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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薛定谔的醉酒

梁伊冰是看晚间新闻才知道顾平生和宁思年是在今天举行婚礼。

她起身连忙询问问管家梁景之是否在家中,话刚脱口而出,她便看到新闻报道上一闪而过的梁景之,最后报道时贴出了参加宾客的合照,着重介绍了一些参加婚礼的重要宾客,其中就包括梁景之。

梁伊冰看着电视里欢庆浪漫的场面,大发雷霆地恨不得砸烂电视。她拨给苏苗影,冰冷的电话声音告诉她这个号码是空号。

她呆呆的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蓦的一个电话映入她的眼帘,那是前两周,警察局拨来的一通电话,让他们认领尸体。

这具尸体正是梁伊默的。

那天,她和梁景之一起去了医院的停尸间,梁伊默身上盖着白布,一条发着青似石膏做成的胳膊从担架上垂下,她都不敢看梁伊默,捂着嘴逃出了停尸间。

梁伊冰并不知道梁伊默埋在哪里,只知道梁景之叫来了殡仪馆的人,将梁伊默的尸体拿去火葬。

梁伊冰仿佛又看到了梁伊默死灰般布着针孔的胳膊。

梁景之回到家时,梁伊冰还呆呆地抱着腿坐在客厅上,注意到梁景之回来了,梁伊冰冷冰的讥笑了一声,“婚礼怎么样?”

“你又想做什么?”梁景之皱下眉,梁景之向来搞不懂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从小有着最优渥的条件,接受最好的教育,为什么性格如此斤斤计较、戾气。

“再怎么说宁思年也算我的家人不是吗?我关心关心而已。”梁伊冰注意到梁景之眼里的不耐烦后,内心无限怅然,明明他们有着一个父亲,她是他的亲妹妹,为什么他对待一个表妹都比对待自己妹妹好。

“梁伊冰,你年纪不小了,你以前做任何事都顺风顺水习惯了,我估计你还不知道社会有多么复杂,我只劝你一句,命运的一切都写好了价码,你再不悬崖勒马就等着付出代价吧。”梁景之冷冰冰地说完,就要上楼,留梁伊冰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楼下。

婚礼的最后变成了一场永不停歇的酒会,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等顾平生和宁思年被送回房间时,仍然有不少宾客仍然喝着酒。

杨东才从美国回来,不是他不想回来,而是崔江荣实在不放人,他也被逼的十几天没有喝顿酒,顾平生家里藏酒多,每一瓶酒都年份悠久芳香四溢。

等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再醒来时是在家中醒来的,他打着哈欠坐起身,喉咙干涩疼痛,大脑如同炸裂般,他揉着略微肿胀的眼睛往客厅走去,想去倒杯水润润喉,便被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影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那人穿着细扣白衬衫,菲薄的唇色号浅淡,眯着眼不紧不慢地瞧着他,浅色眼眸晶莹似琉璃琥珀。

正是崔江荣,白璧无瑕,儒雅斯文。

“你是野鬼吗?这么阴魂不散?”杨东被他吓得站在远处不敢动,抬高手伸着食指破口大骂。

“你又忘了?”崔江荣嗤笑一声,好像知道这个结果般。

“你把我送回家的?”杨东懒得搭理崔江荣,走到厨房扭开一瓶纯净水,仰头灌入,崔江荣眯着眼睛看着杨东,视线落在他白细的脖颈。

“不然呢?”崔江荣其实心情很好。

昨晚他故意灌了杨东很多酒,然而一开始,杨东一看见他就跑,崔江荣连他的影子都摸不到,只能愤恨地看着杨东拈花惹草,一会儿去和一个单身女士跳舞,一会儿又和另一个女人喝着酒聊着风花雪月。

等杨东喝得差不多时,崔江荣拿了瓶波本坐在杨东旁边,酒已醒好,近乎给杨东倒了满杯,看他脸颊通红的又灌入半杯。

“杨东,你能看清我有几根手指吗?”崔江荣将一根手指在杨东面前晃了晃。

在杨东眼里,一切的景象都变成了万花筒般眼花缭乱,他意识混乱,神志不清,含糊不清道,“你说什么?大点声。”

听到杨东这个回答,崔江荣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彼时华灯初上,别墅和树上的彩灯散发出令人神往的光亮,一切事物都打上了一层柔柔的滤镜。

崔江荣等杨东喝完一整杯波本,才把手搭在杨东肩上,五官凑在杨东眼前,声音低沉迷惑之际,像是古代传说中会迷惑水手隐匿在深海的女巫塞壬一样,轻轻吐气道,“你记不记得崔江荣是谁?”

“不记得。”杨东慢慢的摇摇头,手垫在桌面上,头枕着胳膊,像是一幅睡着的景象。

“你把他忘了?他陪你去酒吧喝酒,还送你回酒店,为了照顾你他一晚上没离开,你知不知有句话叫做浪费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他因为你好几天没好好上班。”崔江荣越说越心酸,声音越来越低。

“好像是有这个人。”杨东疑惑地别了一眼崔江荣,整张五官都在表达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就不能让我休息会吗?

崔江荣被杨东不耐烦的表情搞的十分无语,无奈地托着腮,视线紧盯着杨东,小声嘀咕,“你是不是克我,我也真是笨,居然会相信酒后吐真言这套。”

而杨东,去死死地趴在桌子上睡成了死猪。

宾客三三两两地离开,崔江荣也托着醉酒的杨东,给助理打了电话询问杨东的家庭住址在哪,早在美国,崔江荣就把杨东的料摸得清清楚楚,连他在哪里读幼儿园,什么时候高中毕业他都一清二楚。

坐上计程车,汽油味直冲恼地,杨东半躺在车窗上,猛地身子一抖,附身哇的吐了出来。

“不是吧?吐在我车上,我前不久洗的车啊,坐垫还是新换的?”出租车司机倒霉地骂骂咧咧了一句,不耐烦的眼神从后视镜中看向杨东。

“抱歉,我会付洗车费的。”崔江荣轻轻拍着杨东的后背,杨东无意识地哼唧了几句,手扶着前排的座椅,又是哇的一声,酒水混着酸涩的胃液吐在车里,整个车厢都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最讨厌碰到醉汉了,再也不拉醉汉了。”司机啐了一句,按下车窗,冷冽的风猛地灌入,清新的空气瞬间将难闻的气味席卷一空。

总算挨到了杨东的住处,崔江荣将杨东扔在灌木丛绿化带,对司机点头哈腰的道歉后,格外给了几百洗车费,又礼貌地站在马路边对着飞驰而去的出租车招招手。

杨东躺在绿化带里,好像谁在自己的床上一样舒坦,崔江荣嫌弃地看了一眼睡成死猪样的杨东,烦躁地从掏出纸巾给杨东擦了擦嘴角与上衣上残留的呕吐物。

扛着杨东的肩没走几步,这个醉汉便歪歪斜斜地向崔江荣倒去,双腿无力,整个人都好像挂在崔江荣身上。

崔江荣虽然有健身习惯,但是也抵不住这么一个一百三十斤的男人这么压着,干脆将他背在身上,往大楼里走。

“我真是欠你的,酒量这么差就不要喝这么多嘛。”崔江荣埋怨完,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杨东背到了家门口,他将杨东扔在地上,抹了把额上的汗,喘了口粗气。

看自己累死累活像个仆人般,杨东却每次被自己伺候的心安理得,第二天还从来不说一句谢谢,崔江荣蹲在杨东旁边,轻轻拍了拍杨东的脸,他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抽杨东巴掌。

杨东被自己拍醒,困倦地睁开眼皮,茫然地睁开眼,看着崔江荣,有些迷糊地揉揉眼睛,嗓音因为刚才的干呕,胃液侵蚀了喉咙而显得沙哑,“崔江荣,你怎么在这?”

崔江荣惊诧地看着杨东坐起身,左右张望看着四周环境,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我这是在哪?”

“你的钥匙,家门钥匙给我。”崔江荣无语地看着杨东,提着他的耳朵问道。

“你要我的钥匙干什么?”虽然这么问,杨东还是乖乖地从裤子里摸出钥匙扔给崔江荣,末了轻松地抱着手肘枕在脑后,再次躺在冰凉的地砖上,无比畅快地叹着气,“我们这是哪?为什么我觉得这么好睡,感觉躺在云朵上。”

崔江荣将锁芯插进钥匙,推开门听到杨东这么一声感叹,无语地别过头,他真的搞不懂杨东现在是醉着还是清醒着。

就像那天一样,虽然他的言语不着调,但是有着自己的逻辑在里面,而且这逻辑,还挺能说服人的,虽然依旧不着调。

他扶着杨东的腰,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后,查看了一眼公寓,找准卧室,直接将杨东扔了出去。

崔江荣再离开前,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再次确定杨东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他坐在床头,衣冠楚楚,杨东躺在床上,神色疲倦,崔江荣问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这一次,崔江荣聪明的录了音。

“喜欢啊。”杨东声音清晰地被落在录音软件里。

“你知道我是谁吗?”崔江荣被杨东的回答惊诧到了,不知不觉中,心脏都猛烈跳动起来,充实着耳膜。

“崔江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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