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晚上俩人只说了两句话，十个字。
一个想说话但找不到话题，另一个全程面无表情，周身气压冷的吓人。
回到房间，易秋给蒋一凡发了个信息：学长，明天不用去医院接我了，我已经回到公寓。
那头很快回复：知道了，明天在公司等你，不要迟到哦！
易秋心里松了口气。
如果学长要来公寓接她，那就真的难办了。
第二天，天气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
易秋上班的时候江离然已经走了，到了公司，蒋一凡正在办公室迎接她。
他手里拿着文件袋，温润清澈的笑容让易秋的心也变暖了。
“易秋！”
蒋一凡原本要给她一个拥抱，但碍于办公室里有其他同事，只是摸摸易秋的头。
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结痂的疤痕：“疼不疼？”
“不疼，过几天就会好的。”
“对不起，易秋，我没能在第一时间保护你。”蒋一凡充满愧疚。
“没关系，学长，当时的情况很突然……你也不可能总是在我旁边。”
蒋一凡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神一黯，随即带着几分期待看向易秋：“易秋，你觉得瑞士怎么样？”
“很好啊，听说那里的生活压力很小，文化素质又非常高，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天堂。”易秋说着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那你想去吗？”蒋一凡接着问。
“嗯？我没事去那里做什么？”易秋以为蒋一凡问的是她对那个国家的想法。
“当然是陪我一起去。”蒋一凡边说边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易秋。
易秋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完，眼睛渐渐睁大，兴奋的看着蒋一凡：“学长，恭喜你！居然被VK设计学院录取，太厉害了！”
“没有，都是公司安排的。”
“那也是看在你能力好才安排你去的，你看，他们怎么不让我去呢？”
蒋一凡目光一亮：“你想去？”
“没人让我去啊？”易秋没有想太多。
“我想让你陪我去，怎么样？”蒋一凡笑着看着易秋，温润如玉的眼睛满是期盼。
“你是说，让我和你一块去瑞士？”易秋惊讶的问。
“是啊，就我们两人，你和我。”
“这……”
蒋一凡笑得纵容：“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为了庆祝你出院和我出国。”
易秋想了想，点点头答应了。
“那你工作吧，下班我等你。”蒋一凡离开了易秋的办公室。
一整天易秋都在想事情，偶尔拿出手机看看蒋一凡给她发的那一条信息。
“你答应我不会爱上江离然，现在还算不算数？”
算不算数……
想起她和江离然从认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易秋恍然发觉，江离然不知何时间已经占据了她心里大部分位置。
她从一开始讨厌他的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现在却眷恋他霸道中的温柔。
如果去瑞士，她一定会舍不得江离然。
但是拒绝学长，她又心生愧疚。
想到学长温润和煦的脸，易秋下定决心。
与其犹犹豫豫，不如将心里话都告诉学长。
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蒋一凡载着易秋去了一家西餐厅，一辆不起眼的捷达紧随其后。
“易秋，首先恭喜你出院。”蒋一凡拿起红酒跟易秋碰了一下。
“谢谢学长，我也要恭喜你被VK录取，前途一片光明！”易秋笑着随蒋一凡说。
“不是我，是我们。”蒋一凡握起易秋的双手，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
易秋，和我一起去瑞士吧？”
窗外突然下起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西餐厅巨大的玻璃上，就像易秋凌乱的心。
“学长，你先听我说几句话。”
易秋挣开蒋一凡的手，认真的看着他：“你前天晚上发短信问我的话，我想现在回答你。”
蒋一凡渐渐坐直了身体。
易秋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爱上江离然，但是我心里的确有他，而且总是想着他。”
蒋一凡脸色渐渐苍白，看着易秋的眼睛就像坠落的流星，慢慢暗淡。
易秋一咬牙，接着说：“上次你在JION家看到我戴口罩，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我差一点被流氓绑架……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会死，江离然却出现救了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在我心里了。”
或许，更早，她对江离然的依赖也好，还是他对她的关怀霸道也罢，但是她很清楚，江离然和蒋一凡在她心里是不同的。
蒋一凡对她来说更像长辈……而江离然……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
“我欠江离然的，越来越多了……这一次，我脸上的伤是被学校里很多学生扔东西划得，我站在一群人中，被他们谩骂侮辱，也是江离然的出现，让我摆脱了困境……”
蒋一凡勉强牵了牵嘴角：“所以你是因为他两次救了你，就喜欢上他了？”
“不，不是的。”易秋愧疚的看着蒋一凡。
他的脸色太过苍白，眼睛就像在流泪，这样的蒋一凡让她很心酸。
“易秋！这样很不公平，如果我当时在你身边，我也会义无反顾的救你，你不能因为江离然他救了你，就喜欢上他啊！”蒋一凡情绪有些激动，眼眶泛红的看着易秋。
“学长，我不知道我是否喜欢他……但是我逐渐清楚，我对你的感觉，不是爱……”易秋低头看着红酒杯，上面印着她慌乱无措的脸。
“不，易秋，你跟我一起出国好吗？我会比江离然对你更好，他能做到的我也一样能做到！”蒋一凡试图说服易秋，不论如何，他不能失去她！
更不想输给江离然！
“对不起，学长！”易秋心面对这样激动的蒋一凡，觉得陌生，而有些恐惧。
“她不会跟你出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一道冰冷的声音传进两人耳朵。
易秋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江离然，疑惑的瞪大了眼睛：“江离然？你怎么在这里？”
蒋一凡看到了江离然，立刻刷的站起来，眼睛通红的盯着他：“江离然，我和易秋的事不用你管！你滚开！”
竟敢让他滚？
