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西进军洛济,仅仅三百余人的队伍,犹如枯草,在荒原上寥寥飘荡。天色也昏暗起来,有人开始后怕。
“三百余人,银将军,您是要我们一行人送死吗。”有人怒极,就要拔刀。走在最前方的银澈突然顿住,“送死?”
银澈转身,冷笑着:“不及你们送死。”
“什……什么意思……”
银撤突然眉间一冷,杀意浮现:“我要你们的命。”语罢一声长哨,大片的人蜂拥而至。“洛济军!?银澈……你……你竟叛国!?”
“叛国?禅西早不是我心中的大国了,天兰拼死护国,拼死护你们这些禅西军,换得了什么?”银澈不再说话,朝远处走去。
身后传来哀鸣。
“望银将军信守诺言。”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战马上,居高临下看着银澈。
“自然,只要为天兰报了仇,我定助你洛济夺得禅西。”
——
“废物!!语出狂妄,你把朕的脸面置于何处!?”禅佑帝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是臣失策。”银澈不作辩解,安静跪在殿前。
禅佑帝深吸一口气:“将军现今已失了左臂,这战场上的事,还是不插手的好,退下。”
银澈面色一寒:“是。”
走出那个门,他便再也不是这禅西的将了。
“堂堂禅西之将,如今怎地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呵呵。”奚落的话为银澈增添更多的怒意,看清来人,竟是昱王。“微臣见过昱王。”银澈隐忍行礼。
昱王是当今的三皇子,遥贵妃之子。太子半年前薨毙,禅佑帝极度悲伤,至今未新立太子。数皇子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三百余人,唯你一人回来,噗嗤,那老爷子笨到这种地步,竟不怀疑?你身上这些伤……如何来的你自己清楚吧,欺君之罪,啧啧啧……”
银澈心中一惊,咬牙切齿地站起。“臣可助昱王坐上那把龙椅。”昱王嘲弄般撇一眼银澈:“你凭什么以为本王稀罕坐这把龙椅,谁为太子那是陛下的事儿,也是你能左右的?”
银澈不语,在昱王手心笔画了一字,便离开。
昱王轻笑,握紧了拳头,眼中尽显阴冷,轻念:“反。”
银澈回了将军府,迎出来的是他那年幼的妹妹。“哥哥!”银澈抱起银怜,眼中满是宠溺。“哥哥,很长时间没看到天兰姐姐了。”银怜撅了撅嘴,却未见银澈眼中洋溢的悲伤。
昱王必会助他。
昱王在诸皇子中,野心最大。文武双全却偏偏不受皇帝器重。自皇帝赐死昱王妃,昱王便与皇帝反目。
毕竟那昱王妃,是昱王心上的肉,却被禅佑帝活生生地剜了去。
天兰也是他心上的肉。
想到这,银澈深吸一口气,那皇帝并非明君,死不足惜。
“哟,银将军,这将军府,该搬出去了。接旨——”李公公不知何时站在将军府门前。银澈和银怜及众人跪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银澈银将军于洛济一战出语狂言,朕之军部损失惨重,痛失朕心,今贬为武库署监事,望之多加反思悔过。钦此——”
“臣谢过陛下。”银澈咬唇。
得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