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德县县衙门口,百夕随着张山几个捕快进入了县衙内,进入衙中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青面老者,老者见到张山几人说道:“张捕头你可回来了,大人和上官已经等很久了,就等你们这一队呢,快随我来。”
“因大雪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回来的晚了些实在抱歉,还请陈主簿前方带路。”张山对青面老者说道。
百夕几人随着青面老者来到了县衙大堂,大堂内站着十几个青年人,案首上方坐着身穿官服头戴乌纱的清德县县令,在县令左手下方坐着一位黑衣白面的中年人。
“捕头张山今征兵而归,特向大人复命。”张山对案首上的县令说道。
“张捕头辛苦了,今日是最后一天,这次带回几人呀?”县令对张山问道。
“报告大人因时间紧迫又因大雪封山,这次仅带回一人,但此人会些拳脚乃是位武者。”张山说道。
“哦,是哪位呀,让本官看看。”县令看着堂下说道。
“在下百夕见过县令大人,前几日遇见张捕头几人在征兵,在下久受国恩便决定弃笔投戎报效国家。”百夕对县令说道。
“好,现在正值国家危难之际,你有如此觉悟也是殊为难得,望你能在在战场上杀敌立功不负一腔抱负。”县令对着百夕勉励说道。
“林大人,我清德县此次征兵人员皆在此处,还请大人检阅。”清德县县令笑着对左下方的白面中年人说道。
“程县令辛苦了,乌某还要多谢程县令支持在下工作,今日乌某就将这些人带走了,程县令的功劳乌某定会向上禀明,这几日也多谢程县令的款待。”乌丛对程县令说道。
“这是下官应尽的职责,再者能和乌大人共事也是下官的荣幸。”程县令一脸笑容的对乌丛说道。
“程县令客气了,既然此间事已了,那乌某就带着他们赶往军营了,程县令留步勿送。”乌丛起身对程县令说道。
“那程某就在此祝乌大人一路顺利。”程县令也起身拱手说道。
乌丛对程县令拱了拱手,之后就对大堂上的役兵说道:“你们将要前往战场为国效力,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到达军营,在赶往军营的过程中你们会经历考验,成功通过者,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
我还要在此说一句,如果你们谁在途中逃跑那就会按逃兵论处,至此在大明再无容身之处,你的族人也会因你而蒙羞,所以现在我再问一遍,你们当中有退出的吗?
现在退出,我可以当你们从未来过,但你们若在中途退出,那就要以逃兵论处,对待逃兵,我就只有一个字‘杀!’你们有没有退出的?
很好,既然无人退出,那现在就随我出发赶往青州大营。”
待乌丛走后,程县令则瘫坐在官椅上说道:“终于把这帮阎王送走了,好在你们还算有些能力能征来几十名役兵,不然我的乌纱帽恐怕是难保了。”
“大人这乌丛几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能直接让我清德县县衙到县中征兵,这征兵之事不是军队管吗?”张山看着瘫坐在官椅上的县令问道。
“你应该听过黑衣卫的名头吧,黑衣卫直接受命于当今圣上,有巡查缉捕之权,不论皇孙国戚还是文武百官皆可直接捉拿审问,那乌丛就是黑衣卫的领长,他身边的几人是随他而来的领卫。
现在我国和大晋,大楚两国的战争一触即发,圣上下旨让黑衣卫持皇命到全国各大州府县衙征兵以充军力,所以我才让你们不计代价不论想什么办法都要征来役兵。
若是征不来兵,以黑衣卫的的凶残,我等丢了官职是小恐怕还会有性命之忧,好在终于完成了征兵任务将他们这帮阎王给送走了。”程县令靠在官椅上说道。
听到程县令的话,张山也是震惊不已,毕竟黑衣卫的大名张山还是知道的,想不到来征兵的居然是黑衣卫,那跟随黑衣卫走的十几人怕是要么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要么暴尸荒野恐怕没有第三种选择。
就在张山对那十几人的命运感叹之际,张山脑海中突然闪过从松山村带回县衙的青年人身影,不知为何张山总觉得那叫百夕的青年不太简单。
百夕随着征兵队伍向青州大营进发,乌丛领头其他领卫围在役兵外围,一路上走走停停似乎并不着急前往青州大营。
这天一行人来到一处义庄,乌丛站在义庄外对征来的役兵们说道:“上战场杀敌第一步靠的不是什么高强的武力而是胆量,今晚我们就在这处义庄过夜,听附近的人说最近义庄到了晚上不太平,但想来是有些人装神扮鬼,不论是人是鬼我们今晚就在此见识一下。”
说完乌丛就率先进入了义庄,百夕作为役兵的一员也随之进入,进入义庄内,百夕发现大堂内内停放着十几口棺材,有些棺材已经有些腐朽,有三四口棺材看着外面刷的红漆像是新寄放到此的。
义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院内很荒凉,杂草遍地,乱石横倚,因年久失修大堂内的房顶都出现了许多窟窿,庄内无人看管,看着堂中地上的炭火似乎很久未有人来了。
“你们找个地方坐下,今夜就在此过夜,与死人过夜锻炼下你们的胆量,免得到青州大营给我丢脸。”乌丛对着役兵们说道。
进入义庄后天色已经临近傍晚,整个大堂内随着天色变化也变得昏暗了起来,几个领卫在附近找了些木材,在大堂内升起了火将堂内照的亮了起来。
领卫们向役兵分发干粮,百夕也被分到一个面馍,面膜很硬看着像是特殊制造的军粮,百夕咬了一口感觉还算不错,有股米麦的甘香。
等吃过晚饭,天色就彻底黑了下来,大堂内虽生着火但也无法将整个大堂照亮,役兵中有几位年轻的书生,看着附近的十几口棺材说道:“我还是头一次在义庄过夜,感觉好刺激,书中曾说义庄中不干净,我看也没什么吗。”
“我们读书之人一身浩然正气,就算有鬼怪也早就被我们吓跑,那还敢在此恐吓我等。”一个书生说道。
“是啊,就算有鬼怪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它不成,我看带我们前往青州的那几人一身杀气,有鬼怪也早就被他们吓跑了。”另一个书生说道。
“你们读书人太过迂腐,若真有鬼怪凭借你们的浩然正气也只是死路一条,我曾听说这处义庄并不干净,最近闹过鬼还死过人,你们今晚过夜可要小心些。”一个中年人对几个书生说道。
“怎么可能,这世上哪有鬼,都是书上编的,你不用吓唬我们,我们行的端坐得正就算真的有鬼我们也不怕。”一个书生说道。
就在书生说完,大堂的门突然被风吹开,几个书生向外看去,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堂内。
几个书生之前在讨论鬼怪现在又突然见此都吓得向后躲去,面露惊恐之色,堂中众人见到此景也有些震惊,都站起身来看向门口之人。
乌丛也有些惊讶,因为以他九品武修修为居然没发现门口何时站了个人,这让乌丛心中也戒备了起来,看着门外之人说道:“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贫僧乃是游方的和尚,今天天色已晚想在此借住一宿,不知诸位可方便?”门口之人说道。
听到门口之人说是个和尚,大殿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是人不是鬼,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此地乃是无主之地,大师尽可进来留宿,我等也是在此借宿之人。”乌丛对门口的和尚说道。
“既如此,那贫僧就叨扰诸位了。”说完和尚就迈步走进了大堂内。
随着和尚走进大堂,众人借着火光才看清和尚的样子,和尚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麻布纳衣,手持一一根龙纹铜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内敛,气度不凡。
“大师请坐,乌某见大师气度非凡定是得道高僧,不知大师是哪座庙宇的高僧?”乌丛对和尚问道。
“贫僧法号行痴,乃是从西方而来在诸国游历,逢听此处有妖邪作乱,恐其伤人性命所以贫僧才会到此一游。”行痴对乌丛说道。
“大师高义,实不相瞒在下也听说此义庄最近有鬼怪作乱,但乌某以为是别有用心之人假扮,所以才会到次义庄来探查缘由。”乌丛对行痴说道。
“我观施主修为已达到极高境界,但恕贫僧直言施主修为虽高但此地邪祟恐施主恐难以应付对”行痴看着漆黑的大堂说道。
“哦,按大师所说,此地难道真有邪祟作乱?若是如此还请大师做法清除此地邪祟,我等也有些武力能为大师在旁助力。”乌丛对行痴说道。
“施主客气了,斩妖除魔本是贫僧应做之事,贫僧在庄外见天空中飘着几分邪气,今进入大堂之内终发现了邪气的源头,此地的邪祟若贫僧所料不差的话定在那口棺材之中。”
说完,行痴用手指向大堂右侧第一排的一口红色棺材,借着火光众人大致能看清棺材的样子,其通体红色色泽艳丽,似是在此存放不久,是堂中有数的几口新棺之一。
就在众人看向红棺时,只见红棺突然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