亲了?”
“我······,愿意!”
“哈哈哈······,好!好啊!这才有个男子气概,大丈夫行事,当断则断,岂能拖拖拉拉,磨磨唧唧,拿不定主意。
实不相瞒,我姜卫本是北周的镇北将军,半生戎马,为国效力,只因北周天子昏庸,朝堂腐败,最终难逃天道,将自己葬送,我卸甲归田,隐居在这南阳府城外,做起了富家翁。
唉!说起来很是遗憾,我英雄半生,手中一杆大枪威震北周,膝下竟无有一子,老来得有一女,取名桂枝,甚是疼爱,现如今是女大不中留啊,我见贤侄仪表堂堂,器宇不凡,心中很是喜欢,于是动了纳婿之心,我愿将小女下嫁与你为妻,不知贤侄你可否愿意?”
闻听此言,罗艺心中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姜老汉说来说去,竟是为自己的女儿保媒做婚,罗艺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姜老汉一眼,只见姜老汉虽然上了年纪,两鬓斑白,看其岁数应该有五十多岁,不到六十的样子,但是老头保养的是倍有精神,双目如电,方面廓耳,一脸的正气,当真有一股英雄气。
就姜老汉这相貌,想来,他的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心中虽然如此作想,但是罗艺却心里没底,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姜老汉看在眼里,心中明白罗艺心中所想所虑,当即哈哈言笑道:“贤侄可是担忧我那女儿容貌丑陋,不堪入目否?”
“伯父说哪里话,小侄不敢。”
罗艺嘴里说着不敢,其实心里就是如此想的,心中直暗自言道:“哦,你大嘴一张,就要我娶你闺女,我连你闺女面都没见过一次,她是美是丑我一概不知,即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也不能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把我终身大事定了下来,那也太过便宜了。”
姜老汉哪里听不出来罗艺这是敷衍之词,只是碍于情面才如此说而已,他也不放在心上,自己的女儿,虽然算不上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但那也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又有着玲珑的心思,聪明伶俐,别的不敢说,配你罗艺那是错错有余。
姜老汉心中底气十足,你不是担心我女儿的容貌么,等会我让丫头出来见你一见,你不见也就罢了,见了就能让你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